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盛怒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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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離門最近的傢伙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怪叫著朝修直撲了過去。

修看都不看他,朝安所在的方向邁了一步,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待那傢伙靠近他的身體後,他把刀靈活地一抖,鐵製的刀鞘尖就直接捅上了那傢伙的肚腹。

這一下撞擊,那傢伙雖然沒出半點血,但疼痛程度可想而知,他嗷地慘叫一聲,捂著肚子伏在地上悽慘地哀嚎起來。

修目不斜視,朝安走去。

屋裡的人此時都回過了神來,三個人一同撲上來,想用剛才制服夏綿的招數來制服修。

修一點兒要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任憑這一男兩女三個人像猴子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和身上,他的步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只是步子看上去略微沉了些,其他一切如常。

但是,在一個人準備下口撕咬他的肩膀,另一個人準備扳著他的脖子往後拗的時候,修有動作了。

他直接用自己的頭砸在了那個掛在自己身上、並試圖用胳膊制住自己脖子的人的腦袋上,這一擊讓那人直接暈了,軟塌塌地從修的身上滑了下去。

那個準備去咬修肩膀的女人,剛一張口,部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她張大的口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修算計得很清楚,他提膝擊打的位置,是女人的腎臟部位。

擊打這個部位,輕則劇烈疼痛,人的身體會呈反弓狀,完全喪失抵抗力,重則椎神經損傷,內出血、腎破裂而引起死亡。

修清楚自己所用的力道,這麼一擊。女人失去反抗能力是一定的了,他儘管憤怒,可是,他的頭腦還算清楚,要把安帶走,這是首要的任務,至於這些礙事的蝗蟲,略施薄懲就好,反正,這些人都是瘋子。不必憐惜,也不必趕盡殺絕。

修知道,他們後面生長著一隻強有力的推手。要不是這隻推手,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從這一層來看,這群人也是有可憐之處的。

因此,看著女人捂著部滿地打滾的時候。修所做的,只是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便跨過她的身體,順便把緊抱著自己部,試圖啃咬自己背部的女人的頭髮一把揪在手裡,猛力摜翻在地上!

女人一下子被摔蒙了。躺在地上四肢搐,一時半刻是站不起來了。

但這些人都是瘋子,瘋子的思維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是揣度的。平常的人。看修只是做了幾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就一連串制服了四個人,肯定能明白過來,修不是個普通人,至少不是夏綿那樣的。能被麻雀戰和人海戰術制服的等級。因此,正常人會做出的選擇是馬上逃命。或是象徵地反抗幾下,再擇路逃跑。

可是瘋子不會這麼想,他們的思維是直線型的,一旦接受了什麼指示,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做,他們眼裡看不到同伴的悽慘模樣,他們只能想到,自己要完成任務。

他們現在的統一的任務,就是不能讓安被帶走!

他們前赴後繼,如飛蛾撲火一樣朝修撲過來,被修打翻在地也不肯罷休,還嗷嗷叫著往上竄。

修經過幾番近身搏鬥後,也清楚了這些人,他們除非全部被打倒,否則就會像牛皮糖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於是,他索握了握手裡的長刀,不再急著接近安,而是耐心地,一個一個地處理這些難纏的小鬼。

所幸,這些人雖然難纏,但身手實在只能算是一般,頂多有兩三個力氣比較大的,落在修的眼裡,也是完全不夠看。等到最後一個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時,修才快步走到了安的面前,一把把還蓋在她身上的門板掀了起來。

後悔的,剛才聽到了走廊這邊有打鬥和喊叫聲,才循聲過來,從外面看向屋內的貓眼裡看到了安,他腦袋一熱,抬腳就踢了門,他沒想到,門板會飛出去,還會壓在安的身上。

等到把門板移開,修才注意到夏綿也在,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修先問了他一句:“你怎麼搞成這樣了?”夏綿已經忍了很久,幾乎是忍到了身體的極限,才硬生生地扛住沒有暈過去。因為他看到了修,便確定,自己是能夠得救的。既然能夠得救,他就決不能暈倒,否則,自己就會拖後腿。

他強忍了一陣過後,頭暈漸漸消退,但是頭痛得厲害了起來,他聽到修這麼問自己,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勉強用胳膊支著地面爬了起來,說:“先別管我了,安她…”說到這兒,夏綿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大變!

他脫口喊出了聲:“修!別…”已經晚了。

修已經掀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門板,並順手把蓋在她身上的夏綿的外套揭了下來。

安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上衣和她被砸得錯位了的小腿,毫無遮攔地出現在了修的視線中。

他的眼神漸漸地變了,由失而復得的淡淡驚喜,到看到安這副狼狽樣的驚愕,等到把視線轉移到她呼之出的雙峰和一看就骨折嚴重的小腿上時,修的神情,叫夏綿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修注視著安,用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微微顫抖的聲線,問夏綿:“是不是這些人的?”夏綿從沒聽到修用這種語氣說話,他聽得出來,修不是被驚到了,而是因為極力地剋制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聲音才會有顫抖的。

不過,就他的聲音來聽的話,他這座沉寂已久的火山,像是隨時隨地都能噴出一片滾燙的岩漿,把周圍的一切燒個片甲不留!

見夏綿沒回答,修把注視著安的視線轉向了夏綿,再次一字一頓地問他:“我問你,是不是這些人的?”修的聲音裡,充斥著令人恐懼的怒氣!

偏偏這時候,一隻不識相的手抓住了修的腳踝。那是剛開始被修一膝蓋頂中部腎臟區的女人,她一手還是捂著,一手則抓住了修的腳,把腫脹的臉緩緩地湊近,彷彿一定要咬一口修她才肯罷休。

修冷冷地從上方斜了一眼她,突然出手!

他的右手迅疾如閃電一樣,迅速從出了一支箭,把尖利的那頭朝下,惡狠狠地進了女人的手掌裡!

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後,便倒頭昏了過去。

夏綿被濺出的鮮血嚇得一個靈。轉眼卻又對上了修發紅的瞳孔。

修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極度的不耐,抓著長刀的手也用上了力,捏得刀身在刀鞘裡不安分地跳動不停。

夏綿知道。如果不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清楚的話,搞不好修下一個要收拾的會是自己!

現在的修,做出什麼來,夏綿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訝異!

他壓抑下心頭翻湧的恐懼,迅速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把該說的話一股腦代了出來:“我來這裡的時候,就看到安暈在地上,她身上…是那個樣子了。我不清楚是不是這些人的。但我聽他們說,他們好像要守著安,要把她給什麼人…”夏綿一口氣說完了之後,按著頭。因為趕著說完話,他的大腦有些缺氧,太陽一跳一跳地疼。

修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多問他些什麼了,俯下身去,輕輕拍著安的臉,叫她:“喂,醒醒?醒醒!”安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修的臉更沉了幾分,他看也不看夏綿。對他說:“出去。龍熾剛才跟我跑散了。你去找他,我帶她走。”要是沒有發怒前的修說這句話,夏綿也就放心地走了,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他能離開嗎?

看看那個躺在他腳底下的女人,只是抓了一下他的腳腕,就被他遷怒了,萬一一會兒再碰上什麼人來搞突然襲擊,修會做出什麼事?

夏綿瞟了一眼修手上提著的長刀,咬了咬牙。

這個東西,現在放在修手上是個禍害,修萬一真的在盛怒之下殺了什麼人,最輕也會被認定為防衛過當,而且從修現在講話的口吻來講,他的邏輯思維相當清楚,他要是真的殺人,絕對是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夏綿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衝修伸出手來,說:“修,刀借我。”修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番夏綿,問:“幹什麼?”夏綿的理由很正當:“我現在沒有防身的東西,我這個狀態…要是再碰上這麼一群人,我可能就撐不住了。所以…”修看了一下手裡的長刀,又掃了一眼夏綿,嘴角突然向上彎了一下。

修的這個表情,叫夏綿又是一陣不寒而慄:他笑了?

他的嘴角因為長久沒做過延伸運動而顯得有些僵硬,可他的笑容,卻是包含著滿滿的讓夏綿看不懂的恐怖意味!

修把長刀掂了掂之後,丟到了夏綿的身上。

夏綿接過刀,心稍微安定了幾分,可在看到他手上握著的還滴著血的箭矢時,夏綿的心又提起來了。

他深呼了幾口,再度提出了要求:“修,給我兩支箭吧?”當下夏綿能做的,也只有儘量減少修身上有破壞的武器,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並沒有什麼意義,要憑修的身手,只要他想,他就能徒手幹掉一個人!

儘管如此,夏綿還是在努力地做著嘗試。

他不能讓修做出傻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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