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生死幽冥兩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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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現身之際,只聞步履微聲進入廟中,不一怔,揭開帷幔一線,偷窺出去,但見三個面目陰冷黑衣人漢子魚貫進入。

一人陰側惻冷笑道:“我就不信彭天麟有通天入地之能,居然在密佈暗樁之下溜掉。”

“啊!彭天麟身手曠絕,他如非安然逃出城外,怎麼我等迄今未知他的下落?”

“彭天麟乃少主人至莫逆,為何少主人動疑,老爺子被劫持時,據我所知姓彭的一直隨著少主人身後未離。”

“你知道什麼,蹊蹺就出在他沐浴時,二婢守護門外,只覺神情恍惚,待清醒時天時已晚,為時約莫一個時辰,二女只覺情形有異,悄悄稟知少主人,少主人便料知彭天麟身懷叵測。”

“少主人雖平時料事如神,此次卻有差錯,彭天麟即是懷有異圖而來,也是為了定風珠,與老爺子被劫持風馬牛漠不相關,不過彭天麟…”忽一驚噫道:“怎麼神案上有一雙腳印。”奚鳳嘯知被他們看出蹊蹺,迅即揮掌外出,三點有翅暗器疾逾電奔向三人咽喉。

三人猝不及防,待警覺有異時,已是不及,聲卻未出便自喪命。

奚鳳嘯飛身掠出,取回暗器,在三尸上灑化屍藥粉,走出廟門向東門外鼓山而去。

福州旗山、鼓山,東西峙立,兩山相望,稱全閩二絕。

鼓山氣候涼,風景宜人,山中梵宇林立,尤以湧泉寺最為卓著,松柏參天,濃蔭夾道,天風怒濤,悅耳怡情。

湧泉寺為國內有數叢林,佛像金身,賓相莊嚴,不讓靈隱,韜光諸名剎,奚鳳嘯神采翩翩,手執一柄牙骨摺扇飄然登上鼓山,拾級千階,達湧泉寺。

寺門中突走出一灰衣老僧,一眼瞥見奚鳳嘯手持摺扇,即含笑向前打一稽首,道:“施主果不失信,請至禪堂用茶。”說時四外望了一瞥,見無可疑之人又低聲道:“山峰絕頂有一千斤巨石,石下藏,逕入腹就是。”奚鳳嘯微笑道:“在下與方丈相約至山峰絕頂觀浴奇景,怎奈貪睡起身過遲,竟致錯過,只好改天再來煩擾方丈。”說著略一抱拳,逕望山峰走去。

他輕功奇佳,片刻時分巳登絕頂,只見海天一,波濤起伏,無涯無院。

此時他無意眺賞勝景,但見一塊方圓盈丈烏亮岩石矗立懸崖之側,雙掌疾按在岩石上,暗運真力低喝了聲:“動!”岩石慢慢滑開兩尺,顯一方,有石級而下,他入得後,掌託巨石還原,亮開夜行火摺,拾級而下。

石級作螺旋形,下得三四百級後,已隱約可見石室,只聞鐵面鍾馗杜長齡語聲道:“奚老弟麼?”奚鳳嘯疾掠而下,口中答道:“正是在下。”只見石榻上睡著龐老爺子,榻旁侍立著鐵面鍾馗杜長齡,妙手如來盧迪及崔星五及五黑衣長衫人。

奚鳳嘯認出五黑衣長衫人均是何湘君一手調教的江湖能手,一一抱拳為禮。

杜長齡目憂容道:“龐老爺子昏不醒該如何是好?”奚鳳嘯右手倏即搭在龐老爺子腕脈上,半晌才道:“途中震顫道,致氣血散亂攻心昏,但救治復元非需時四十九不可。”說著已一掌緊抵在龐老爺子“靈臺”上,驅散亂氣血復循主經。

約莫一頓飯光景過去,只見龐老爺子額角沁汗,睜目大叫道:“悶煞我了。”奚鳳嘯道:“老爺子,我是九蔭。”龐老爺於聞言一怔,只見奚鳳嘯紫芝眉宇,玉樹丰神,不面泛笑容,繼而瞥見杜長齡、崔星五等人,愕然驚道:“孩子,這是何處?”奚鳳嘯道:“老爺子已脫險境,無須問此是何處。”龐老爺子黯然嘆息道:“老朽已是廢物一個,犯險相救未免不值。”奚鳳嘯微笑道:“老爺子不必憂慮,九蔭已知龐鎮寰施諸老爺子身上七重惡毒手法,七七之期定可相繼解開。”龐老爺子目中忽泛出驚喜光芒,道:“真的麼?孩子,難為你竟學成一身絕藝,老朽死也瞑目心安。”說著轉首望了杜長齡、崔星五一眼,嘆息道:“一去黃鶴音訊杏,生死幽冥兩無期,只道今生難得見到二位,卻不料又得重逢。”語聲悽愴。

杜長齡、崔星五相顧愕然,不知龐老爺子究是何人?

龐老爺子忽又長嘆一聲,道:“崔賢弟,湘君這孩子還好麼?”崔星五聞言大驚,頓時長跪於地,道:“主人,真是你麼?想煞小的了。”說罷珠淚奪眶而出。

奚鳳嘯萬不料龐老爺子就是何湘君生身之父赤手屠龍何崑崙,不呆住。

只聽崔星五哽咽失聲道:“姑娘現參太清玄功,坐關閉,她無不在尋覓主人生死下落,在孤獨無人之際,姑娘珠淚暗彈,禱祝上蒼,但多年來未得一絲主人消息,姑娘為此難受得幾乎自盡…”杜長齡忙笑道:“這些話不用提了,何況調養傷體要緊,免耗真氣過巨。”何崑崙笑道:“老朽重見故人,中積蘊已久,非一洩不快,何況事關武林劫運更非說不可。”奚鳳嘯疾然伸指點在何崑崙睡上,何崑崙神智一昏,瞑目睡。

崔星五又道:“崔某須趕往何姑娘處稟明此事,著姑娘急急趕來。”奚鳳嘯忙道:“不可使姑娘分心,肇致走火入魔,反而害了她,中食物可供三月之需,我等不可外出,以免龐鎮寰搜索發現,在下先穩住何大俠傷勢,聽取何大俠詳說龐鎮寰陰謀後,再定行止如何?”杜長齡道:“老弟之言有理。”奚鳳嘯也不再說,調勻真氣,施展三元神功緩緩打通何崑崙受制道。

口口口口口口翌晨,山峰絕頂,盤膝坐著壽人傑,面對海上朝吐納行功,一襲長衫上血跡斑斑,臉黃中帶灰,顯然經過一番浴血苦戰。

海風狂勁,鬚髮衣袂飄揚瑟瑟,金黃陽光映著他那身形,遙遙望去若仙。

壽人傑雖在閉目行功,但內心動不已,思緒如不可遏制…

原來他那晚悄然離去之故,便是暗躡面靛藍的公孫入雲,他察覺公孫入雲劍學博雜,其中招式與自己不少類似相同之處,越想越起疑,是以他非探出公孫入雲真正來歷不可。

壽人傑本身來歷是謎,但公孫入雲更難以揭開,這舉動異常離奇令人困惑。

他一路暗隨公孫入雲,只覺公孫入雲身法奇快,竟朝府外掠去,不暗暗納罕,直迫至二亭橋畔,公孫入雲突形影杳。

黎明之前天分外暗沉,壽人傑站立二亭橋畔上猶豫不定.暗道:“他為何朝府外而去,莫非他有意誘自己暗隨身後入伏。”一生警覺之念,默忖公孫入雲必藏在附近,遂決定不如自己隱藏暗處,使他守候不耐面,身形一晃,掠下二亭橋,隱在橋墩側貼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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