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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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雪紛飛,又快過節了。過了這個年,就是康熙四十七年了。四十七年,就是一廢太子的時候,芙蓉坐在自己的屋中想著:十三爺會被圈
,八爺會遭到皇上斥責,還革了貝勒的爵位。十四爺,是什麼,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唯獨四爺,他不但什麼事都沒有,好像還在復立太子後,受到皇上讚揚,還封了親王。算來算去,就數十三爺最可憐了,芙蓉每
在乾清宮見到他,他總是溫和地對她笑笑。她和胤禛的事,他早應知道了,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迴避著她,但芙蓉知道他是真心希望他們幸福的。芙蓉看到胤祥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心酸,他很快就要跌到人生的低谷,先後兩次圈
,從此失去父親的寵愛和信任——至少從歷史上來看是這樣的。直到他的四哥當了皇帝,他才得以揚眉吐氣。
“吱——”屋門被推開,胤禛冒雪來了。他一進來就趕快關門,生怕帶進來涼氣。
“這麼大雪,還來做什麼?”芙蓉含嗔道。幫他脫下灰狐皮大氅,拿在手中仔細摸了摸,才掛起來。
“怎麼,喜歡這東西?等我隨駕去外秋獮時給你打幾隻狐狸,撿
最好的讓他們做一件給你穿。”胤禛總是不會錯過她的一點小動作。他常這樣,只要芙蓉多看一眼的東西,就定要
來給她。
“不要,女官可不能穿這個。”芙蓉沏了茶端給他。
胤禛一手接過茶,一手順勢就把芙蓉摟在懷裡,柔聲說:“怎麼,還想當一輩子女官不成?現在不能穿,以後也總能穿的。”
“喝茶吧,當心燙著。”芙蓉白了他一眼。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後,胤禛每次提出這類話題,芙蓉都會避過去。
這段子過得還是很幸福的,他只要在宮裡,就天天都來坐坐。他們之間始終能做到“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雖然這對胤禛來說確實有些困難,誰能整
對著一個心愛的美女而不動心呢?胤禛常對芙蓉笑稱自己是柳下惠第二。芙蓉還是很
謝他的剋制的,儘管他有時會吻住她不肯鬆開,有時會抱著她不撒手,還做出種種親膩的動作,但只要芙蓉不點頭,他還是會在最後關頭放過她。
這樣的子就很好,芙蓉想:雖不知這種
子何時結束,以什麼方式結束。但享受現在的甜
,就好了。也許以後會得到幸福,也許會痛斷肝腸,但只要現在…
“外面的雪好大呀!這雪景真美。我和十三弟從小就很愛看紫城的雪景。那時候我們倆常會偷偷地跑到宮裡沒人的地方,躺在雪地上聊天,還看誰支持得最久。開始是十三弟一個人這樣做,我在旁邊看著,可後來他說這樣很舒服,我也就忍不住試了試,後來就成了兩個人一起躺著了。”胤禛今天心情很好,突然說起了過去的事。
“只有你們倆嗎?那十四爺呢?”芙蓉故意問他。她總想提醒他,還有個親弟弟。
胤禛臉上的笑容一下淡了,看了芙蓉一眼說:“他那時還小呢,在說,額娘特別緊張他,哪能讓他和我們瘋跑。更何況,他從小就和老八他們走的近。”
“他和八爺、九爺走得近,是因為你和十三不大理他,還是因為你這個做兄長的太嚴厲了?”芙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今天怎麼說起他了?他,他來過這裡了?”胤禛盯著芙蓉問。
芙蓉搖頭,胤禵自那次走後,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更別提來這裡了。就是在乾清宮碰到了,他也只當她是空氣,視而不見。九爺看見她時,眼中總是寒光畢現,搞得她總覺得自己像犯了罪一樣。只是,胤禵的上竟還掛著那條她打的穗子,從未摘下過。唯有八爺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很客氣很溫和,卻也不再到她的小院兒來。
胤禛觀察著芙蓉,他總覺她對老十四有點特別。他之所以有此想法,並不僅僅是因為老十四也喜歡她,而是她總有意無意得在他面前提起老十四。不管怎麼說,她是他的,是他的心尖子,誰也別想在他們中間
一槓子。
想到這兒,胤禛自信地笑了。門
路地從櫃子裡找出灑金紙來,丈量好尺寸,又用刀細細裁下。鋪好紙,親手研了磨。不是他喜歡做這類事,而是他不敢讓芙蓉替他做,如果那樣,他今天就別想寫得成字了。想想好笑,恐怕也只有皇阿瑪敢讓這麼笨手笨腳的人在書房裡伺候吧!
“四爺要寫字?”芙蓉問。
“今天的雪好,突然來了興致。”說完,胤禛提筆揮毫,一蹴而就。
芙蓉走上去低頭看,是她最喜歡的行書,行雲水地寫著一首詩:結髮為夫
,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
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
參晨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行役在戰場,相間未有期。
握手一長歡,淚別為此生。
努力愛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這是蘇武的《留別》,給你收著吧。”胤禛從後面摟住芙蓉的
,在她耳邊輕聲說。
“結髮為夫”芙蓉說:“四爺您送錯人了吧,四爺的結髮夫
可不是我。”芙蓉很煞風景的說。
她剛說完,就覺摟著自己
的手臂僵了僵,半晌沒動靜。
“哎——”胤禛忽然長嘆一聲“就知道你最介意的還是這個,芙蓉,你還是這樣固執。”胤禛說完,扳過芙蓉,兩人面對面看著。他忽然把腦後垂著的辮子拿到身前,又把芙蓉的辮子拉過來,將兩人的辮梢系成一個結。抬頭說:“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我真正心愛的結髮子。我要和你白頭到老。芙蓉,只要你不再固執,我們將會是最幸福的夫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芙蓉眼圈一紅,微微側過頭去。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等芙蓉更進一步的妥協,在等她真正想通了。可芙蓉本身不屬於這個時代,讓她向“一夫多
”妥協,太難了。
胤禛此時也沒再她,像往常一樣,摟著她,由淺入深地細細吻她。用他的
溫暖她,用輕柔的撫摸表達濃濃的愛意。
“就這樣地吻她、愛她一輩子,那該多好。”他在心中念著。
戀愛中的子總是白駒過隙般的飛快。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
天。
“阿思海,你也要隨駕外吧?”芙蓉在乾清門遇到了他。
“是的,你去嗎?”阿思海不敢直視芙蓉,他知道只要一看她,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臉紅。
芙蓉笑盈盈地說:“我不去了,剛下的旨,我留下來陪皇太后。”芙蓉知道將會有什麼事發生,她不想去親眼目睹父子反目,手足相爭的景象。歷史不能改變,也無力改變。芙蓉早就提前開始打算怎麼可以不去外。正當她想不出辦法,想要求助於胤禛時,皇上卻出人意料得下旨,命她不必隨駕前往,留下陪著太后。
阿思海很失望,卻不敢表現在臉上:“那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我一時也想不起什麼,你看著什麼好,就隨便捎些回來吧,反正,你白送給我的,我不挑!”芙蓉開著玩笑。
阿思海被她逗笑,搖搖頭說:“怎麼能隨便呢?我一定找最好的東西給你,平常的東西怎麼配得上你。”說到最後,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芙蓉沒想到他這麼認真,呆了一下。這些時候,她發覺阿思海不再那麼容易臉紅了,但也不再敢直視她了,他似乎總在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十一,康熙帝巡幸
外,命皇太子、皇長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隨駕。廢太子的序幕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