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mdash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時是在香港,原本葉昊寧是去辦正經公事的,結果肖穎也心血來,請了年假跟著一同前往。

早在飛機的時候葉昊寧就說:“到時候也許沒時間陪你,我給你卡,你自己去逛。”她滿不在乎:“才不要你陪。你們男人逛街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簡直大大影響興致。”葉昊寧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只是說:“或許該說你運氣不好,其實也有耐心十足的男,可惜你沒碰上。”她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運氣不好,小時候就見識過老爸陪她們母女逛街時的不情願,通常都要三催四請才肯勉強出門,結果到了店裡卻又待不足一兩分鐘便要急急地往下一家走,似乎只恨不得能早點結束這種折磨。於是自然惹得老媽一陣埋怨,等到肖穎再長大一些之後,也就不再硬拖上肖爸爸,改成母女倆手挽手享受輕鬆的二人世界,直逛到商場關門才回家的時候也是有的。

然後便是陳耀。饒是那樣好格的一個人,平時溫文爾雅,笑起來如沐風的,又寵她,卻也在一同購物的時候顯出些許不耐煩來。

雖然有了前車之鑑,可是那時的肖穎偏偏喜歡拉著他一起,彷彿伴在清瘦高挑的他身旁,漫步在寬敞整潔的大街上,就連腳底都能一步一步生出花朵來,幸福的花朵。

所以明知他不情願,卻還是自私地拖著他。

最後或許是實在沒辦法了,他只好說:“你進去挑吧,我在外面等你。”尤其是經過那些飾品專賣店的時候,一群女孩子擠在不大的店堂裡嘰嘰喳喳,他更加沒興趣,也覺得不方便,於是就等在店外漫無目的地看風景。

有好幾次肖穎收穫頗豐地乘興而歸,結果一抬眼卻看見陳耀的背影,雙手在兜裡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寂寥,她終於不忍心:“…以後你別陪我了,我找許一心她們,省得你每次都這麼無聊。以後該打球該自習,都隨便你吧。”他如同獲了特赦令,立刻笑道:“總算是良心發現了!”一伸手摸摸她的頭。

他比她高了十多公分,一向是學校籃球場上的活躍主力,彈跳又好,彷彿輕輕鬆鬆便能摸到籃框,時常引來一眾女生花痴的尖叫聲。

肖穎想,明明以前小的時候身高還差不多的,可自從初中畢業之後這傢伙便彷彿了條兒,一下子拔高起來,從那之後一直居高臨下,愛憐或高興的時候,就總喜歡摸她的頭。

她故意不服氣:“怎麼像在逗小狗?”其實心裡又有一絲甜,他的手掌那樣大又那樣暖,就只落在她一個人的頭髮上。

後來就真的不再找陳耀逛街,因為幾乎可以確定,這種對於女人來說十分享受而又樂趣無窮的事情,卻是對男人們最好的折磨。

或許正是認定了這一點,所以在與葉昊寧認識之後,甚至是在結了婚以後,肖穎都不曾主動開口讓他陪她去買東西,更多的時候,都只是讓司機用車接送。

而他也很少關心她買了些什麼,彷彿對這種事情永遠不興趣。

唯一一次一道買餐具,那還是在渡月的時候,當時兩人飛去北歐玩了大半個月,結果某天看見路邊有家巧的小店,推開門進去一看,牆壁上掛著琳琅滿目的瓷器,一排一排錯落有致,竟然是純手工製作。店主穿著深灰的工作裝,坐在桌前神認真地往盤子裡描繪著花花草草,光線明亮,而那位中年外國男子就那樣低著頭,彷彿全神貫注,就連推門的風鈴聲都沒有打擾到他。

最後買了一整套回來,繪的是歐洲中世紀的仕女圖,原本那些繁複的衣飾就十分有難度,然而店主顯然是位嚴苛的手工藝人,一筆一劃竟然一絲不苟,就連仕女們的面部神情都似乎把握得很有分寸,帶著隱約的高傲,優雅而又矜持。

其實當時店裡還有很多種選擇,而肖穎一向對這種人物畫像不怎麼冒,誰知倒是葉昊寧首先指明要買下它們。

她事後說:“我覺得那套花卉的反而更好看。”葉昊寧停下腳步:“剛才怎麼不說。要不要再回去看看?”她想了想,還是說:“算了吧。”因為價格並不便宜,而且,這樣東西的至多隻能算是工藝品,哪能真的用來盛飯裝菜?然後又不忍笑道:“不能怪我當時沒說,而是你下手太快。我都還沒來得及一一欣賞完呢,結果你就已經付錢了。難道你平時跟人家做生意籤合同也是這樣的?”

“看見喜歡的就買,這樣不對嗎?”

“可是選擇那麼多,可以慢慢挑,不是麼?”

“像你那樣,到後來十之八九會挑花了眼,最後什麼也買不成。”她不咋舌:“咦,這你也知道?是不是經驗豐富?”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不接話。

也就是在那一次,肖穎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購物習慣和觀念簡直是南轅北轍,於是更加不會讓他陪同。

後來到了香港,葉昊寧果然沒什麼時間,一連幾都是早出晚歸,留下她一個人在酒店裡,倒是過得很悠閒,十點以後才起來吃早餐,然後便拎著手袋出門閒逛,三四點再喝下午茶。

給許一心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對方的嘆:“這才叫做享受生活…”可肖穎卻覺得有些無聊,不免去想,電視裡的那些名門太太們又或者是某些大款老闆的情人們,天天過著這樣的生活,難道就一點也不膩味?

反正她是漸漸覺得無趣起來,因為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葉昊寧幾乎整天忙到頭不見蹤影,甚至有一天晚上直到下半夜才回來,一身酒味地趴在她頸邊呵氣。

她被吵醒,心裡著實不悅,伸手便去推他,而他似乎真的喝多了,順勢翻了個身,便仰面躺在上不再動彈。

這人酒品倒是一向不錯,喝得再醉也不會借酒裝瘋,反而越發安靜老實。

結果第二天一早她還沒完全睜開眼睛,他卻已經一身清穿戴整齊地站在邊,墨的眼底一派清明,一掃幾個小時前的醉意,彷彿半夜裡醉酒而歸的人並不是他。

糊糊地翻了個身,口齒含糊地問:“…又要出去?”下一刻,便有淡淡的清香襲來,是葉昊寧慣用的鬚後水的味道“嗯,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別吵我。”

“大好時光,怎麼能在費。你昨天幾點才睡?”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