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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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哥哥!你怎麼這麼傻?幹嗎要下那東西,我不讓你死!蓮兒寧願被人欺負被人打,也不要羽哥哥死。”瓊蓮哭得稀里嘩啦的。
張羽忙安撫地拍拍她後背:“蓮兒,別哭!你看!”說著,他在瓊蓮眼前鬆開右手,只見他手心端放著一錠金元寶,正是剛才陸琪琪的那一個。
瓊蓮一下子破涕為笑:“原來羽哥哥沒有下它,羽哥哥在騙人,羽哥哥真壞!”她笑面上還有淚痕,宛如一朵帶著
珠兒的梨花,讓張雨看得有些發愣,醒悟後,忙輕咳了一聲:“我只是想給那刁蠻丫頭一點兒教訓,省得她無法無天。”瓊蓮眉開眼笑:“羽哥哥真聰明!對了,你是怎麼把金元寶從肚子裡拿出來的?讓我也試試,好不好?”張羽一聽,忙把金元寶放進袖筒:“拜託,
金怎麼能隨便試?金子是用來買東西的,可不是
著玩的,走了,咱們回去了。”兩人電就是剛剛邁進房門,已聽到老遠便傳來氣
吁吁的呼喊聲:“先生,先生,你還在嗎?”張羽聽出來人是陸運航,忙
出門去。陸家老爺子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一見張羽,他就老淚縱橫地抓住他胳膊:“先生啊先生!事情都過了一年了,你怎麼還想不開呀!往者已矣,你怎麼就不明白,非要把自己的
命也搭上嗎?也怪琪琪那丫頭,幹什麼不好,非要拿金子讓人
,先生,你讓我可…”張羽開始還滿頭霧水.聽了幾句話後逐漸明白了。他不
啼笑皆非,又有些歉意,忙打斷了陸運航的話:“陸老爺,您誤會了,剛才我只和令嬡鬧著玩兒,我又怎會真的活得不耐煩
金自殺呢?”陸運航一聽,忙擦去眼淚,喜出望外地看著張羽:“先生沒
金!太好了,我一聽那丫頭說差點嚇個半死!這個混蛋丫頭,一天到晚瞎惹禍,沒
就好!沒
就好!沒
就好!”張羽請他進屋坐下,把剛才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正說著,又聽見外面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門被推開,陸琪琪兩眼紅紅地走進來“爹,郎中說了,他也救不了
金的人,他讓咱們趕緊準備後事吧!你看,我買的這副棺材行不行呀?”在她身後,除了小茶那丫頭外,竟還有兩個男人,他們的肩上扛著一個橫木,橫木下面懸掛著…是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陸琪琪抹抹眼淚,突然發現了就站在屋子中央的張羽,她嚇了一跳後,又不以為意了:“悶葫蘆你還沒死呢?這也好,我可跟你說,我並不是有意要害你,你死了可別變鬼嚇我。”說著又哭了起來“你看,我為了贖罪還為你買了棺材來,你躺下去試試,如果不合適不滿意,我立即給你換,只要你別再怪我,行不行?”張羽真是哭笑不得了,看來這玩笑真開大了,而陸運航卻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你這混賬丫頭!什麼事也不問問清楚,先生怎麼會真的金!這棺材,從哪抬來給我抬哪去!這像什麼話!”陸琪琪這回可愣住了:“悶葫蘆沒有
金?可我親眼看見…”
“住嘴!”陸運航又吼上了“對老師一點兒尊敬也沒有,以後我再聽你叫什麼悶葫蘆,別怪我用家法侍候。”陸琪琪在爹面前不敢逞威風,只能偷偷咕噥著:“什麼老師?本沒教過我什麼,我幹嗎叫他老師?”張羽聽得清楚,心裡也有些愧疚,看來他真該做點兒什麼了。
一直沒有吭聲的瓊蓮這時卻對那副棺材充滿了興趣,她悄悄挪動腳步,捱到棺材旁,並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推動棺材蓋。
“吱呀”一聲,棺材蓋挪開了一條大縫。
這聲音驚動了其他人,張羽轉頭一看,忙過去拉起正趴在縫隙那往棺材裡看的瓊蓮:“蓮兒,你幹嗎?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瓊蓮卻不肯走,一手還拼命撫著棺材:“羽哥哥,你若不要它,就把它給蓮兒好不好?蓮兒很喜歡這東西。”陸運航父女聽得發怔,彼此看了眼,這年頭還真是無奇不有,連棺材也有人喜歡!
張羽真不知該怎麼說她?但他絕不能留下一具棺材在房間裡,這像什麼話,若傳出去,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蓮兒,這種東西不是…不是擺設用的…”瓊蓮忙說:“我不是用來做擺設!羽哥哥,你看…”她邊說邊還用手比劃著棺材內部以做講解:“我在這裡面鋪上褥子,這兒放枕頭,我晚上在裡面睡覺再蓋上一被子,因為兩邊有這兩層板擋著,不但我不會掉在
下,連被子也不會再被我踢開了,你想想,是不是?”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張羽卻聽得頭皮發麻,他指著棺材,不可思議地問:“你要…要在這棺材裡睡覺?”瓊蓮高興張羽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對呀?昨晚那
我睡得不舒服,半夜裡從
上摔下來好幾次呢?睡這個,就不會摔下來了。”張羽不由嚥了口唾
,他不知道是該讚賞瓊蓮的奇思異想,還是該嘲笑她的無知?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打消她這種想法,睡在棺材裡!天,虧她想得出!
“蓮兒,這絕對不可以!這棺材…它睡著一點兒也不舒服.還是讓人抬走吧!”他剛要吩咐那兩個聽話聽得宛如愣頭青似的男人抬走棺材,瓊蓮卻搶先發問了:“不舒服?怎麼會呢?羽哥哥,你從前在這裡面睡過嗎?”
“沒有!”張羽連忙聲明“絕對沒有!我還沒有這種嗜好?”
“那你為什麼說它睡著不舒服呢?”張羽無奈,只得說:“蓮兒,我告訴你…其實這種東西叫棺材,棺材的作用是…當某個人死了以後,我是說當一個人停止了呼,心跳不再,與世長辭,駕鶴西歸,往升極樂,魂入地府…”他生怕蓮兒聽不懂,一口氣說了十幾個死了的代名詞“當這個時候,人們就把死去的人放進棺材,然後再挖一個坑,將棺材放進去,最後用土蓋上,明白了嗎?”生平第一次跟人解釋“棺材”這個詞語,讓人
覺怪怪的。
瓊蓮有些明白,但還是不太懂:“為什麼只有死去的人才住弊材,活著的人卻不能住呢?”張羽差一點兒就呻了:“不是不能,而是沒人願意學死人去住弊材,反正,這棺材誰也不許住!”他也不管瓊蓮答不答應,馬上吩咐那兩人把棺材抬走。
瓊蓮眼光一直跟著遠去的棺材,她還在遺憾呢!
旁觀的陸運航父女卻面面相覷了半天,原來這瓊蓮本不諳世事。
晚飯時候,陸運航邀請張羽去餐廳一同用飯,以表示對白天之事的歉意,瓊蓮自然緊跟著張羽,而且如影隨形般一直站在他身後。張羽坐在了陸運航的右邊。她立即坐在了張羽的右邊,對面的陸琪琪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看越冒火,真是不要臉,緊巴著人家一個大男人。
陸小霸是最後一個到席的,他本沒想到瓊蓮也會在座,一見佳人,他立即雙眼放光地奔過來。他的座位明明是擺在陸琪琪的旁邊,他卻恬不知恥地將椅子挪到了方桌對面瓊蓮的右邊,陸運航眉頭一皺,但當著人面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偷偷丟給陸小霸一個警告的眼神。
但陸小霸又哪在乎那些不痛不癢的“關照”此時他眼裡只有美人了,殷勤地倒滿一杯酒,他端給瓊蓮:“蓮小姐,不不不,這麼叫太生分。”他涎著臉喚道:“蓮妹妹,我敬你一杯:”瓊蓮猶豫了一陣,看看張羽:“羽哥哥,我不會喝酒。”張羽本來就對陸小霸的樣子不滿,當然不願瓊蓮喝他的酒,他也不管陸小霸願不願意,一伸手拿過陸小霸舉著的酒杯:“既然蓮兒不沾酒,那就由我代飲。”一仰脖,喝盡了杯中酒後,還拿空酒杯向陸小霸照了照。
陸小霸氣惱他多事,所以瞪了他一眼,立即又笑眯眯地轉向瓊蓮:“蓮妹妹,我給你夾菜。”他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瓊蓮碗裡:“蓮妹妹,多吃點,你看你這麼瘦,讓哥哥瞧著都心疼!”他說話時的那種麻勁兒,簡直讓人牙
裡都發酸。
張羽更是聽得直反胃,而且心裡面一陣陣怒氣上湧,他就是看不慣別的男人向瓊蓮獻殷勤,蓮兒有他照顧就足夠了!瞥了眼瓊蓮碗中的芹菜,他淡淡地說:“蓮兒,芹菜吃多了會傷肝。”他還真會信口開河。
瓊蓮卻信以為真,看著碗中的芹菜發愁了:“那可怎麼辦?”她又看了著陸小霸:“我能不能不吃呀!”陸小霸早巳把張羽恨得不行,什麼芹菜傷肝,簡直胡說八道,你是存心想拆我的臺了!他一咬牙,用筷子把夾進瓊蓮碗中的芹菜又拂了出來,放進自己嘴了,一邊吃一邊說:“蓮妹妹,我任可自己受罪,也絕不害你。”吃完芹菜,他馬上又夾了一筷子絲放進瓊蓮碗裡:“蓮妹妹,你吃這個,可別餓著了。”沒等瓊蓮反應,張羽又說話了,而且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京醬
絲做工細膩,配料齊全,可以說是又香又
。”陸小霸一聽,剛耍笑,張羽又接著說:“但是
這種東西,可是百病之源,許多病都是因為吃
引起的,所以蓮兒,吃不吃這
絲還是你自己決定。”既然張羽都這麼說了,瓊蓮若能吃下它才叫怪呢!
陸小霸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你個悶葫蘆,今天話怎麼多起來了?拿本少爺開涮,我看你是不是醬糊吃多了矇住了心肝…”陸運航一拍桌子“孽子,你怎麼跟先生說話呢?”罵完他又轉向張羽連聲道歉。
陸小霸敢怒不敢言,張羽不在意地搖搖頭:“沒關係!我不會跟小孩子計較的。”說完話,他自己卻夾了幾片筍放進瓊蓮的碗裡:“蓮兒,筍能清心降火,明目利肝,最適合在夏天吃,你多吃點兒。”瓊蓮高興地夾起碗中的筍片,吃得有滋有味,陸小霸看著又嫉又恨,心裡直把張羽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一直旁觀的陸琪琪暗暗冷笑,她故意放下筷子裝出一副沒胃口的樣子,向旁邊的小茶說:“喂!就這麼點菜,你難道忘了我最喜歡吃什麼嗎?”小茶會意地點點頭:“小姐,小茶這就去廚房給您加菜。”她轉身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端著一個菜盤子姍姍走回,她故意將菜盤放在桌子中央,並大聲報萊名:“紅燒鯉魚,請諸位品嚐。”別人沒什麼反應,紅燒鯉魚早已是司空見慣,但瓊蓮卻驚駭地看著眼前被開膛破肚,並油煎熱燒過的“同類”她全身仿如掉進了冰窖中,在微微顫抖著,張羽面變了,他知道蓮兒愛魚成痴,
本見不得這種場面。
對面的陸琪琪早聽丫頭說過瓊蓮的“怪癖”所以故意用這個方法去嚇她的,嗯,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張羽站起身向陸運航說:“陸老爺,我吃飽了,就先告退了。”說完,忙扶起已經心驚腿軟的瓊蓮要離開這裡。
陸運航剛要說話,陸琪琪卻得意地大聲對著瓊蓮說:“蓮妹妹,明天你一定還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哦!我可以讓下人做西湖醋鯉、豆豉鯪魚、松鼠鱖魚、糖醋鯉魚、幹炸帶魚…”不等陸琪琪說完,瓊蓮已經倉惶地驚叫一聲,推開張羽,向廳外跑了出去。張羽怒視了陸琪琪一眼,忙追了過去。
陸運航不明所以地站在那,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蓮兒,蓮兒!”張羽找到了跪在碎石路上的瓊蓮,看著瓊蓮驚慌恐懼的小臉兒,他不由心中一陣糾疼,情不自地把瓊蓮圈進自己懷中:“蓮兒,別怕,有我在。”瓊蓮一靠進他懷裡,淚水才敢往下落,她哽咽地說:“羽哥哥,蓮兒好害怕,蓮兒想回家,”張羽把她擁得更緊,傻蓮兒竟被嚇得忘了自己剛遭悔難,早已沒了親人沒了家呀!又想到蓮兒的遭遇與自己這麼相似,同病相憐之
更是油然而生,他暗暗決定,今後一定要照顧好蓮兒,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這樣一想,他突然間又有了生活的目標和責任,於是,早已泯滅的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滋長了起來。
“蓮兒,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相信我。”
“羽哥哥,你也…喜歡吃…吃魚嗎?”
“蓮兒不吃,羽哥哥也不會吃。”
“羽哥哥…”彎彎的月兒掛在半空,俯望著緊緊依偎的男女,它也許在奇怪,現在的人談情說愛怎麼改變了方式,討論起吃不吃魚的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