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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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碰到樓管太太,他快步走上去“請問…”

“你找安小姐吧,我就是要告訴你才追上來的,安小姐她回家了。”

“她的家在哪裡?”

“大概在北方吧,她總是抱怨我們這邊太熱,冬天也不下雪,害她都不能滑雪了。”樓管太太說著說著,最後呵呵笑了起來。

“她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天還沒亮就走了,她說她要去趕火車,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那麼久沒回家,大概會住很久吧。”趙司睦連謝謝都沒說,樓管太太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在心底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她不是故意騙他的,只是她答應了安絮。

很早的時候,天也不是沒有亮,她看到安絮拖著一個行李箱從電梯裡出來,還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

“安小姐,又出差去呀?”

“不是不是,我回家。”

“回家呀,安飛那小夥子有女朋友了吧?”那個小夥子她見過一次,斯斯文文的,她一直想把孫女介紹給他。

安絮笑得特別開心“他孩子都有了,哎呀,我不跟您說了,我趕飛機。”她還在想安飛那孩子怎麼這麼早就結婚生子了,安絮走了兩步又回頭“阿姨,如果有人來找我,你不要告訴他我趕飛機,你說我趕火車,拜託您了。”這是安小姐第一次拜託她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替她保守秘密,因為,她還想把安小姐介紹給自己的孫子。

趙司睦回到車上,眉間的挫敗越來越深,安絮走了,留下一句我回家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卻無從找起。

副駕駛的座位上還放著那個包裹,現在他已經可以猜出裡面裝的什麼了。

一層一層地打開箱子,果然,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幾件疊好的外套,最上面是一條四方手帕。

趙司睦拿起下面的外套,她應該全部洗過了,上面還有濃郁的洗衣的清香,企圖掩蓋她的味道。

可是趙司睦一聞還是能分辨出來,他的嗅覺認得那種淡得幾乎被湮沒的香味,正是他心裡眷戀的味道。

一個晚上,把這些全部洗一遍,烘乾,還要收拾行李,訂火車票,也許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安排,她昨天晚上大概一夜沒睡吧,他都不知道她一個晚上可以做這麼多事。

做什麼事情都不積極的她,為什麼獨獨離開他就變得如此積極?

懶於跟人計較的她,為什麼對他就變得如此決絕?

不留下一句話,說不見了就不見了,更可惡的是茫茫人海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她,哪裡才可以找到她。

趙司睦決定先去一趟安絮的公司,祈禱那裡會有人知道她的家到底在哪裡。

結果大家對他的問題都茫然以對,還反過來問他要人:“絮呢?”想要的答案沒有問到,趙司睦還被她們的七嘴八舌吵得頭昏腦脹,淨看不下去了,把他領到安絮的休息室裡。

總算安靜下來,趙司睦又問:“她的老家在哪裡?”淨在他的對面坐下“你以為我們剛剛在說謊?絮很少說以前,偶爾說起也只是說她想安飛了,這你應該也清楚。”他清楚,所以現在他不知道。

淨看他突然失落的表情,於心不忍“可能在北京吧,她以前不小嗅到過,但是不能確定。”趙司睦站起來“謝謝。”淨搖搖頭,剝離了優雅的外衣,這也只是一個為愛心傷的男子。

“你要去找她嗎?”趙司睦回答得無比堅定:“當然。”淨指指桌上的一個相框“那你可能得快點了,我聽說照片上的男人正在北京留學,而絮答應過去看人家。”照片上兩個人姿勢親密,雖然他們的眼神很澄澈,絲毫覺不到愛意,可是還是讓趙司睦不自覺地皺眉“他是誰?”敵意很濃啊,淨揚揚眉,忍不住推波助瀾:“第二選擇。”趙司睦眉心的褶痕又深一分,恨不得立刻找到安絮,淨看著他挫敗與憤懣織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絮,好傷心哦,她不用娶她了。

走到門口,趙司睦停住腳步“請問你知道聶書嗎?”淨猶豫著該不該說,這種事由她口中說出來好像說不過去,而且她不知道安絮的意思,萬一巧成拙絮又著她娶她,那她不就完蛋了。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背後的沉默讓他知道這其中有隱情,所以趙司睦小心地問:“他們曾經是戀人嗎?”

“不算吧,可能之前互相有好,但是聶書從來沒有明確表過態,後來他的未婚回國,以後就更不可能了。”趙司睦捏捏鼻樑,問得極其不確定:“你覺得她有可能還喜歡他嗎?”安絮,人如其名,有著一顆飛絮般的心,有時飄散不定,有時似是而非,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她了,可是經過這件事,他才發現那顆隨風飄然的心並沒有因為他停下來。

淨一拍手“我知道絮為什麼回家了,果然都是因為你,你是不是誤會她了?”趙司睦苦笑,他的確誤會她了,不過安絮不是因為這個離開的,是因為他的那句“沒有”

“放心啦,沒有可能的,絮以前是模特兒你知道吧,因為有一次走秀從臺上摔下來而告別了伸展臺,當時在背後搞鬼的人就是聶書的未婚,聶書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可是他卻眼睜睜地看著絮從臺上摔下來,這樣的人絮還會喜歡嗎?她的愛情觀可從不盲目。”果然只是他的誤會,趙司睦猛地捶了一下牆壁,今天如果換作他是絮,他也會離開。

找到她成了趙司睦唯一的信念,要道歉,要懺悔,前提必須是先找到她。

接下來他都是為找到安絮而奔波,每天睜開眼睛他都會祈禱,祈禱今天就能找到她,可是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人,安絮還是杳無音訊。

他現在明白,蘇東坡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慨了,渺滄海之一粟,現在安絮就好像這粒粟米,找到並不容易。

匆匆吃完早餐,趙司睦決定再去一趟安絮的公司,剛下樓他突然接到老頭子親自打來電話,怒氣衝衝地叫他滾回去見他,趙司睦想了一下,只好把找安絮的事先放在一邊。

一進門他就覺到了低氣壓,斯如跟大哥都坐在一旁,個個神情嚴肅。

他走過去很小聲的喊了一聲“爸爸”以為公司出了什麼大問題,需要他回來一起商量。

老頭子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趙司睦看了一眼趙司鈞,趙司鈞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低下頭“沒什麼。”

“還幸好是沒什麼,不然王局長會親自登門拜訪,看看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幸。”趙司睦不敢接話,為了找安絮他確實去公安局找了自己的朋友幫忙,不過沒想到會驚動王局長。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有本事麼?”他本來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不然他一早就會找大哥幫忙了“爸,我很抱歉。”

“你到底把家人當成什麼了?”趙司睦百口莫辯,家人很重要,這個概念從來沒有變過,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想都沒想過要把這種事告訴他們,從來沒有。

老頭子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甩到他臉上“你不把我們當家人,我們做不到。”趙司睦接住飄落的紙張,上面只寫了一個地址,卻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爸…”老頭子一拂袖“別叫我,擔當不起。”趙司睦低下頭,總覺得眼眶有點溼潤,可是明明是乾的,他想溼潤的也許是他的心。

趙司鈞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找到她以後回來要好好地跟爸道歉,這回你真的氣到他了。”趙司睦微微一笑,是該好好地道歉,不管是對爸爸,還是對安絮。

他都該認真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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