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梅雪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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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分別?”
“真的那一顆,清如荷香,嗅之脾肺清涼;假的那一顆,香氣如蘭似桂,嗅之令人神醉,較為濃烈。師父得到了確定結論之後,立即興沖沖地去進謁師祖。詎知報告不到兩句,話頭即被打斷,接著並捱了一頓無情的痛罵。”武維之愕然張目道:“為什麼?”老人搖搖頭,仰臉嘆道:“你師祖的脾氣一向如此。詞嚴厲無比,令人難堪!但於今回憶起來,卻竟是那樣的親切,令人依戀。可惜那聲音再也聽不到了”言到此處,業已呼噓不能成聲。武維之默默低頭,也
到有些黯然神傷。
老人唏噓了片刻,深深一嘆,始又定神繼續說道:“當時,你師祖雙目一瞪,怒叱道:‘這還用得著你說?難道這就是師父代你研究疑問的原因麼?滾!找不出原因,別再來見我!’師父當時一愕,細細一想,發現確是師父愚昧,立即含著羞慚退出”武維之忍不住喃喃岔口道:“那叫師父怎麼辦?”老人目光一溜,忽然問道:“維之,如當時換了你,你怎麼辦?”武維之想了一下,猶疑地道:“維之可能先去請教人老。”老人立即又問道:“見不到人老呢?”武維之一怔,又想了很久,結果雙頰微赤地搖了搖頭,甚是慚放不安。老人瞥了他一眼,點點頭,輕嘆道:“沒有什麼,孩子,用不著難為情。師父那時,並不比你更為高明。
咱們師徒真可說是心靈相通,師父那時的行動步驟,正如你說的一樣呢!”
“師父先去找人老?”
“正是!”
“結果沒見著?”
“是的。”老人點點頭,又道:“所以師父問你,見不著人老怎麼辦?就是這個意思。
你能想得出辦法,便算比師父強;想不出辦法來,就跟師父一樣。”武維之目光閃動,忽然說道:“維之以為”老人點點頭,好似說:“你說說看。”武維之遲疑地望著老人說道:“聽師父的口氣,當年師父在求見人老未遂之後,一時之間,一定是一籌莫展,而師父最後仍然想出辦法。這中間,由無法而有法,師父可能是得助靈臺山附近某種景物的啟示是不是這樣?師父。”老人目光一亮,注目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呢?”武維之望著老人,眨眨眼睛道:“維之是這樣想的,師父在無法見到人老而又別無他途可循的情形之下,一定不捨遽然離開,於是師父就在靈臺山中到處徘徊。這種情形也許維持了一天或兩天,然後師父突然下山了,因為師父看到一樣什麼東西,智珠驀朗”老人突然動地喊道:“夠了!孩子,夠了!”武維之一怔,老人仰臉喃喃道:“無名派,九代傳人韋公正,庸碌半生,一事無成!但他是第十代傳人之師,憑此即可以本門功臣自居,而告
歷代祖師於九泉之下了。”武維之誠惶誠恐,不知所措。老人驀地睜目大聲地道:“是的,孩子,正是這樣地點就在絕塵峰頂,無情屏對面,靈泉澗之邊。師父徘徊一晝夜,口渴難
,俯身就澗取飲;方飲得一掬,驀地失聲一啊!猛奔下山,取道西南,一直來到此地仇池。”武維之低聲自語道:“靈泉澗中的水一定很甘美。”老人望著愛徒,甚
快
地點點頭道:“這就跟釀製美酒的道理一樣,
煉靈丹,非副之以靈泉,不足為功。師父遊蹤遍天下,對水泉印象最深的,便是這個仇池!”
“以後呢?”
“師父一路心想:藥爐、藥爐,仇池之頂必有一座藥爐一口氣上得峰頂,不費吹灰之力,果然在這兒找到了一個坑和一堆又焦又黑的石頭。雖然它們已不復有一座藥爐的形狀,但它被人力的有意搗毀,更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那顆仿製的南北兩極丹確係於此地煉製而成!”武維之忙道:“師父立即回報師祖了?”老人點點頭道:“是的”忽然一嘆。
武維之忙道:“師父做什麼又嘆氣呢?”老人驀然張目沉聲道:“‘偽丹何名?出自何人之手?魚目混珠的用意何在?’唉!孩子,上面的話,便是你師祖對師父說的。”武維之皺眉道:“題目不是更難了麼?”
“是的,更難了!”
“師父找到答案沒有?”老人點點頭,啞聲道:“找到了!”武維之不雀躍道:“師父的才幹,真令維之佩服!”老人眼光一黯,低聲道:“孩子,你讚美得太早了。”武維之一怔。老人黯然離開視線,低聲道:“你師祖的最後三個題目,大概他老人家自己也覺得太難了一點,所以他老人家並未在話尾加上那句‘找不到答案,別來見我’的嚴限。而師父因為一生好勝,你師祖沒說的話,師父自己卻暗地添上了。師父在心底說:‘弟子女不能查清究竟,絕不會再回來見您老人家’”武維之自語道:“那也沒有什麼呀!”他想那只是您老人家的自勵之詞,找不出答案不見面,找出答案不就可以見面了麼!而您老人家剛才說過:“找到了。”不是嗎?
老人仰著臉,置若未聞地繼續說道:“拜別你師祖,渡黃河,信步南行,抵達洛陽正好逢上第一屆武林大會在北部舉行。為了接近更多的武林人物,以利於查探,於是師父未得你師祖許可,便冒昧身而出,結果非常僥倖,也可說是非常不幸,師父成了第一屆武林盟主。”武維之情不自
地喊道:“獲得了武林人最大的光榮!”老人仍未置理地接著說道:“詎知一語成讖,生離也就成了死別。”武維之驀地一呆,失聲低呼道:“什麼?師祖”老人點點頭,顫聲道:“是的,三年之後,他老人家撒手西歸,非常寂寞地死在王屋山。沒有任何人侍終寢側,連惟一的門人也未曾在一旁侍候。他那個不肖罪徒、‘一筆陰陽金判韋公正’,卻正隨著鵲噪的聲譽,飄蕩於武林,一無所知”顫語至此,熱淚滾滾,泣不成聲。武維之頭一低,也隨著潸然淚下。
師徒相對悲切良久,武維之最後以衣角拭乾眼淚,抱住老人手臂搖撼著,強顏笑說道:“師父,維之再問你老人家一件事好不好?”老人仰著臉,啞聲道:“問什麼?孩子。”武維之故意大聲道:“師父追隨師祖多少年?”
“將近三十年。”
“師父見師祖掉過眼淚沒有?”老人搖搖頭道:“沒有!”武維之笑道:“這一點維之比師父強。”老人訝道:“你說什麼?”武維之掩口笑道:“師父沒見過的事,維之倒是見過好幾次了。”老人笑罵一聲,果然戚顏頓展。師徒笑濾了片刻,武維之見師父悲懷已釋,立又伺機進問道:“那麼師父是什麼時候才得著答案的呢?”老人目光一凝,道:“你猜猜看。”武維之想了一下道:“可能是在師祖仙去不久?”老人搖搖頭道:“不對,再猜!”武維之又想了一下,抬臉道:“五年之後?七年之後?或者更久?”老人驀地接口道:“是的,更久些。二十年之後今天,剛才!”武維之失聲一啊,老人沉聲接下去說道:“設非你轉述梅娘女俠說給你聽的那個故事,師父本無從知道整個事件原是如此。不過,如此一來,師父卻同時明白了另外幾件事。”武維之忙問道:“另外幾件什麼事?”老人目光如電地道:“知道了風雲幫主是誰!”武維之促聲道:“啊?是誰?”老人沉聲道:“師父無法說出她的名字,但師父可以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便將明白知不知道她的名字並不太重要。”武維之忙道:“師父快說!”老人沉聲道:“那就是你師祖要知道的三個答案之一,也是師父知道得最早的一個便是偽丹的名稱。”緊接著加了一句道:“它叫‘一元丹’!”武維之一怔,一元丹?這三字好耳
?星目光閃,驀地驚呼道:“什麼?風雲幫主她就是”老人深嘆一聲,
目頓合,嘆道:“她就是無情叟的女兒,人老的侄女兒,梅娘女俠的堂妹。換句話說,她就是‘玉門之狐’之後。”微微一嘆,又道:“這也許就是梅娘迴避你的難言之隱。”武維之恍然大悟“義母有一種藥,叫做‘一元丹’,功效與‘南北兩極丹’相仿…”這是五丈原楓林中,紫燕十三妹所說的幾句話。
“一元”?
“兩極”?就憑兩種藥名,當也知道它們的功效相仿了。
他又想,師父說:“巧?什麼叫巧?唉,孩子,師父哪一天離開過你?”現在,連楓林中密語師父都聽到了,看來是一點也不錯了。思念及此,訝異之餘,雙頰又紅,訕訕地道:“除了這一件,師父還明白了些什麼呢?”老人仰臉道:“有關‘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部分。”武維之一哦,未及發問,驀見老人移目注視過來,雙目中充滿了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有恨、有怒、有嘆、有憐。閃漾良久,這才合目長嘆道:“師父以前一直以為它是一段疑案,現在發覺,它原來竟是一段冤案!”武維之一呆,愕然失聲道:“一段冤案?什麼是一段冤案?”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兩句來詩,自賀蘭五虎老大、病虎黃皮於三屆武林大會舉行當晚在洛陽酒樓出,雪娘女俠聞而
變之後,武維之一直念念在心。他為了想明白詩句所代表的真正意義,曾一再向老人探詢;但老人似有難言之隱,始終含糊其詞,不肯明說。
直到前些子,無巧不巧地,他竟奉了雪娘之命去見梅娘。一路上,他滿懷希望地想:梅雪之謎,這下總該可以水落石出了吧?哪想到事與願違,梅孃的真面目竟是一位法諱止水尼的師太。對面相逢不相識!懊惱之餘,再加上梅娘口中的“貧尼猜得不錯,果然是她”以及雪娘口中的“她必須為這事設法,她也應該為這事設法”更是謎上加霧!兩者之間的關係愈來愈玄奇;而他想明白其中究竟的心意,也就隨之愈來愈急切。
好不容易峰迴路轉,老人終於談到這個問題上來了。他心神一振,正興奮之際,詎知話音未了,奇峰又起疑案?冤案?由疑案而被證明為冤案?
他驚愕地瞪視著老人,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口腔。可是,他急老人卻不急,一聲長嘆之後,悽然合目,臉部肌搐不已,好似異常
動。良久良久,始逐漸趨於平靜,緩緩啟目,凝視著愛徒,反問道:“維之,宋人盧梅坡的那首雪梅詩,你還記得全麼?”武維之惑然地點點頭道:“記得,師父。”老人凝眸靜靜地又道:“念一遍給師父聽聽。”武維之略一遲疑,低聲念道:“‘梅雪爭
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師父,有遺誤沒有?是這樣的嗎?”老人點點頭,沉
有頃,忽又注目問道:“後人對此詩的評語都說詩旨全在首句末三字的‘未肯降’,諷頌‘梅香雪白,各擅勝場’維之,你呢?你贊成這種說法嗎?”武維之想了一想,點點頭,忽又搖搖頭道:“似是而非!尤其因為作者自號梅坡,細細品味之下,總覺作者在兼揚並頌之餘,不免有所偏袒似的。維之看法如此,不知對是不對?”老人點頭道:“很對。”緊接著,目光微凜,注目沉聲道:“這就是雪娘女俠當時在洛陽酒樓上聞
變
的原因。維之,在師父述說之前,你可先記住這一點。”武維之眼望老人,默默地點點頭。老人說完,招呼愛徒同至池邊的一排柳樹下席地而坐,坐定之後,老人面對一望無涯的淺藍池水,緩聲說道:“維之,師父現在要你再回答一些問題,你注意聽著。”武維之低頭嗯了一聲。老人面對池水,接著說道:“好了,現在你可將你父親的名諱、身世,用最簡略的語句全部說出。”武維之遲疑了一下,終於低聲道:“一品簫,白衣儒俠武品修,武林雙奇之—終南無憂子門下,第二屆武林盟主師父,這樣說對不對?”老人頭也不偏一下地又道:“好,再說雪娘。”武維之怔了一怔,才說道:“奇人無憂子歐陽令老前輩的獨生掌珠,三老之一雪山天老司徒奇之媳;夫為雪山無影俠,已去世。女俠人稱雪娘。”老人仍然面對池水,接道:“現在說梅娘。”武維之又是一怔,期期地道:“人老諸葛符獨生女,人稱梅娘,法號止水師太。”老人眼望著池水,靜靜地又道:“總說一句,三人中你對梅娘女俠知道得最少?”武維之不安地低聲道:“是的,師父。”老人聲音一沉,忽然說道:“繼續回答一品簫是你什麼人?”武維之一愕,忙回道:“維之的父親。”老人接口道:“雪娘呢?”武維之答道:“師姑。”老人又問道:“梅娘呢?”武維之惑然張目,茫然不知所對。問題雖極簡單,卻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想從老人臉
上去尋求老人問這些的用意,但老人面對池水,始終沒有掉過臉來。掙了半天,始不得已地低聲道:“恩人”老人立即又問道:“此恩何義?”武維之也立即答道:“活命之恩!”老人沉聲道:“錯了!”武維之一呆,老人沉聲接道:“‘活命之恩’兼‘養育之恩’!”武維之身心猛地一震,但聽老人繼續說道:“所以,關於梅娘女俠部分,你應該這樣說:人老之女,一品簫髮
,無名派第十代傳人武維之的生身之母”武維之雙手猛扳老人肩頭,臉
發白,渾身顫抖!雙目直直地僵了好半晌,始撲進老人懷中,失聲痛哭起來。老人深深一嘆,僅用手輕輕地拍打著愛徒的背肩,默無一語。
積悲鬱愁之淚,一傾如瀉,滾滾如三江之水。足有頓飯之久,老人見愛徒業已聲嘶力竭,這才口發清嘯,長道:“七尺昂藏在,
暉報未遲!”
聲清越,如鶴唳長空。武維之神思為之一清,他體會到老人的勸
之意,方始住聲止悲,抬起紅腫的淚眼。老人不待他開口,立即輕摩著低聲又道:“這樣已經夠了。孩子,今後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現在讓師父繼續說下去吧!”武維之含淚點頭。老人嘆了一聲,接著說道:“記得麼?孩子,你說止水師太在說及有一年,人老下山為某件事會晤另外一位奇人之前,好像‘略去了很多話沒說’是不是?”武維之點點頭,老人道:“而現在師父要說的,便是你娘略去的部分。”武維之聚神靜聽著,老人頓了頓,接下去說道:“話得從你娘口中的‘那一年’的前一年說起。那大概是秋天吧,有一天傍晚,你外祖父人老,偶爾漫步絕塵峰頂,排遣閒情之際,忽見山下似有黑影一閃。方注目間,又見白影一閃。人老心生訝異,立即飄身追下。”武維之忍不住低聲
口問道:“那白影就是我爹?”老人點點頭道:“是的。”武維之又問道:“黑影是誰?”老人道:“黑影就是那黃山要命郎中崔魂!”武維之輕輕一哦,老人繼續說道:“那時候,你爹剛自終南卒藝未久,系奉師命下山闖練。那天經過靈臺山附近,正好撞上要命郎中對另一名武林人物痛下殺手。要命郎中心黑手辣,出手如電,你爹一聲呼喝,已是不及。你爹盛怒之下,由衣底
出那支一品簫,揚簫便打。要命郎中嘿嘿一笑,才待還手時,目光所及,臉
微微一變,一聲不響地調頭便跑。你爹不捨,起步緊追”武維之噢了一聲,道:“恰被我外祖父看到?”老人點點頭,說道:“正是這樣。”武維之緊張地道:“之後呢?”老人接下去道:“若論武功成就,你爹雖出自終南門下,但由於歷練不夠,那時候也並不比要命郎中強出多少。要命郎中師承黃山百毒叟,百毒叟乃一代巨魔。當年除去百毒叟的人,就是你爹之師無憂子,所以要命郎中對那支一品簫的印象特別深刻。他之所以調頭就跑,實在不是怕了你爹,而是怕了那支一品簫!”
“之後呢?”
“之後,要命郎中見你爹得理不讓人,老羞成怒!心一橫,便在靈臺山下不遠的一塊荒地上跟你爹拚起命來。”
“啊,結果呢?”
“結果,要命郎中傷毀一目。”武維之嗟嘆道:“怪不得他現在只有一隻眼睛。”說著,忙又問道:“我爹呢?”老人嘆道:“你爹更危險,他中了要命郎中三支百毒飛芒。由於百毒飛芒細如牛,要命郎中手法又高,所以你爹竟是一無所知!”武維之不由得失聲道:“要緊不要緊?”老人瞥了他一眼道:“三個時辰內得不到黃山獨門解藥,立將七竅
血而亡!”武維之
呼道:“那,那怎麼辦呢?”老人又瞥了愛徒一眼,微微一笑道:“中已經中了,有什麼辦法?”武維之雙手
握,額汗如豆。老人接著道:“在當時的情況下,表面上當然是你爹佔了上風。要命郎中一目失明,身手不免顯得呆滯,三招不到,便被你爹點中期門重
!”武維之忙道:“快搜解藥呀!”老人故意搖頭嘆道:“唉,你爹如有你小子一半機靈也就好啦!”武維之失聲道:“我爹怎麼做?”老人微微一笑道:“直到那時候,你爹
本還不知道要命郎中是誰。他本可將對方一簫斃殺,但他卻補行禮節地喝道:‘你是誰?’要命郎中昂然道:‘老子崔魂,外號要命郎中,黃山百毒門下。動手吧,殺老子恩師的,就是你手上這支簫’你爹一怔,咬
沉
了一下,忽然一聲不響地拍通對方
道,揮揮手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希望你能從此重新做人,請便吧!’要命郎中走了幾步回頭冷笑道:‘你今天不殺老子,老子將來也一樣要報仇,可別後悔才好!’你爹呆立著,恍若未聞,只喃喃地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師父已殺了他師父,我又怎能’他這廂自言自語,那一邊黃山要命郎中業已走得無影無蹤。”武維之不由得大急道:“人一走,解藥怎麼辦?”老人微微笑道:“就在你爹微
體內有異之際,突聞身後草叢中有人嘿嘿一笑。你爹張口一啊,迅速轉身,只覺眼前飛星一閃,口中已被打人一樣東西。”武維之急急地道:“那是什麼?”老人微微笑道:“這還要問?”武維之星目連閃,忽然歡呼道:“噢,知道了,知道了!外祖父的兩極丹!”老人又是微微一笑,點頭道:“你比你爹強。你爹那時因為剛出道,只由盈口清香中判定是一顆靈丹,卻不知道靈丹何名。一面毫不遲疑地
人腹中,一面上前尋找暗中救他之人。可是搜尋許久,除了一叢荒草之外,哪有什麼人影?”武維之道:“外祖父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