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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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晨曦照入小木屋內,也喚醒夢中的洛湄,一時間她幾乎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但也僅僅只是極短暫的時間,她身下的炙熱體提醒她,這裡是昨夜那名陌生男子的家。

她應該尖叫,應該把他叫醒來質問他昨夜做了什麼,竟讓她現在衣不蔽體地橫伏在他身上。不過,洛湄依然僅著黑絲質內衣,動也不動地趴在他身上。她不想吵醒他,更不想起來,枕著他的寬至少能讓她假裝有人可以倚賴,她並不常自欺欺人,但偶爾幻想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妨害。

這間木屋並不大,約莫只有近二十坪,但佈置得相當雅緻,所有擺設,甚至是窗簾、桌巾都經過心搭配,不過和這個陌生男子搭在一起顯得不太和諧,這屋子太女化了,他卻太陽剛了,渾身是熱力,像是要把這屋子燒起來似的,所以,她確信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若他真做了侵犯她的事,她不可能毫無覺。

整間木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身下的雙人,說是雙人又彷彿小了些,若是中等身材的兩人或許還能並肩躺著,但這陌生男子起碼有一百八十公分,於是便造成他們現在十分曖昧的姿勢。墊褥、枕被全鋪著粉紅亮面緞布,更添加了幾許綺麗彩,引人遐思。

坦白說,這屋子適合用來金屋藏嬌,或者用來藏情夫。她曾聽說有些富家太太和單身的女強人會買間鄰區木屋作為和情人幽會的場所,這名陌生男子說不定也是某位貴婦人的入幕之賓。真的有些可惜!洛湄收回目光,細細打量陌生男子俊美絕倫的臉龐。看他眉宇間英姿煥發,前途應該不止於此。

煌煜一個翩身,大臂一伸將洛湄攔摟進懷裡。其實他早就醒了,甚至連耳朵都準備好要接受她起身時,發現自己身上只剩內衣褲的尖叫聲的摧殘。令他不解的是她竟然沒叫,也沒歇斯底里地把他打一頓,她只是靜靜地趴在他身上,打量著他母親的小木屋和他。

昨夜確實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連煌煜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以眼一個半的美女躺在上,一整夜卻什麼事也沒做,這種事他以為只有謹曄那種屬於“聖人”類的人才做得到,看來,他離得道之亦不遠,再來,他可能開始不吃佳餚,不品美酒,不把馬子了。惡!真可怕!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醒啦?”雖然這樣子摟著她很舒服,不過總不能這樣託下去吧!而且她趴在他身上的時間愈久,煌煜愈懷疑自己是否“雄風不再”不然怎會沒有反應?

洛湄看他一眼,立即毫不留戀地起身,有禮但疏遠地道了聲“早。”如此平靜的反應,倒讓煌煜不知如何接話,只得也吶吶地回聲早。

“謝謝你昨夜讓我在這裡暫住、我大概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用客氣。”煌煜終於知道她冰山之名由何而來了,她的話不只有禮、客氣,幾平是商業化了,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全都控制得宜,沒有半點逾越、失禮,而她的冷漠便從客套的言語間幅出,讓他人的熱情也為之冰凍。

“希望我昨晚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困擾,我一向不會這麼失態的。”看得出來!煌煜心想。她連臉上略帶歉意的笑容都家經過設計,十足商業化,足夠消弭別人的憤怒,卻沒半絲人

她和昨天那個甜又脆弱的女子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煌煜不懷疑昨晚的她只是出自他的幻想,因為沒有人能在一夜之間改變這麼多的。

或許這只是她的保護?煌煜腦筋一轉,決定試一試她“何必這麼客氣,我記得昨晚你沒這麼拘禮的。”煌煜故意笑得氣,長臂一伸,把洛湄拉回上坐下,另一隻手還不太老實地在她光的肩膀輕撫。

洛湄強忍住一身雞皮疙瘩,不著痕跡地撥開他的手,再次站起身“忘了請問先生貴姓?”洛湄問,嘴角揚起淺笑,但眼神是冰的。

“耿,耿煌煜。”煌煜收回落空的雙手,枕在腦後,側臉看著洛湄。

洛湄看他似乎沒有還她衣服的打算,只好自己開口“耿先生,天氣好像有點冷。”她暗示道。

豈料,煌煜伸出一隻手把粉河諦被一掀“過來一起躺嘛!我不介意的。”可是我很介意!洛湄頭一次看到這麼無賴的人。隱忍住滿心的不悅,她再次開口“耿先生,不打攪你了,可不可以請你把衣眼給我?我得告辭了。”煌煜沒有回答她。過了好半晌,他還是沒半點動靜,倒是屋裡忽然冷了起來。

洛湄趨近一看,他竟然睡著了。這傢伙真是…洛湄努力搜索著貼切的話罵他。過分!她暗啐,想了半天她還是隻想到這句勉強算是罵人的話。

怎麼愈來愈冷了?洛湄發冷的雙臂,在真皮沙發上坐下。原本她還直背脊端坐著,想保持她的尊嚴,後來實在冷得受不了,便蜷起身子,縮在沙發角落裡,目光始終注視著煌煜身上的那層被子和他溫暖的身體。

煌煜微微掀開眼皮,偷瞄縮在沙發上的洛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忍,正想調低冷氣的強度,卻見她有些遲疑的走過來,連忙把遙控器放下,繼續裝睡。

洛湄著凍得有些僵硬的雙手,站在邊,心中強烈掙扎著。最後,還是敵不過冷風的摧殘,她躡手躡腳地側身躺回上。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煌煜似乎沒有被驚醒,才放心地用雙手圈抱住他的,逸出一聲滿足的輕嘆。

不管這男人有多無賴,洛湄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的擁抱,不只是因為他像個火爐能給她熱能,還有在他懷中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

如果他的價碼不會太高的話,洛湄可能會把他“包”下來。不奢望愛情了,她已經被傷得太重,用錢買來的情人只要有錢就不會背叛她,只要有錢就可以一直給她溫暖,只要有錢就可以愛她…可以愛她…

煌煜輕扶去她眼角驀然滾落的一滴淚珠,在睡夢中的她不見半點冰冷,柔弱得另人心折,像個凍壞的孩子不斷向他靠近。

他在她額際輕輕印下一吻,呢喃低語道:“你要溫暖嗎?我給你!”洛湄再醒來時整間小木屋只剩下她一個人,邊整齊地擺放著一套十分女化的粉紅絲質洋裝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只簡單告知她那件黑禮服送洗,要她先穿那件粉紅洋裝。

洋裝不是新的,但保養得很好,不見半點汙漬或破損,款式也是近年來巴黎最免費的復古風格,顯然衣服的主人相當注意時尚。這麼女化的衣服當然不可能是那男人的,看來他真的是被人包養的情夫。

洛湄擁著緞被在上呆坐了一會兒。或許她也該去買個情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都像他那麼溫暖,還是隻有他才特別不同?

她套上洋裝,驚訝地發現下更擺著一雙同的細跟高跟鞋,恰好是她的尺寸。洛湄此刻更是肯定了,若不是常在女人堆裡打滾的人,怎麼可能如此瞭解她衣鞋的尺寸?她的黑絨皮包擱在小客廳的矮桌上,旁邊還放了一把車鑰匙和地圖,似乎是要她自便。想不到那男人雖無賴,卻很細心,洛湄心忖。但她只拿回皮包,留下了他的好意,她還不知道該不該與他有這些牽扯。

在路旁招了一輛計程車,洛湄原是想回去換件衣服再去公司,但脫口而出的卻是羅浮爆。走過曾經悉的走廊,看著一幅幅聞名全世界的畫作,滾燙的淚水無法抑制地奔出她的眼眶。曾經提筆作畫的手如今只剩下數鈔票的銅臭味,曾經彩斑斕的心只殘留黑與灰,和記憶中永遠不盡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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