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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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一點讓人受不了？”煌煜拖著行李，乖乖跟在柏羿文夫婦倆身後，不敢再說要給左青梅一個熱切的擁抱，雖說他和柏羿文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不過，只要跟他親愛的老婆有關，他可是翻臉不認人。

“言不由衷、表裡不一！”左青梅勾著老公的手，頭也不回地說。

這不是他常用來形容洛湄的嗎？這會兒怎麼會用到他自個兒身上。煌煜好笑地間“我是哪裡言不由衷、表裡不一了？”左青梅也不回答他，逕自問道:“你跟那個美女分手了？”

“哪個美女？我認識的女人都是美女，你是說第幾任的？”煌煜其實明白她指的是洛湄，只是故意裝蒜。

煌煜的病就在於愈是接近他真實情的人或事，他就愈會故意裝做不在乎來掩飾。

“你唯一用真心去愛的那個。”左青梅由不得他打哈哈。

煌煜嬉笑的表情一斂，首次出最接近真實情的苦澀表情“你跟我爸通過電話了？”左青梅點點頭“他說你來這裡療傷。”

“療傷？”煌煜苦笑了聲“我怕我若繼續留在法國，我會把她掐死，她實在太彆扭了。”

“彆扭的人可不只她一個。”柏羿文直言。

論起鬧彆扭，煌煜的功力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光看他和他父親一鬧就是十幾年，就可以明白他有多彆扭，這傢伙不僅外表長得不老實，連對自己的真實情都不老實！

左青梅點頭同意丈夫的說法“我很同情她，因為她愛上了一個太難捉摸的男人。沒有女人受得了一天到晚總是在猜測你那張吊兒郎當的面具後，藏著什麼樣的情緒、說的話是真是假、到底愛不愛她。”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愛她！我不只對她說過十次“我愛你。””

“問題是，你那三個字沒什麼價值，你幾乎對每個女人都說過“物以稀為貴”這道理你懂吧！”柏羿文頗為得意地說，比較之下，他的承諾可是天價難買。

“可是也不能太稀少啊！”左青梅小手攀上丈夫的臉，嬌嗔道:“你多久沒對我說那三個字了？”柏羿文自是從善如，馬上甜甜地奉上一整串的愛語呢喃。

“喂，你們都不顧慮旁人受的嗎？”煌煜看這對夫那種旁若無人的親熱樣，真是滿心不痛快，刺眼極了！

“沒人教你一定得留下來看啊！”柏羿文橫他一眼。

“反正這裡也沒人歡你留下來。”左青梅說，和丈夫一唱一和的。

“你們兩個人真是絕情，好歹你們能結婚我也幫過忙。”

“就是因為你還算有點小小北獻，才讓你住下來，沒事的話就早點走，我們這裡不歡愛情逃兵。”左青梅說著，拉著丈夫的手住樓梯口走，沒給他好臉瞧。

煌煜對她的差別待遇大表不滿，手指著一旁坐著的郭謹曄說:“為什麼你們就不趕他回美國？”

“他跟你不一樣，他可是追女朋友追到臺灣來的，人家是愛情鬥士，當然受歡啦！”左青梅拋下這句話，跟丈夫上樓回房，不再搭理煌煜，連客房都懶得替他整理，其差別待遇可見一斑。

不過，煌煜反正也習慣了他們這夫倆獨特的待客之道，倒也不覺得自己不受歡，其實，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不見得是真的不歡他來。

煌煜拖著行李走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郭謹曄。

“嘿，謹曄，你的頭髮怎麼了？”煌煜正要伸手撥郭謹曄剪短的頭髮，卻聽見有個類似小狽低咆的聲音正對著他，低頭一看，才發現郭謹譁身旁的座位上有隻灰小狽很不友善地瞪著他，似乎在保護主人不受他騒擾。

“lucky乖！”郭謹曄的聲音才起，小狽馬上靜了下來，乖乖趴回他身邊。

他純淨無雜質的眼眸抬起望向煌煜，純美的臉龐綻放一抹旭般的溫暖笑容“煌煜，好久不見。”

“怎麼回事？”煌煜朝他的短髮努努嘴，沒忽略掉他笑容中隱隱出的苦澀“看來你過得也不是很好。”

““結髮”跑了，你呢？”郭謹曄說得輕鬆，但那神情卻讓人看了一陣難過。

“被我的女朋友氣跑了！”煌煜說，忽然發現這情況很荒謬，他們兩人的立場正好相反，一個是被人拋下，一個是拋下別人，但兩個人一樣不好受。

煌煜注視著郭謹曄落寞的神情，忽然有股衝動想飛回法國，回去看看洛湄是不是和謹曄同樣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