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新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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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郭品驥把她帶走後,並沒試圖改造她,但她後來知道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還是瘋了、或是失去自主意識了比較好。
至少假如自己變成了那個樣子,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這些子來,她表面看不出什麼強烈的波瀾,可她的心,早已變成了一片死灰。
是自己害了木梨子的母親,諷刺的是,木梨子母親生前的妝還是自己化的,而木梨子也因此和自己認識,併成為了朋友。
是自己害了夏綿的父親,夏綿當時和自己爭執,並不是冤枉了自己,要不是自己選擇了夏源卿作為自己傳達訊息的對象,他也不會被學院設計害死。
是自己和弓凌晨一道害了龍熾和江瓷,讓兄妹兩個都情大變,也難怪,江瓷在喝醉了之後,向自己吐
心聲、講述過往時,安的心裡一直
覺怪怪的,如鯁在喉,好像總有些事情堵在心口。
至於,安並不想發表什麼意見,她的父母做下的事情,和她無關,她從小就是個聰明但是也有些糊的孩子,還因此失去了父母,成了個無家可歸的
兒,安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她頭上去。
最讓安覺難受的,是修。
在郭品驥繪聲繪地向自己講述的故事裡,修是自己的搭檔,他選中了被神學院囚
的自己,和自己一起參加對抗賽,後來,和自己漸漸
稔起來,從有些戒備警惕,到彼此信任依賴,甚至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後來呢?這段情,因為弓凌晨的暗害而戛然而止。安被送出了神學院,只留下以為她死了的修一個人,咬牙切齒地等待著要向弓凌晨報仇。
再到後來。修也出了神學院,卻再和安碰上了面。
安的記憶力並不怎麼好。但是這些天,她把自己和修相處的點點滴滴,都事無鉅細地想了起來。
第一次見面時,安看到了他背後的紋身,和自己背上的居然相差無幾,就動了要接近他問個清楚的念頭,可這個人又冷又硬。安沒能從他那裡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漸漸地,安發現,在他的冷硬中,又帶有那麼一點點可愛和倔強。也不知不覺地開始深陷其中。
那個酒後的誤打誤撞的吻,正式開啟了安對修的情的序幕。
接下來,雨夜別墅的事件,修為安擋了一槍,看到從他的創口源源不斷地湧出的血。安的腦子頓時就不管用了,鬼使神差地,居然倒戈相向,用槍對準了自己的夥伴,冒著傾盆的大雨。硬要送修下山不可。
從那時起,她就明確了自己的心,自己真的是喜歡眼前這個酷酷的傻傻的男孩子的。
再後來,在洪城,和他一起保護雷彤,在遊樂場裡,是他把自己救出來的,在醫院裡,他衣不解帶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
樁樁件件事情湧上了她的腦海,越想,安越為修到心疼。
他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才有能力走到過去的心愛的女孩面前,裝作本不認識她的模樣,對她說,我叫修,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隨著記憶的閘門全面開啟,安也總算記了起來,在遊樂場的鬼屋裡,她來到了地下的醫院,走到了盡頭的一間房間,她到底在那裡看到了什麼。
那扇門是虛掩著的,有跳躍的光芒從門裡閃耀出來,出於好奇,安推開了那扇門。
眼前出現的場景,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那房間,很像一個監控室,裡面有數不清的小格小格的顯示屏幕,每個屏幕上,都跳動著不同的畫面。
她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和一個冷冰冰的男孩,呆在一個房間裡。
裡面的畫面各有不同,有自己和男孩頭對著頭吃飯的,有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認認真真地看書的,有自己受了傷躺在上,男孩一勺一勺地笨拙地喂自己吃飯的,還有兩個人接吻的…
這是誰?為什麼自己會和他在一起?屏幕裡的房間到底是哪裡?
他看起來為什麼那麼像修?
層層的畫面重疊在安的眼前,無數的問題湧上了安的腦海,衝擊得她搖搖墜,頭腦中混沌一片,就像是有一隻透明的大手猛地探過來,直直地
進了她的腦中,猛力地攪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頭痛叫她失聲慘叫一聲,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此時,從天花板上猛地掉下來了一個人,正好掉在了安的身上,他的膝蓋結結實實、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安的小腿。
她只覺得腿部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的世界頓時慘白一片,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後,她忘記了自己看到了什麼,但經過郭品驥的提醒後,她也終於記了起來。
那是自己之前和修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自己是被觸發了記憶點,才會產生那樣恐怖的覺的吧?
但,又有一個問題產生了,郭品驥所做的一切,譬如說去蘇黎世找正在休養中的木梨子,刻意殺了那麼多人,叫木梨子對他產生懷疑,並用語告訴她“幫我向小安問好”譬如說他僱外國的黑社會去綁架,還興致盎然地參與瞭解救人質的過程,譬如說在遊樂場裡,他給安放和她的過去有關的視頻…
他好像並不懼怕自己的陰謀會被別人知道,而且…看樣子還是想盡辦法,想讓別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他到底抱著怎樣的心理?
這個問題,安一直在想,但還是去問郭品驥更為合適一些。
此時,郭品驥像是坐得不耐煩了,起身來到了窗戶的位置,朝外看去,嘖嘖了兩聲,說:“好可惜,修走掉了。他對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啊。”聽到修的名字,安的心跳又紊亂了幾秒,她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用盡量平和的口吻問郭品驥:“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停地留給我們破綻和紕漏?”郭品驥回過頭來,一股坐在了窗沿上,挑起眉
問安:“我有嗎?”安抿了抿嘴
,說:“拿我自殺的這次來說,你完全可以不答應我留下任何信息,這樣一來,警方和木梨子他們就無從調查起,你為什麼不選擇這種更保險一些的方法,而同意我的要求,留下那麼多訊息,引起他們的懷疑呢?”郭品驥理了理遮住了右眼的劉海,從容答道:“理由?因為我很自戀,這算不算理由?我只是覺得,我的成果如果不展示出來的話,誰還能知道我的才能呢?看看,你知道了,木梨子他們,我也叫修幫忙轉達了,雖然他們還不知道背後的主使人是我,但他們必定也知道神學院的老大——也就是我——是個厲害的角
。喂,話說,你覺得我厲害嗎?”說著,郭品驥故作俏皮地捧著自己的臉,賣了個萌。
安只覺得彆扭和噁心,並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回應。
她問了一個新問題:“那麼,你要我來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我?你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變數很大的。況且,你還叫修把神學院的訊息統統告訴了木梨子他們,現在,他們大概已經猜到那具屍體不是我了。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多一個人知道你的秘密,就多一分洩密的幾率?”郭品驥若有所思地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你覺得他們會把神學院的秘密告訴別人嗎?洩密的可能,有多大?”說這句話的時候,郭品驥雖然是問句,但是他滿眼明朗的笑意表明,他
本不把安提出的這個可能
放在心上。
安不說話了。
她明白了郭品驥的意思。
木梨子他們是不會把神學院的事情告訴警察的。
一開始,是因為神學院拿他們的命著他們,不允許告密,否則就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他們不會向別人說出來。
但是,在他們按照神學院的要求,調查出真相,知道自己並未死亡的事實後,他們必定更不敢把神學院的秘密洩出來。
不為別的,他們肯定能想得到,安是神學院帶走的,假如他們不識好歹地把神學院的秘密洩出去,搞不好安就會有
命之虞,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郭品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把每一步都算上了。
被無奈,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郭品驥在窗沿上翹起了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著安,嘴角的
惡笑意看得叫人心裡發慌:“如果到了特定的時候,我會把你帶出去,讓你和他們適時地見上一面。我有了一個不錯的遊戲創意,正好可以在你和你的朋友身上實踐一下。”無視了安的臉
,郭品驥自言自語道:“…嗯…內容已經想好了,就是地點還沒決定好。我問你啊,在藍馬山莊怎麼樣?我已經把那裡改造完畢了,是個很合適的遊戲場…”看著郭品驥興致
的樣子,一種深深的無力
湧上了安的心頭:這一切,還是遠遠沒有結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