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貪得無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袁泰允了，心中之至。…他卻不知這錢其實是羅紅央給王伯用來買棺材剩的。王伯轉身回屋，袁泰把餅揣在懷裡，立即奔去早市買蓮花白與胡蘿蔔。

他早已忘記了前的恐懼，他一定要爭這一口惡氣！這次袁泰有了準備，不但把菜準備得了，給自己預備了水，還多買了幾張大餅，一回屋就緊忙佈置，傍晚時分將入夜時，便將自己封在屋內，封了五張封符。

待得早上三十四張大餅入了肚，袁泰還不是很確定，揭開甕上大碗一聞，呵！沖天的酸氣直撞腦門！泡菜成了！袁泰動萬分，顧不得傍的，立即撕破紙推開窗戶，撈出一個蓮花白切了，讓那酸氣遠遠算去。

果不其然，馬上便路人前來，道:“我只道袁發死了，這街上的泡菜就算是絕了，怎麼，你繼承了？”袁泰識得此人，知道他是父親的客，賠笑道:“那可不是我繼承了麼？怎麼樣，切點？”他知道人對於自己沒有把握的東西都不敢下本錢，所以他只指著手前那一胡蘿蔔，還假惺惺的要給他切開。果然那人也不好意思，道:“就來這一罷，幫我包了便是。”袁泰應聲，扯過張包菜葉子，迅速紮了，遞將過去。那人笑呵呵接過離去。這個時代，是真正“酒香不怕巷子深”還未過午，袁泰準備的那點泡菜便賣了個淨光。

下午給王伯還了錢，還倒貼他一壺酒，自己也打了一壺，切點片，好好勞自己。這他進了更多的蓮花白和胡蘿蔔，卻總是有些後怕，不敢再亂用那符，只將菜放放甕中完事。

次起，袁泰卻又沒了伙食。前一居然沒留底，全拿去買了蓮花白了。他直罵自己笨，眼角又瞥向那箱子。打開箱子，那幾張符還靜靜的躺著。

再用一次罷？袁泰著手。這次是意外！他安自己，再用這一次就好。這一下貨比前一還快，聞迅而來的客人比前一還多。袁泰早早便將菜賣個淨光，便將那箱子扔到底，暗暗思忖:絕不能再用了。

次他沒有開張，泡菜在甕中泡著，他便坐在門外曬太陽。王伯見了他，便上前來搭話:“袁泰，幹嘛今天不做生意？”袁泰笑道:“泡菜尚在甕中。”王伯當在他困難之時慷慨相助，袁泰對他不同別人。王伯道:“做生意可不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閒個幾天，你顧客便不上門了！”袁泰心中一凜，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自己一邊泡製泡菜，一邊也該保證家裡有個進帳。這樣好了！他尋思，今天入貨的一部分泡菜泡著，另一部分他用秘法令它快點酸，這樣等十五天，他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幾道符。

可是待到晚上，要用符時，卻又覺得十分划不來。反正放一個甕時間也是快，放兩個甕時間也是快，何必呢？乾脆這幾個甕都做好得了。

次開張，自然又是紅火異常。過幾又趕上過年，別家都關上門過年了，袁泰無家可歸，乾脆挑著擔子沿街叫賣泡菜。

因他的泡菜醇香美味，大過年的有人家想吃都買不到，他就算比別家貴許多，居然也有人買。晚上袁泰自己在門前放了兩掛炮，這年就算過去了。就這樣，一一的如此，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袁泰居然攢出將近二兩的銀子，他想起當時自己的誓言，有了錢女人還是要多少有多少麼？便去娼窯找了個‮子婊‬好好犒勞了一番自己。

因自己有錢啊，那幫‮子婊‬、龜公，拿自己當爺一樣看待，給自己找來最紅的姑娘。這姑娘懂得可比那劉氏多太多，或口或手，把個袁泰折騰的，覺真是美妙異常。

什麼劉氏？袁泰恨恨的想，不過嫁個有錢人做妾，便如此得意！老子有了錢，女人有的是！如此這般生意一做了下去，袁泰有時也害怕，把那箱子幾次要扔到火堆，到頭來卻都沒辦法下手。

放下不用，因嘗過甜頭，無論如何也放它不下。這一開張，袁泰剛給一客人切了半斤酸蓮花白，便聽一個冷澈的聲音淡然道:“切四兩蓮花白，兩胡蘿蔔。”袁泰隨口道:“來啦？”一抬頭，卻見是一下人打扮的女子，似乎十三四歲模樣，覺得眼，一時想不起是誰。但見那女子微微皺眉，看他一眼，便垂下眼簾，淡然道:“那箱子，你還是打開了？”

…

千萬不要打開！袁泰心中一驚，似乎父親死前那一聲淒厲的慘叫又在耳邊響起。他一哆嗦，刀子居然拿不穩，跌在案板之上，瞬間他也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女？”花椰淡然道:“奴婢只是一個下人，沒資格掛牌。”說罷又皺眉“你房中沒有鏡子罷？你自己難道沒覺，自己現在似乎比一個月前，蒼老了十歲不止？”袁泰渾身顫抖。他也不是一無覺！最近漸漸覺身體不大靈活利索了，他也恐懼是不是已經變老，但若要放下那符不用，不知怎的，就是做不到。

定定心神，袁泰勉強笑道:“姑娘說什麼？什麼東西不要打開？我爹留給我的箱子，裡面只有一些私信…”花椰淡然道:“切四兩蓮花白，兩胡蘿蔔。”竟似不想再聽他多說。

袁泰切了包好，花椰提起，想就此離去，卻始終不忍，道:“早早燒去罷。”袁泰與她目光一觸，竟似心中秘密全被她看穿一般，驚慌失措，大聲道:“你不過是個‮子婊‬，怎得來管老子的閒事！老子愛怎樣便怎樣！”說罷伸手將她手中泡菜搶下:“走！走！這菜老子不賣你！”他這一咋呼，便有不少人向這邊看來。花椰皺眉搖頭，不與他爭辯，轉身便走。

眾人紛紛過來詢問端由，袁泰臉卻一會青一會白，竟不能答話。花椰沒買到泡菜，無功而返。回到“怡雲閣”張淡香正在梳妝，見花椰雙眉緊鎖，上前摟了她肩膀笑道:“又誰惹了你麼，我的小椰子？”花椰忙道:“只是沒買到泡菜，怕淡香姑娘怪罪。”這樓裡此時人人皆知花椰有張淡香撐，是以人人皆不敢惹她，見她都繞著走。張淡香笑道:“不過一點零嘴，買沒買到又怎樣？瞧把你愁的。”花椰道:“淡香姑娘，現在假若有人，傾全國財力來與你換青，你可願意？”張淡香訝然道:“當然不願！我尚容顏大好。我倒想散盡錢財，換回我十年光陰呢。”花椰皺眉道:“可是卻為什麼…有人就願意做這種易呢？”張淡香笑道:“他們愚笨，不懂得光陰不容虛度。”說罷伸手入花椰衣襟之內，用力動她的房，著她的耳垂，輕道:“又或者，他們不若我這般幸運，竟遇到了你…”花椰嘆息不答。拿生命換取錢財，人人嗤之以鼻。但若拿時間換呢？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光陰可貴，不容一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