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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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昨晚的事絕口不提，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詢問了拍攝工作的詳細情形，及她應該注意的事項，林森耐心而仔細地一一回答。

他們之間的對話僅止於此。

林森有一種奇怪的覺在阻止他太接近雪兒，他發現只要他一接近她，他便不自覺地傷害到她。

只要關心她，不要傷害她，更不要讓憾事重演。

他不斷地在心中警告自己。

到了攝影棚，一群人又簇擁到雪兒身旁，她始終保持淺淺的笑容和每一個人打招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目光不再依賴地飄往林森，今的她似乎一脫稚氣，搖身變為穩重懂事的女人。

但她在他眼中還是原本的那個小女孩。

他取來腳本，詳細地為她解說各個場景及故事大綱，她的領悟力倒也強，不需要太多的揭示與說明，便能將她必須扮演的角和表達用覺牢記在心。

這系列廣告共分四個主題:工作篇、夜宴篇、休閒篇以及保養篇，面面兼顧時下女的各種需求。

林森震驚的發現，聰、慧黠、伶俐，這麼象。

他燃起一菸，佇立在最暗的角落裡看著雪兒開始表演。

攝影棚裡擠滿了人，一些其它部門其他小組的人風聞他們發掘到一個瑰寶，全好奇地跑來一睹究竟。雪兒站到攝影機前面，神泰然，好像盯著她看的幾十雙眼睛全不存在，唯有在視線觸及林森時，她才微微一怔，嘴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沒說什麼，然後，把視線移開。

林森的雙眼裡卻只有她。是的，這正是他要的模樣。她的頭髮攏到後頸梳成一個光滑飽滿的髻，出輪廓美好的臉孔，身上則是一裝連身的白雪紡紗套裝，柔軟服貼在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深v開有領口強調了她雪白晶瑩的肌膚，連衣服上那一排金鈕釦相較之下都出然失。

她的笑容動人，啊！他最最喜歡她的笑容，它們無時不在，在那身世故成的裝扮下所出來的笑容，一逕和著她特有的天真嬌憨，完美無缺地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在他著手勾勒這個模特兒的形象時，本不認為有人能符合所有的條件與要求。

但是，雪兒做到了。

“ut！”導演喊。

“她簡直是個天才。”導演如獲至寶“如果不是這套腳本本針對她設計，那麼，她一定是個天生的演員。”雪兒滿臉驚喜，似乎也不太相信自己出的表現。一群人蜂擁而上，有遞茶水的、有補妝的，也有想借機認識她的，直到導演下令要再補幾個特寫，才使攝影棚恢復原有的秩序。

堡作進度不僅順利而且超前，下午他們就開拔到商借來的私人別墅準備開拍其餘的三個主題。

先是“休閒篇。”她臉上的妝比剛才清淡一些，依然盡一身的白，白圓領t恤、白褳裙。白短褲、白血球鞋，要不是他們臨時不到白的網球拍，只怕連這道具也無法倖免陷於白的世界。

林森不由自主地提起腳步走向她。她身邊總是有那麼多人令他不得和她保持一點距離，但…不該是這樣，他希望他能隨時接近她，又能隨時身而退，不要讓她的存在影響他的情緒，她身上有那麼多似曾相識的特質，他又想靠近她又怕靠近她，總是令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一看到圍在她身邊的那圈人他便洩了氣，他本擠不進去，只好轉身走開，不意間有個嬌美悉的聲音喊住他。

“阿森！”他停下腳步，回來過頭。

“我想再和你討論一下腳本。”雪兒說。

他身邊的人識趣地一鬨而散，林森慢慢走到她右手邊的另一張沙灘椅坐下。

“好熱！”她閒扯，仰臉看一看天空，又低頭注視眼前波光粼粼的游泳池。

“真奇怪，為什麼是打網球而不是游泳，這種天氣如果能跳下水泡一泡一定舒服透了。”

“我不喜歡水。”

“你以私人的好惡來決定腳本，算不算處置不公？”她調皮的笑開臉“那麼，你最喜歡白？我看了全部的腳本，每一幕景的服裝都是白。”

“不，我喜歡黑。”他似乎不願深談“不是說要討論腳本？快把握時間。”林森又一本正經地投入工作，雪兒則顯得心不在焉，無聊轉動眼睛。她在想，這一涉足萬萬無法身了，不知道天使長會怎麼罰她？但她也是無事被波及的呀！既然白天使的這宗旨是照顧幫助被選定的靈魂，她又怎能坐視林森身處困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