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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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算算子，自常勝王待她解決事件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今天已是第三。不過昨她已答應了張淡香不再出門遊蕩，薛玉又不肯見她，想清真相卻又只覺得無處可去。

房中張淡香又不要她身邊侍奉，花椰百無聊賴，推門出屋，走到屋簷下，抬頭仰望天空，卻只在被樹葉遮擋的縫隙中看到一點藍的光斑。

看到樹她突然聯想到花，花椰轉身回屋。雖然薛玉的鏡子已經不在身上，但更早之前她從鶯哥那裡拿到的銅製手鏡正放在房中。打開櫃子，花椰拿出鏡子，反覆打量。看上去似乎只是一般的銅鏡，隨處可見。

背面雕到著細緻的同心圓紋路，邊上裝飾有蝙蝠的圖案，握柄的紋路似一株桃樹，柄底還到有一個“曹”字，似是出自出名的能工巧將之手。花椰沒來王府之前，想也沒想過世上居然會有這般做工細的銅製手握鏡，但是在王府中此物卻是平常又平常，幾乎所有稍微有身份的女眷皆人手一隻，隨處可見。

這面鏡子和在薛玉房前所見的是同一類麼？當時那鏡子她未細看，只大致覺得都是握鏡的一種。

自己在薛玉的鏡中看到的，那是幻覺，還是什麼？花椰始終放不下，她翻過鏡子正面朝上，細細的觀察鏡子，看是否能看出點端倪。

卻果然，在鏡子邊緣上，看到一抹靚麗的淡粉光斑不對，是桃花。一株開放正豔的桃枝，自鏡子的邊緣，伸出一角。

自花椰的角度望去，那桃枝似乎正開在屋簷外，自她房間的窗邊掠過一角。花椰轉身，尋找那枝桃花。她的屋自然是屋，沒有什麼花草。而門外屋前則只栽了兩柱榕樹，枝葉爛漫的鋪了一院子，也沒有什麼花草。

雖說現在正是桃花開的季節，要賞桃花卻最近也要到院與院之間相連的遊廊處。鏡中的桃枝是哪裡來的？花椰又再回頭，拿起鏡子，仔細觀看。若是將鏡子移動，則那桃枝會消失不見，但若將鏡子靜置，片到之後又會出現。

總是在鏡中的景物之中，某個場景的縫隙處，微微擺動，就似真有這麼一株桃樹長在房間裡一般。這桃枝如此清晰，比上次看到的只一片粉的光斑清晰許多。何故？花椰拿著鏡子走到房中，看著張淡香，猶豫許久。張淡香坐起身道:“有事？”她素知花椰不是個有求的人，很少會主動理睬自己。卻見花椰將一面握鏡遞上:“姑娘，您看，這裡可有什麼？”張淡香茫然接過，看了片到，又側頭，道:“啊呀，左邊的眉低了些。”急忙放下小鏡子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拿起眉筆，卻只見面前的鏡中，花椰又拿起那握鏡，皺眉看著那鏡子不語。淡香姑娘看不到。

“鏡子裡有什麼？”張淡香反問，怎麼這婢子突然也愛起美來？平花椰從不打扮，幾乎沒照過鏡子，最多隻是梳頭時看上幾眼。鏡中桃枝仍在。薛玉是否也在鏡中看到桃花？是否看到本不該存在的桃花被嚇到了，所以才將所有的鏡子都丟出屋？鶯哥本來特別愛照鏡子，可在出事前幾天罷，突然不照了，還要我們將所有鏡子統統扔掉，一樣也不許留。

對，我還記得，她連澡也不敢洗，只讓我用巾為她淨身。花椰緊皺雙眉。多麼相似的行為是否鶯哥也在鏡中看到了什麼？打定主意花椰向張淡香福身:“淡香姑娘，奴婢思前想後，還是想再去拜訪一下薛姐姐。”

“哪個薛姐姐？”張淡香細細畫眉，渾沒在意“你在這王府中還認識別的女人？”花椰淡然道:“奴婢前就是去找薛姐姐，在她院前暈倒。”張淡香立即想起這個女人，心生反:“不許去你技她做什麼？你不知她在那十夫人面前說我多少壞話這口惡氣，我還一直蔽在心裡呢。”花椰低頭道:“奴婢想清一件事。”張淡香皺眉道:“什麼事？你且說來我聽，看我高不高興讓你去。”花椰實話實說:“奴婢想清，薛姐姐與鶯哥姑娘的死是否有什麼關係。”張淡香訝然:“鶯哥？那又是誰？”卻又隨即想起，道:“啊你昨說的那個歌伎？”花椰點頭，張淡香挑眉道:“去罷若真見了人，替我好生數落她幾句。

別老放著正經的不說，老在人背後說些下話。”花椰應了，轉身走，張淡香卻又將她叫住，道:“別四處亂跑，再教王爺撞見你與人私會，他又要發怒。”花椰應了，轉身出屋。再次來到“滄別院”卻只見薛玉房門緊閉。花椰上前拍門，卻聽到薛玉在裡面大吼:“滾我誰也不想見！”花椰還拍門，住薛玉對面的婆子自屋裡出來道:“你要找那姓薛的麼？”花椰點頭，那婆子道:“別叫啦，自昨天起就一直將自己反鎖在屋中，一直也沒見出來，不知在裡面幹些什麼。我猜她是不會出來的。”花椰淡然道:“奴婢有理自一定要見薛姑娘的。”那婆子冷笑道:“那你就慢慢叫門罷。反正我是好話說盡了。”說罷又一轉身回到了屋中。花椰不理會那婆子，仍是叫門，道:“薛姐姐，奴婢也看到了鏡中的東西”她其實並不確定薛玉扔掉鏡子是為了什麼，是否也與自己一樣在鏡中看到什麼怪異的景象，她只是一試。可她這話說出，門內卻立即靜了下來，過了片到，只聽“咣啷啷”門鎖響，屋門被薛玉自內拉開一條縫隙，顫聲道:“你也看到了？你看到了什麼？”見到此時的薛玉花椰幾乎不敢認。她蓬頭垢面，也不梳妝打扮，臉蒼自，眼圈發黑，若不是久見鬼魂模樣，花椰幾乎認為她是一隻女鬼。花椰皺眉，道:“奴婢也在鏡中，看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