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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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八萬六千四百秒的時間，他們格外珍惜。

如同其它情侶一般，一整個上午，雷少揚陪著若曦逛街吃飯，兩人還互買禮物送給對方，下午則在遊樂園度過歡樂時光。

等到夜晚來臨，雷少揚決定要帶若曦去探望她的母親，原本掛著笑臉的她，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神病院！

這四個字狠狠地撞擊她的心，若曦緊張不安，小臉透著一抹憂慮與哀愁。

“我們來這做什麼？”她低聲問，兩人來到院內的誼廳中，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勇氣上前開口跟母親說句話。

“我希望我們相愛，能得到全世界的祝福。”牽著她的手，雷少揚溫柔地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只需一眼，他便搜尋到那與若曦五官相似的中年女人，她正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椅上，逗著小狽。

她臉上顯出的慈祥神情讓若曦動地想落淚。

是她！那個讓她又愛又怕的母親。

“過去吧，我打電話詢問過醫師，他們說你母親現在病情很穩定。”雷少揚微笑地鼓勵若曦。

“若曦，要加油啊！”如同多年前一樣，他無比燦爛的微笑給了若曦加倍的勇氣與力量，她緩緩走上前，一步步走向她唯一的親人。

你還記得我嗎？

她想開口問卻早已泣不成聲，那中年女子抬頭，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面前的臉孔。

慢慢地，若曦不爭氣的淚水在眼眶裡聚集。

“若曦？”中年女子不確定地叫了她的名字，母女倆同時落下淚來。

“是我，媽媽。”儘管十二年未曾相見，現在若曦心中沒有一絲恨意，面對同在試悽的母親，她只想撲到母親懷中痛哭一場。

“你來啦。”若曦的母親像個孩子般傻笑，朝女兒伸出手，輕輕地握住。

“你長大了，不過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哭。”她慈祥地想要拭去若曦的淚，但若曦的眼淚卻不聽使喚地直直落下。

“媽咪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雖然雙目無神，消瘦蒼白，但是她仍堅強地活著，若曦為她到欣。

“若曦才漂亮呢！”若曦的母親笑著輕撫女兒柔順的長髮。

“媽媽一直想跟你說句對不起。媽媽以前做錯了，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很抱歉。我一直很努力要讓自己好起來，你不用擔心我，要好好生活，也要堅強，你一定要幸福快樂，答應我。”聽到母親的話，若曦的淚掉得更兇了。

“我不知道你那麼快就恢復了，我真的替你到驕傲。”若曦終於聽到這聲抱歉，她心中的包袱也可以卸下了。

“我錯了，我一直說愛上男人會不幸，其實我錯得很離譜。”若曦母親搖搖頭，微笑著嘆口氣。

“我只是愛錯人，如果那時我能及時放手，不再固執，說不定還能找到真愛，也不會害慘了你。”

“現在也不晚啊，只要你健健康康，還是可以像若曦一樣幸福地活著。”若曦輕輕撫上母親的臉頰，緩緩說著。

“若曦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這樣她就放心了，若曦母親指向倚在門外的雷少揚。

“媽咪不討厭我和他在一起？”若曦很驚訝，母親真的變了很多。

“他很擔心你呢。”若曦母親微笑著拍拍女兒的手。

“他一定很擔心我會傷害你，所以一直沒有離開。他的目光一直鎖在你身上，我在他眼裡看到執著和愛戀。你沒有選錯人，若曦，你始終都比我有勇氣。”女兒能得到幸福，做母親的當然比誰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