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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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長永明白,何衝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

那麼大的一個工程,他只投入了八千萬元,那其中還大都是銀行的錢。如果他真的放棄繼續作下去,那等於把金典投資公司完完全全套了進去,而他拔腿就可以走掉,這就是他在自己面前之所以敢那樣囂張的原因所在。眼下,拿他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那天晚上,何衝在衛生間裡說的那番話,更是他的別有用心。

那天,與何衝告別之後,金長永準備馬上回家。於芳菲建議道:“董事長,出去唱唱歌?”金長永又看了看賀傳勝,其實,賀傳勝已經看到金長永正在看他,但並沒有什麼表示。於芳菲並不知道那一刻,金長永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她竟然錯誤地理解成金長永已經同意去唱歌。客人們早就先離開了酒店的大門,剩下的只有金長永他們幾個人。

金長永和賀傳勝的司機已經將車開到酒店門口,把車門打開,等著他們上車。於芳菲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送領導回去。”兩個司機剛要上車,金長永這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上哪兒去?你想上哪去?”於芳菲有點兒不解“不是已經說好出去玩玩嗎?”

“玩什麼玩?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那個心情?”金長永是嚴肅的。

於芳菲覺得在司機面前顯得沒什麼面子,便大聲說道:“你看你這點兒懷,還能辦點兒什麼大事?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坐到董事長的位置上的。”於芳菲失去的面子挽了回來,可她卻沒有在司機和賀傳勝面前給金長永留一點兒面子。她並不是意識不到這一點,而是她在他的面前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一點。

她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她早就以為自己是他金長永的寵兒,是他金長永的這位“皇阿瑪”的“格格”而這位“皇阿瑪”在公司裡的兒子有不少“格格”似乎並不多。

金長永並沒有多說什麼,倒不是他的修養達到了這種程度,而是他早就習慣了於芳菲在她面前這樣與眾不同,他已經顧及不了自己在賀傳勝等人面前的面子。他私下裡曾經不止一次地在於芳菲面前認真地勸過她應該看在什麼場合,尤其是在那種公開而正式的場合,要考慮到君臣關係,應該多顧及他在別人面前的形象。每次她都是答應的,可每次到了關鍵時候,她都會全然忘記她曾經有過的無數次的鄭重承諾。

她的骨子裡,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格格”公司內凡是瞭解她的人,也都把她當成了“格格”儘管那不是發自內心的稱謂,可傳達給於芳菲的卻是真實的覺。

面對著於芳菲這樣數落自己,金長永還是表現出了一點兒董事長的威嚴“什麼時候不能去玩,非得現在去?”說話時,他的態度比剛才顯得強硬了許多。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走,送我回家。”轎車啟動後,他從轎車的反光鏡裡,看到於芳菲還傻傻地站在那裡。

此刻,金長永的心裡,並沒有像他表面上所表現出的那般威嚴,他的心裡彷彿多出了一分膽怯。他害怕她,他害怕她會在關鍵時刻奮不顧身…

他的腦海裡不時地浮現出何衝那狡黠的形象,還不時地浮現出於芳菲的蠻橫與霸道。

他回到了家裡,隨手想把燈打開,平常習慣的動作,卻並沒有給房間帶來光明。他又反覆按動了幾下開關,還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他試探著朝另一個房間的開關走去,匆忙與醉意之中,他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讓他差點兒摔一跟頭。他直了直身子,辨別出那是臨時擺放在客廳沙發前的一把椅子擋住了去路,他氣不打一處來,起腳就朝那個椅子踢去。就在那一刻,他“哎喲”一聲,蹲在了地上,兩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腳。也正是隨著那聲“哎喲”的叫喊,那把椅子也應聲倒下,椅背正好砸在了玻璃茶几上,一大堆玻璃擴散開來,像是天女散花…

在黑暗的世界裡,他捂著那隻受傷的腳呻著,他已經覺到腳腫得很高。

幾分鐘後,他還是堅持半蹲半站地挪動到另外一個開關前,燈終於亮了起來。他的判斷是對的,原來是那個燈管壞了的緣故。

他坐到臥室的上,將那隻腳慢慢地抬了起來,這時,他才看到那個受傷的地方,已經儼然成了一個大腹將軍。

會不會骨折?他問自己。

此刻,他的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股怒火,他恨,他恨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恨何衝的到來,他恨於芳菲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又一次表現出了她的霸道與蠻橫。

他不時地呻著…

正在這時,響起了門鈴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他猜不出這會是誰人所為,會不會是什麼人敲錯了門?

他起身向大廳門口挪去。拿起對講機,他驚訝地發現敲門的人竟然是於芳菲。

於芳菲走進了客廳“連燈都關了,回來這麼一會兒就睡下了?”金長永並沒有說什麼,轉過身挪動起腳步。

“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一瘸一拐的?”於芳菲有些吃驚。

她伸手去開客廳裡的開關,燈沒有亮。

於芳菲早就不止一次來過這裡。

“燈管壞了。”金長永說道。

於芳菲往客廳中間走去,藉著臥室裡透出的燈光,看到了地板上白花花的玻璃“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金長永坐了下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他並沒有告訴她那一刻他的情緒壞到了什麼程度。

於芳菲走到金長永跟前,想看看他的腳傷。光線太暗,她抬頭朝臥室看了看,金長永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扶著他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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