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最恐懼的不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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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堯炻站著筆直,一點企圖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有兩個執行者走上來,一人手中拿著一球
,二話不說就朝著墨堯炻腿上擊去,只聽得一陣沉悶的巨響,墨堯炻額頭密佈汗水,又兩
敲打下來,隱約能聽見骨頭擊碎聲,墨堯炻站得筆直的腿突然一軟,摔在地上,一顆一顆隱忍著劇痛的汗水從額頭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膝蓋上鑽心的痛疼,他硬著忍住了一聲不哼。
兩個執行者見狀,扭頭看向蘇溱沅,不清楚是不是還要繼續執行酷刑?
蘇溱沅冷冷地看著眼前一幕,眸中沒有一絲溫,聲音無比的冷酷“繼續打!”墨堯炻爬在地上,聽見這聲冷酷的話,並未意外,他跟在蘇溱沅身邊的時間並不短,見慣很多背叛者的例子,都是不死不休,蘇溱沅若只是讓人打死了他,倒還算是仁慈的,他沒有一絲怨言,權當還了他當年搭救知恩,圓了母親臨終的遺言。
兩個執行者握緊手中的球
,一
又一
的朝著不還手的墨堯炻打去,臉上不見一絲表情,他們都已被蘇溱沅訓練得沒有一絲人
了,同情心和憐憫心更是奢侈品,在他們身上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能找到的只是磨滅了人
的冷血,無情。
驀時,偌大的客廳,只聽見木敲擊著骨頭髮出的沉悶之中又帶著清脆的破裂聲,別的,什麼也聽不到。
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墨堯炻表現出了非一般人的隱忍和堅強,只是默默承受著,一聲不哼,更沒有一句求饒。
彷彿這件事情是他錯了,他認罰。
只是如此!
半個小時後,縱使強悍如他,也已是奄奄一息的摸樣,彷彿不消多久,就會與這個世界告別。
蘇溱沅沒有說話,那兩個執行者便不會停止對無反擊之力的墨堯炻進行著毆打,每一
,都用盡了全力。
墨堯炻汗如雨下。
蘇溱沅倨傲地站在一旁,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主宰了一切的生死,冷冷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墨堯炻,如天然般純粹的眸子中湧上了一絲欣賞,詭譎綻放,不愧是他訓練出來的人,承受能力不錯。
他欣賞那種寧死不屈的人,馴服這樣的人能令他到無上的滿足,和擁有超越一切的榮譽
。
說實話,他秘密培養了很多人,墨堯炻不能算最出的哪一個,卻絕對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就這麼打死了他,著實有些可惜。
他不說為何救顧惜橙的原因,他無法明白,可是他明知道是死,卻堅持留下來接受懲罰的決心,這種超越生死的擔當,無法不令他欣賞。
更何況,他還是魅影的當家…
“住手。”蘇溱沅驀地開口喊停,地上的墨堯炻已經陷入了深度昏中,兩個執行者退開,蘇溱沅睨著暈
過去的人,命令人端來一盆冷水。
冰涼的冷水潑在墨堯炻的臉上。
那些水彷彿透過破裂的骨頭縫隙滲透進去,帶著刺入骨髓的寒意,鑽心的劇痛,墨堯炻醒過來。
整個人還有些混混沌沌,不知身處何處?
蘇溱沅一步一步走向他,宛如死神在朝他走近,正如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許留人到五更,站在墨堯炻腳邊,蹲下身,冷眼旁觀他的傷和狼狽,嘴角冷冷勾起一抹殘酷地笑,他的聲音分外愉快,有著報復的快“墨堯炻,你以為你背叛了我,就能夠救走他們了嗎?”墨堯炻幽幽清明,立即抬眸望著蘇溱沅,眸光中浮現一絲驚慌。
蘇溱沅滿意於他的睿智,冷冷道:“我在外面安排了一支獨佔隊,就是提防著他們會從屋內逃掉,就算他們逃出這個屋子,也不代表他們能夠完全離開。”這就是他為何不第一時間派人去追殺東方律他們的原因,全因他早已經安排了後招。
他原以為不會用到外面那層力量,可是墨堯炻卻臨場叛變了。
雖然這令他很憤怒,但好在,整個場面還沒有脫離他的控制外。
欣賞著墨堯炻臉上浮現的擔憂,蘇溱沅滿意得笑道:“墨堯炻,你的心思,真是白費了。”墨堯炻原以來自己多少有些瞭解蘇溱沅,才知道,他從來不曾瞭解過他一分,這個男人,留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恐怖。
身上湧上來的劇痛令他幾暈眩,可是一想到顧惜橙不知道是否安全,他只是咬緊牙關硬撐著。
剛剛差點被蘇溱沅命人打死,他沒有想過求饒,可是此刻,為了顧惜橙,他想到了求饒,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想到蘇溱沅這個人最喜歡看人痛苦,隨即緊閉嘴巴,他擔心他說了,會加速顧惜橙的死亡。
眼前的局面不是他能夠挽回的,如今,只能希望東方律無能如何也要保護好顧惜橙。
看著墨堯炻擔憂卻無可奈何的摸樣,蘇溱沅心頭大好。
執行者無聲詢問蘇溱沅要不要打死墨堯炻,蘇溱沅搖頭,說道:“把他拖下去,關進鬥獸場,每天命他跟十頭野獸戰鬥,若是死了,是他活該,可若是活了。”語調微頓,他睨著地上的人說:“墨堯炻,我便饒了你這一次對我的無禮。”在繁華如錦的都市裡,一切源自黑暗的爭鬥都是在夜裡執行,因為黑夜是掩蓋一切罪惡最好的佈景。
可如今,在人來車往的光天白之下,有人卻打破了這一定律,在街道上肆無忌憚地上演著槍擊大戰,造成街道車輛堵
不通,人群驚慌恐懼四處躲藏的一幕。
很多無辜者被子彈傷。
地上倒了很多具屍體。
血腥味籠罩著整個現場,恐懼在人們心中蔓延。
槍擊越來越烈。
東方律拉著顧惜橙穿過了擁擠的馬路,逃到對面,避開著擊範圍,顧惜橙懷視了周圍一圈,又死了不少無辜者,心裡不免一驚,抓緊東方律道:“那些人沒人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東方律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正好也是他所想,於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逃到了江河大道。
東方律攔下一輛計程車讓顧惜橙先走,蘇溱沅的主要目標是他,顧惜橙跟在他身邊很危險,他不容許危險蔓延到她身上去,打算和顧惜橙分開走,顧惜橙抓住他的手搖頭“不行,要走一起走。”若是平時她可能會聽他的,可此刻不行,他肩膀上有傷,她無法放心他一個人,大不了,有危險一起承受了,最差的結果不過是死亡,有她陪著他,也是好的。
這件事情本就因她而起,他沒有在危險的時候置她於不顧,她更不可能明知道對方要殺的人是他,還放他一個人處在危險之中。
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這樣。
遭受危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是安全了,可你在乎的人卻還在遭受著危險,你的心裡時時刻刻都受著擔心他安危的折磨!
寶貝的事情已經是一個不可挽回的噩夢,她不想這樣的噩夢再來一次。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分開的,你別想撇下我。”顧惜橙重申一遍,無比堅持著。
東方律看著她,心裡掠過一絲動,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世界上最大的
動莫過於,在危險面前,明知道留下來可能會死,你心愛的人卻始終願意不離不棄,這是你擁有了再多的東西,也比不了的可貴之處。
東方律猶豫了一下,也坐上了計程車,命令司機開車。
親衛隊還在奮力對抗敵人的攻擊,但人力有限,資源有限,很快就不敵,在他們的猛烈攻擊之下敗下陣來。
一些追殺者立即坐上車追蹤逃離的東方律他們兩人。
司機的開車技術畢竟有限,很快就被一群訓練有素的特工追上來了。
子彈擊在計程車上,車窗破碎,司機嚇了一跳,臉
發白,嘴
烏青,不明白自己到底惹上什麼事情了?
“低頭,保護好自己。”東方律對顧惜橙說完,從破碎的車窗伸出手槍攻擊著追趕他們的敵人。
司機這才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臟砰砰直跳著,他嘴發抖地問:“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追殺你們?”知道東方律現在不能分心,擔心他受司機的話影響,顧惜橙立即衝司機吼道:“閉嘴,開你的車,不要多話。”顧惜橙雖然看起來很柔弱,但發起狠來,卻很像是那麼回事,司機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話,拼命的踩著油門,加快車速。
他開得快,後面的人追上來的速度更快。
車子剛上江河大橋,便被敵人的車輛前後夾擊,形成了包餃狀態。
東方律槍裡的子彈打完,坐回車內,司機一副要哭的表情,問他們“現在怎麼辦?”外面有十幾輛黑的轎車。
形勢極為嚴峻。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
東方律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輕鬆,若他手上有武器,他還可以奮力一搏,可他們現在的情況是,彈盡糧絕,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了。數十輛車子把他們緊緊包圍著,正慢慢近,一副要置他們於死地的局面,東方律手裡沒有子彈,等同於坐實了眼前的劣勢局面,無力迴天,顧惜橙懂得情況極其不樂觀,再拖下去的結果無疑是死亡,見東方律神
嚴峻,眉頭蹙起,彷彿壓著很沉重的擔子一樣,她有些心痛的抓住了他的手,想要分走他心裡的重坦,想要與他一起承擔,想要讓他知道,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事情到底會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在一起。
死亡已經變得不再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