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咬滣狠狠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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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繼續自欺欺人，倒不如接受了如今這狀況罷。拍拍環在我間的手臂輕聲道:“起來了，勿睡了。”祁炎筠收緊了手勁低低開口:“…再睡一會兒…”我嘆息著撥開他又慢慢放鬆了的手臂，起身來敲敲肩膀套著鞋準備起來，祁炎筠伸手環住我的將我又擱回上，我垂眸看著他一臉稚氣未脫的模樣，慢慢伸手將指腹貼在他臉上摸著。

他沒有睜開眼，卻笑了笑將手貼在我的手背上。驀的我回了手，他便睜開了那雙美瞳看著我。

然後拉過我的手貼回在他的臉上嘟著表達著不滿，看著他的雙眼我心中不停的迴響著:回不去了嵐蝶，不可能再回去了…他伸手撫上我的眼，帶著剛睡醒濃濃的鼻音啞啞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難過。”我笑了聲撇開頭:“在這裡，我依舊是沒有自由，是麼。”手背上的掌跳了一下，祁炎筠終於肯醒神起，環著我的肩膀低聲道:“遲些我會吩咐女婢們，哪些時段可以讓你出府行走。”他頓了頓:“待我成了晉王，你想去哪處都可。”我心中哀慟著，這段話怎的這般耳，‘待我如何，你便可如何’，撥開他的手我起身冷冷道:“那待到時你再說罷。”走到門口拂開木門，只見女婢們已經在門口候著了，領頭女婢見到我輕輕一笑行禮道:“要備晨漱麼。”我點點頭，她們便下去張羅了。

“蝶…”扭頭看著祁炎筠下了榻慢慢走向我，嘆息著將我摟在懷中摩挲著我的發“就不肯再試一次麼，就不肯再信一次麼。”我抬頭看著他，明明那樣高的個頭，卻依舊還是給人一副孩子的覺。我靜靜看了他一會:“我讓你給墨子淵的那封書函，你沒發出去罷。”他神頓了頓，抿著眯起了眼。我笑著搖搖頭:“何必急著發作呢，我是想道，沒發便好，不用發了。”祁炎筠瞬間變了臉，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輕輕咬了下。我閉眼深一口氣，扶著門框仰起頭來“快些告之女婢們我何時段能出府，不然要悶死我了不是。”在後頭摟著我懷抱的主人輕顫著嘆息:“我不會負你的…”聽見腳步聲我睜眼看見領頭女婢一臉尷尬的出小絹子遞過來，知道祁炎筠這時應是閉著眼沒有瞧見。我伸出食指抵在上，然後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痕。＊＊＊在小院裡練著祁炎筠新拿來的七絃琴琴譜，倒也打發了些時，他待我倒蠻好，一裡能有兩段外出的時辰。提著裙垮出府伸了個懶，一路走著走著，竟不自覺走到了前世子的府邸。

隱隱約約聽見裡頭傳來簫聲，想不到這人不單止弓得穩妥，連樂器都也深通，好聽的我忍不住停下腳步閉眼聆聽了起來。

一曲畢後只覺聽得不夠，正要進門領頭女婢拉住了我，微微蹙眉委屈樣癟嘴道:“嵐主子，別又為難奴婢了，叫世子知道了是又要動怒的。”我笑著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臉蛋:“快去幫我取琴來，我進裡頭等你。”說罷我便提著裙襬入了去，轉頭看見她還站在原地蹙眉糾結著，我微微一笑:“等甚子，快去罷。”見她無奈嘆了幾聲氣便走了，我心中輕笑道祁炎筠挑了這幾個‘沒規矩’的女婢，也不知是好是壞。

男子見我進來先是微微一怔，爾後輕笑點頭:“幾不見，氣還不錯，思來阿筠無如何為難你才是。”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給我覺似哥哥們，便笑著點點頭自行坐在了石椅上。

“對了，還不知該如何喚你呢？”男子輕聲笑笑坐到我對頭:“祁玉珩。”聽罷我捂一笑:“晉國便是雅緻，取的名諱不是竹子便是美玉。”祁玉珩禮貌笑笑:“那不知姑娘可願讓我一聞芳名。”我點點頭:“蝶，嵐蝶。”祁玉珩微微一怔:“嵐？山風嵐麼。”我點點頭:“嗯。”他微蹙濃眉:“莫不該是寧國人？”剛要驚詫他如何得知。

不過轉念又想‘嵐’姓確是原寧國大姓，這般猜測倒也無不妥，便點了點頭。見他剛要說什麼話，領頭女婢抱著琴小跑著進來“呼呼…嵐主…子…琴…”我笑笑搖頭:“瞧你跑得這般急，先緩緩再說話罷。”便起身伸手接過琴來放在石桌上。祁玉珩輕笑:“原是聽聞我簫聲而入的。”我支齒一笑:“確是如此，想練練新曲，便尋思著來聽你指教了。”祁玉珩拿著蕭輕拍掌心:“也不怕被罰。”我嘟嘴:“這被軟的是你，又不是我們，幹嘛不能進來了，對吧？”說罷我看看女婢，她一臉哂笑得看著我，那表情要笑不笑的瞧著別捏得好笑。

祁玉珩微微一怔:“說得在理。”我挑眉看著他:“如何，可是想起有些該來探你的人不敢來的，你要找來算賬不成。”他輕輕一笑:“晉宮如何來了些個沒規矩的，倒真真有趣得緊。”我用手心輕輕按壓著琴絃:“玉珩哥想吹何曲？我先來練練手。”祁玉珩沉沉一笑:“我怎不知自己何時收了個‘妹妹’的。”＊＊＊我不在意笑笑:“隨了世子的叫法罷了。”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我抬眸看入他眼中，只見裡頭神頗為複雜，我歪頭疑惑道:“怎的了？”

“你那不是…”他頓了頓話語，隨即轉向女婢看了眼。婢女微微假咳了幾聲，表示她不會退開，我便低笑彈指一撥琴絃“鴻鵠歌如何？”他嘆了口氣，便舉起蕭來抵在邊，吹起了悠揚的曲調來。我閉眼聆聽了一番，便開始揮動指尖和著他的調子。一曲畢後，女婢竟拍起了手來，我和祁玉珩輕笑著同時看向她，她便羞澀的低下頭去。

“謝謝。”女婢‘啊？’了一聲看向我，我點點頭:“謝謝你覺得好，雖然平習練時你從來都不鼓掌。”女婢臉一紅，支吾起來:“我…我去衝壺茶水來”她走後祁玉珩果然開了袍子坐了下來問道:“那嵐姑娘不才說，自己是…被迫留在此處，如今為何又…”我撥起了琴絃輕笑看著他:“下一首調蒼華調如何？”祁玉珩稍愣片刻作揖道:“在下又唐突姑娘了，抱歉。”我閉眼開始彈了起來“絃斷琴中嘆亦無用，還不如趕緊去續上新弦，玉珩哥覺得呢？”聽到敲擊聲我張眼看見桌上放上了茶水，笑笑點頭便取來喝了口。我眨眨眼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笑道:“今有熱茶飲了？”見人沒有反應，抬頭看見祁玉珩擰著眉發呆，似在沉思什麼。我轉向小婢輕聲道:“你喝了水麼。”她勾點點頭，我笑笑然後抱起琴便行禮道:“那我們便先行拜別了。”祁玉珩回神過來，趕緊起身點點頭:“…好，那今就別過了。”剛走沒幾步，祁玉珩大步上前“等等。”我和女婢轉過身去，他笑道:“還會再來麼。”我眨眨眼:“有心情便來探探‘監’罷。”祁玉珩扶額微微搖頭:“思來還想有人常來與我沏杯熱茶呢。”我轉頭看向女婢。

只見她早已漲紅了雙頰低著頭，我掩輕笑一聲:“好。”女婢嘟囔道:“嵐主子…”聽見她那近似撒嬌的嗓音，我無奈搖搖頭:“走了。”她嘟著嘴取過我懷中的七絃琴，祁玉珩輕聲道:“盼君至。”＊＊＊我取著圖紙一張張的翻看，尋思著入了季也是時候換些入季的花了。

取著竹框子左右尋思了一下，便對領頭女婢道:“幫我去取個大一碼的來罷。”拆好竹框都見她不作反應，我舉頭看向她，誰知這妮子竟在發呆。起身在她跟前晃了幾下，她才回了神來“啊！嵐主子怎麼了？”我叉著沒好氣道:“我才該問你怎麼了。”她漲紅了臉微咳幾聲，爾後取來了框子。

我一邊束著竹框一邊問道:“話說你不是曾說舞姑姑後被撥去了前世子府中麼，是如何一回事呀？”她微微一嘆:“不就是舞姑姑能幹嘛，被前世子看中了，領到他府裡上更了唄。”想起祁炎筠的話，他說過阿舞並不是那麼能幹的人呀…到底誰說的才作準數了，我託著下巴疑惑道:“是麼。”她嘟嘴看了我好一會兒，嚅囁道:“其實也不是非常能幹…”我眉頭一挑，她又補了句:“還經常領罰。”我兩眉一挑，瞪大眼睛看著她，她眉頭一撇委屈道:“好主子到底是想從我這處問些甚子出來嘛。”見她這般我輕輕一笑:“無事，便只是對和我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多少有些興趣罷了。”她思量了半搖搖頭:“雖說曾與舞姑姑共事過，但她在前世子府病死的事，好似是有些什麼忌諱，深入的大家也都不知曉。”這麼神秘？我嘆了口氣:“啊對了！那祁玉珩是為何會被軟的？”她有些嘆惋道:“也不得知呢，只知像是與晉王衝突了，他…”見她話說到一半便收住，剛想問下去的話，在她那一臉女兒家嬌羞模樣下入了腹中。搖搖頭便穿好了綵線照著圖紙繡了起來，門口陰了陰擋住了我的光線，我放下手中的繡針，見到祁炎筠頂著可愛的小酒窩走了進來。他坐下後順過我入他懷中環著問道:“今去哪裡逛了。”我揚揚手中的工活兒“這還用問。”也不顧旁人在，他埋頭入我前磨蹭著:“是要做甚子送我的麼。”我臉頓時通紅，推搡道:“你…你別這樣…”婢女嘻嘻笑了聲，便都退了出去，我咬狠狠瞪著他，他笑笑啄吻著我:“以後記得，別再去阿哥那兒了。”我一怔:“為何？”他鼓起臉頰:“讓你別去就別去，不聽話了是不。”我點點頭:“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