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那壽命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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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那壽命,是這樣來的所謂阿鼻地獄之下,十六小地獄,包括油鍋、刀山、炮烙、剔骨、斷頭、割…就算是亡靈之身,那也是徹骨疼痛。我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慵懶地,接受一個又一個的責罰。

饒是商榷這一輪下來,雖然模樣仍舊慵懶,但是額上冷汗涔涔,腳下步履不穩。芙殤就立在一旁,一副他這是何苦的模樣。

而我,也想問商榷一句,他這是何苦。

我就不認識他,而他又何須為了延綿我的壽命,在地獄裡受如此折磨?

一傳令的小鬼過來,見文書遞到了芙殤的手中,她打開了下,忍不住皺了皺眉。

“冥王同意借你二十年的壽命,可是你得在我這裡,受二十年最悽苦最嚴苛的刑罰。我們就算再私甚篤,也得按規矩辦事。”

“行呀。”商榷答應得那叫一個乾脆,將之前那個箱子從懷裡掏了出來“你先把壽命給了我唄。我還能跑了不成?”芙殤哭笑不得地看著商榷,搖了搖頭。

“我也懶得問你值得不值得,只是二十年後怎麼辦?”

“二十年後再說唄。”商榷說得,那叫一個輕鬆,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油鍋“受刑的話,是不是從下油鍋開始?”他說得好生輕巧,可是下油鍋的時候,他分明連嘴角都在搐!那本就是針對亡靈魂魄而設立的酷刑,就算是商榷,也未必會覺得輕鬆…

我就那麼茫然地看著他受刑,看著他身形逐漸變得蹣跚,最後竟然要仰仗著阿芙,才能勉強往前行走,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落下一件刑罰。

“別哭了。我們得回去了。”旁邊的阿芙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讓他至於為你這般。不過他的決定,我向來尊重。你現在知道,你這二十年的壽命,是怎麼來的吧。”我茫然地點了點頭。

我這二十年的壽命,是商榷問冥王借的。我在上面活得逍遙自在,他在下面受著酷刑煎熬,每一都是折磨。

“知道了,就給我回去。”阿芙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就覺到一疼,竟然鑽出了銅鏡。

我怔愣地望著那面恢復如初的銅鏡,裡面哪還有阿芙的影像。只剛剛的一切,是真的,又像是我做的一個夢。

我眨了眨眼睛,可卻沒有辦法抑制住已經出的眼淚。商榷,商榷他果然是個混蛋。

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什麼從來都不和我說?

他悶不做聲的,就讓我欠了他這麼個天大的人情,他倒是心安理得了,我就想問問他,他這樣讓我怎麼還?

“我說你在這裡面磨蹭好久了,不就是去收拾疫鬼嗎?總不至於被嚇破膽了吧。”商榷那慵懶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一抬頭,就看到他慵懶地靠在門上,一副軟綿無骨的模樣。

他永遠的雲淡風輕,也不管我是什麼都知道,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呀,怎麼還哭上了?”商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就衝著我擺了擺手“不是阿遲,這都多大點事情,那疫鬼是麻煩,難道我還收拾不了?”我就鼻子,也甭管商榷說了什麼“你…你給我過來。”這話,說得老不客氣了。

他呢,雖然很不滿意,也不知道我這是得什麼風,但還是緩緩走了過來,停在距離我大約還有一兩米的地方。

“別這樣,真不想去就別去了,擱在家裡好吃好喝的,也行。”他就從來沒有見我哭得那麼傷心,也就象徵地勸了勸。

可是我卻一頭栽商榷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把什麼眼淚鼻涕的,都在了他的身上。

他也沒有嫌棄,就手足無措地看著我,身子比往常僵硬了不少,就等著我哭著差不多了,他問一句是不是有病的。

“好啦,不帶你出門了。”他還以為我哭得那麼傷心,是因為要對付疫鬼。

“我是真不知道衛子陵的孫女咋就這麼膽小,不就是一隻疫鬼,你至於嗎?”嫌棄,那傢伙的話語裡,可是滿滿的嫌棄。

我衝著他搖了搖頭,也不管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就抬頭一邊哭一邊泣地問他。

“商榷,下油鍋的時候疼嗎?”

“哪能呀,就跟洗澡一樣,可舒服了。”他十分輕鬆地開口,卻是皺了皺眉。

“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遲做了虧心事,怕下油鍋?”他猜了猜,以為我問得是這個。

我衝著商榷搖了搖頭,猶豫歸猶豫,我還是一本正經地問他。

“你來找我之前,在地獄的二十年,過的是什麼子?阿芙大人可曾虧待了你?你一一夜夜的上刀山下火海,又是為了什麼?”我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商榷,他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些閃躲。

“阿芙同你說的?她答應過我,不許同你透一字。”

“你就說,上刀山下油鍋,好受不好受!”我不容許他妄圖將話題撇開,眼淚更是止不住。

“其實…”

“衛遲!你做什麼?”商榷將我推開,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我。而我也是失了魂魄,同樣瞪大眼睛地看著他。

我剛剛…

吻了商榷?!

瓣那如同被冰凍了的觸,無時不刻地不在提醒我剛才的荒唐,就覺得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周遭安靜一片!

明明就剛剛發生的事情,卻如斷片一般,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其實就想和他說一聲謝謝,可偏偏那時候那角度剛剛好,一時衝動沒有忍住…

腦袋炸裂得厲害,只能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我,我一定是瘋了,不然我怎麼可能吻一隻已經死去了整整兩千四百年的厲鬼!雖然他對我,倒是不錯。

商榷追了出來,臉上的神也有些尷尬,面上再是雲淡風輕,也有些做作。

“那個,我進來是通知你一下,今晚就出發,去隔壁村。”

“哦。”我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卻覺得我和商榷之間變得微妙,也有些不大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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