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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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身影一躍進大廳，東方律的視線隨之看過去，顧星辰愣了下，被發現也沒多大反應，不窘迫也不尷尬，很坦然。

“我拿了東西就走。”其他東西都可以不要，他的卡，媽咪的衣服，他必須拿走。

東方律眸一緊，聲音涼颼颼地“她怎麼沒來？”顧星辰嘴角裂開一絲惡地笑意“和歐陽昊天在一起，沒時間。”東方律的臉當場變了，顧星辰笑得更開懷了“我媽咪可是很槍手的，你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最好悔到腸子都發青了才好。

東方律冷著臉沒說話。

後悔，他為什麼要後悔？他做錯了什麼？被欺騙的是他？被當做傻子的是他？可是，該死地，他竟真的有一絲後悔，不願他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不願看到她住進歐陽昊天的家裡，也不願聽到她為別的男人做飯吃。

明知道她的出現是有預謀的，懷著謀害他的企圖，她還有孩子，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放不下她…

東方律覺得顧惜橙身上似有魔藥般，讓他怎麼都割捨不下…

顧星辰才懶得去理會他變幻莫測的冷臉，對他的做法已經失望透頂了，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拿了卡，簡單收拾一下，又去了顧惜橙房間，把她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了旅行箱裡面。他要全部帶走，一樣也不留下，收拾得乾乾淨淨，讓東方律連睹物思人都做不到，他就是要他後悔，追悔莫及，這樣他心裡才會好受一些。所謂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顧星辰最初對東方律存著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大的失望，尤其是這個小孩還是睚眥必報的典型例子，人若犯我，必定十倍百倍的奉還的人物，可見他對東方律的不滿，已經深蒂固了。

外面響起剎車聲。

東方律勝冰的臉微融，按耐不住動地起身，卻在看到走進屋的人，眼中不住出一絲失望。

他到底都在期待什麼？期待她會來嗎？顧星辰明明都說過她和歐陽昊天在一起，沒時間過來…

東方律狠狠握緊拳頭，朝門口卿如玉喚道:“媽，你出院了。”卿如玉臉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為剛出院，更多原因卻是因為她住院期間，東方律就去看了她一次。

她語氣不是很好地說:“我不過來，你知道我今天出院嗎！”東方英豪沒說話，陪在卿如玉左右，他從來都是跟她形影不離的，情之深，已經不需要語言去言明，一舉一動，已看得分明，說東方家族專情，一點都不為過，看東方英豪待卿如玉就知道。

用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點都不為過！

東方律也沒去解釋，他主要是想讓她好好休息，見她上次那麼動，他真怕去了，反倒影響她的恢復。

“醫生怎麼說？”卿如玉嬌嗔瞪他一眼“死不了。”東方英豪擰眉，不悅看她，眸中分明印滿讓她不要亂說話的意思。

卿如玉呶呶嘴，沒說話。

顧星辰收拾完東西，拖著個沉甸甸的大行李箱，從樓上下來，比他還大，重的行李箱，他提著絲毫不覺得費力。

卿如玉看到他，臉驀地大變，指著東方律問:“他怎麼在這裡？律，你快點把他抓起來。”顧星辰之前還有些顧忌東方律這層關係，現在不用顧慮，也不跟她客氣“抓什麼抓，你住院住傻了？腦子秀逗了？老爺子的事情已經證明了我媽咪的清白，你還想怎麼樣？我不找你們算賬，上次打算處置我媽咪的事情就不錯了。你別揪著我媽咪不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長輩，是不是女人，惹急了我，我照樣要你好看。”反正在顧星辰心中，天大地大，媽咪最大。

卿如玉臉變了又變，微張著嘴巴，氣到說不出一句話來，東方英豪本就一張冷硬的面孔，難看的時候有點像食古不化的石頭，此刻更是讓人不敢直視，顧星辰是什麼人，他偏偏就是一個不會看臉的主，素來我行我素，才不管別人如何。

見東方英豪不友善看他，同樣不悅回去“看什麼看，我說的是事實，我說錯了什麼嗎？沒有的話，就給我把目光收回去，我真擔心那兩眼珠子會從眼眶中掉下來，到時候可不會有人給你按回去。”東方英豪眸冷了冷，之前念著他是一個小孩，這話讓他很快想起在戰中顧星辰的果斷睿智，也沒顧忌，打算抓住他，顧星辰匆匆一閃，避開，心下不對東方英豪另眼相看，他的速度快，他若不是避得及時，還真躲不過，想不到他身手這麼出，兩人在大廳較量半天。

東方律眸閃了閃，走過去攔下了東方英豪地動作，卿如玉氣得在一旁大罵“律，你到底在想什麼？在想什麼？”顧星辰才不管他在想什麼，擔心他們兩個等下聯手，他不一定扛得住，提著行李箱飛快閃人了。

東方英豪目光不悅，東方律微微低頭，算作道歉，卿如玉一張臉漲得通紅“律，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你說？”

“爺爺的事情不是她做的。”

“我不信。”卿如玉本就對顧惜橙有偏見，最聽不得東方律的維護，痛心道:“你就是還放不下她，你總是這樣，輕易愛上一個人，輕易放不下，若你愛得是對的就算了，可你看看，顧惜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你明知道她在欺騙你，來你身邊是想害你，她還有一個孩子，不知道是那個男人的，你怎麼還是看不清啊！”心裡微微一緊，東方律神如常，看一眼氣到不行的卿如玉，擔心她身體，忙道:“你剛出院，不易動氣。”東方英豪在一旁安撫卿如玉的怒氣，對東方律說:“你若真關心你媽，就徹底放下那個女人，你媽一直都不喜歡她，這次又出了老爺子的事情，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罷，光是她來你身邊這條目的，足夠說明她心腸歹毒，我們東方家，絕對不容許這樣的兒媳婦進門。”卿如玉平復了一下怒氣說:“你若真為我好，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跟慕成語結婚。”東方律想也不想，也不問為何扯到慕成語身上，直接道:“不可能。”卿如玉直接被他的話氣暈厥過去，東方英豪急忙抱著她朝屋外跑去，東方律也不敢耽擱，跟上去，一臉憂心忡忡坐在駕駛座上開車。

東方英豪臉很沉，很難看，聲音壓抑得很低，看著臉蒼白的卿如玉說:“她以前身體很好的，每年都要和我一起去珠穆朗瑪峰爬山，自從難產生了你之後，就再也沒去過，醫生說她的身體受不住雪山的酷寒。”東方律沒說話，極力踩著油門，臉上表情諱莫如深。

醫院被匆匆地叫道房間給卿如玉檢查，也不敢去指責他們做家屬的不當，畢竟東方家族在市可是相當有名的，可謂黑白兩道都畏懼的，嘆息道:“本來身體就不好，才出院一天，怎麼又進來了。”東方律皺著眉頭，東方英豪擔憂密切地看著卿如玉，醫生檢查一下說:“看來又得調養一段時間了，你們可不能再讓她受刺了，不然再好的藥材都是費。”卿如玉悠悠醒來，東方英豪和東方律父子兩人，一個坐在沿邊，一個站在窗口處吹風，月照在東方律那張諱莫如深的臉上，如同鍍上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線，奪目又人。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東方英豪問她，眉目中滿是擔憂。

卿如玉輕輕搖頭，伸手戳戳他擰緊的眉，淡淡一笑，東方英豪立即明白的舒展了眉峰，卿如玉讓他扶她起來，她坐在上，看東方律，有種無力地嘆息著說:“對你，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你難道還不能答應我嗎？”東方律猶豫許久，雙手握緊鬆開握緊鬆開，最終輕輕道:“我知道了。可是爺爺的事…”東方英豪說:“我們東方家不講究這個，你只需要讓你媽安心就可以了。”東方律輕輕點了點頭，對卿如玉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卿如玉沒說話，也點了點頭，看東方律一臉木然的摸樣，心裡微微一痛，她只是為他好，做母親的，哪有不為自己孩子著想的。

月光明亮，遠勝璀璨的燈光，比之這些人工加工的光亮，那天然純粹的光芒，更加璀璨奪目，獨一無二。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那輪明月…

東方律近乎發洩地開著車，不知不覺，又來到歐陽昊天的公寓下面，很多問題想要問，卻沒有來得及問，很多話想要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抑鬱在心裡成結，糾纏著他，折磨著他，他從來不是那種會自困的人，卻一再把自己陷入那種無力掙脫的困境之中，只因他，莫名的放不下…

其實顧惜橙有什麼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女人，倫容貌，不是世上最出，倫身高，也只是勉勉強強，倫身材，也不是很有料，只有一點自以為是的聰明，讓人捉摸不透子，出其不意的行為，極差的睡姿，偶爾還有一點善解人意，細心，…就是這樣一個不是很出的女人，卻佔據了他整個身心。

他經歷的事情何其多，與她相處少之又少，兩個人的相處過程，時而深刻時而模糊，可是這個人的名字，一想起來，就會揪心的疼痛。

遠處，顧惜橙和歐陽昊天說說笑笑走向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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