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為匪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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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敢定呀,老這兩天被緝私的盯上了,丟了幾件手機,賠了好幾萬,他準備歇一段時間…還有魚仔,被餘二打傷了。疤鼠現在是不敢明著面,我沒人可定了呀。莫四海也發愁這個事,這不今天專程來找我來了。”焦濤發愁地道,這也是,那一位太能幹了,顯得其他人不入眼了。

沈嘉文看著傅國生,傅國生也看著她,不過兩人不是含情脈脈,而是疑竇重重,似乎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你以我的名義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給他一份五十萬的活,幹不幹?兩天後,從港口運到株洲。”傅國生不動聲道,他看了沈嘉文一眼,兩人心意相通,仍然是一個試探。

幾家下家都出問題,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焦濤直接拿著手機拔上餘小二的號了,臉變得笑容可掬了,口氣也變得緩和了,就聽他壓低著聲音道著:“餘老闆啊…哦,我焦濤,咱們見過面的,我替傅老闆傳個話,有份五十萬的活,從港口送到株洲,想清你手下兄弟出馬怎麼樣?

什麼?忙,忙不過來…什麼,老傅的活不接?那為什麼呀?還是傅老大提攜你的,要不你能有今天呀…什麼?老傅是販…你不幹?”焦濤臉怪異地拿著被人家扣了電話,傻眼了,傅國生問時,他壓得聲音更低了,小聲道著:“表哥,他說你是販毒的,老子不伺候。”傅國生噗哧聲笑了,剛剛泛起的一點疑心,又煙消雲散了。附耳把這句話告訴沈嘉文,這位美女也掩嘴輕笑了。

對嘛,有時候,最讓人相信,就是實話。最讓人不相信的,也是實話。看來這位餘二兄弟,還是那麼實打實的,一點都不摻假。

三人吃著,此時好像多少有點了點胃口,再一次商量走貨的事時,沈嘉文開口了,她笑著評價道:“你這位兄弟看來是急,不但急於上位,而且急於發財…不光急,而且怕死,這樣的人,我覺得還是可用的。”

“你知道我的風格,信不過的,駕駑不了的,我都不會用。”傅國生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沒有什麼懷疑了。

“駕駑不了,也有駕駑不了的用法嘛,他現在聲勢大、目標大,這本身就是個很好的機會。”沈嘉文笑著道,似乎已經有所決定,但這個決定卻讓傅國生覺得不妥了,小聲地道著:“這個,咱們再商量商量,好歹我和他有過點情。”

“是嗎?不覺得傅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和男人有過情了?”沈嘉文笑著說道。

這一句話酸酸的,傅國生一臉尷尬,焦濤暗笑著沈嘉文在暗指男友尋花問柳的事。而沈嘉文偏偏不像小女子那麼幽怨,僅僅是一句點醒而已。

難道,傅老大還有點懼內!?

晚飯結束的時候,已經接到了莫四海落地開機的消息,他專程到了一趟西山省,通過當地生意上的夥伴查到的信息發回來了。

餘小二,男,二十二歲,家住澤州縣巴公鎮二道里巷,因盜竊和搶奪罪分別被勞教過兩次。

晚些時候,這條休眠信息在警務平臺被人查找的消息已經秘密轉回了羊城,許平秋是在到萬頃鎮看望一線隊員的路上接到消息的,他蹙了好久的眉頭才舒展了,他知道,佈置了很久的假像起作用,這個棋子,終於要把這盤死局盤活了………

此時,此刻,萬頃鎮,新華電子廠,也吃上了。

似乎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了,把剛入夥不久的鼠標哥興奮得舉杯邀約,和大、化肥、粉仔碰著杯,喝得興起,鼠標嚷著兄弟歌敬酒,於是,曾經在警校宿舍廣為傳誦的兄弟歌成功地嫁接到這裡。

就聽大破鑼嗓子說唱著:“兄弟吶,我們兄弟,最親的就是你。”一說你,指著化肥,要喝了,化肥一杯下肚,搖著渾身肥說唱著:“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手指點點,說唱“你”定格在鼠標身上,定誰誰就得喝,否則不是兄弟,鼠標一飲而盡,拍著桌子,打著節奏吼著:“兄弟吶,我的兄弟,吃喝、嫖賭,帶頭的就是你。”敬向餘罪,餘罪興之所至,哈哈大笑著,與眾人乾杯,一飲而盡。

火拼了鄭,在大家看來子確實好過了不少,最起碼不用冒著被緝私隊扣車扣人的風險了,只需要在指定路口打打掩護就成,那輛改裝車屢次闖關,已經成為行中的傳奇了,跟上這樣的老大還有什麼說的,大碗喝酒、大撂分錢,沒說的。

吃完飯,餘罪可不前老大管得那嚴,房間裡有了電視,有了娛樂項目,而鼠標可是賭難改,叫著剛發錢的幾位玩兩把,那幾位死活不願意,都逃也似的回房間了。鼠標回頭時,餘罪看著他笑道:“你第一天來就把他們洗乾淨了,誰還敢跟你玩。”

“太了啊,好歹也是道上的兄弟嘛,這麼小氣,一點都不豪。”鼠標咧咧道,餘罪叫著廠裡幫忙的工人來收拾碗筷,一把攬起鼠標,大聲嚷著誰也別出廠門,自己卻拉著鼠標,飯後遛達去了。

這就是當老大和當馬仔的區別,出了廠門,鼠標有心事一般,拽著餘罪,亮亮自己懷裡老厚的一撂錢,問道:“餘兒,這錢得上嗎?”那是走私成功從貨主手裡收回的運費,餘罪看傢伙的財樣子,樂了,小聲道著:“估計得,沒有家裡和緝私上通氣,咱們能這麼順利。”

“那我得想辦法先花點,這麼多錢,全了有點可惜了。可這鬼地方,沒地方花呀。”鼠標四處看看,這個鎮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主要的消費一個是飯店,可早吃得滿嘴油了;另一個就是遍佈的小歌廳、洗頭房,那種消費卻是不敢幹,監視點還在,報回家裡可就慘了。

“走,帶你開開葷去,想不想?”餘罪窺到了鼠標的心思,小聲道。

“監視點還在,看著呢,你敢嫖?”鼠標不相信地反問著。

“這你就不懂了,為了完成上級給的任務,不管獻身、,都應該義無反顧。”餘罪嚴肅地道。

“哎喲,餘兒你的思想境界咋已經這麼高了?”鼠標由衷地讚美了餘罪一句,等不及了,拽著餘罪道:“走啊,我也獻身去。”這兩哥們步行進了鎮裡,找了家叫“忘不了”的小歌城,進門鶯鶯燕燕長椅上坐了一堆花技招展的妞,看得憋了好久的鼠標哥吧嗒吧哄直口水,要不是餘罪腦後給了一巴掌,他早撲上去了。

兩張錢給了媽咪,媽咪把兩人直帶二層拐角一個陰暗的房間,這個走私氾濫的地方,有時候提供秘密地點也是一種來錢門路,而且這裡應該就是,進門,媽咪知趣地退走了,當看到站起來的人是許平秋時,鼠標剛剛上頭的蟲全被嚇跑了,許平秋一指窗戶,他知道幹什麼,趕緊點,躲簾子後望風去。

“來,這是今天所有的情況彙總,我總覺得我看這些人哪兒還有遺漏的地方,你看看。”許平秋道。隨身的小筆記本遞給餘罪。

這些天一直這樣,實在是情非得已。鼠標老覺得這種下三濫地方這麼嚴肅,那兒顯得很可笑,不過那兩人偏偏一點也不可笑。餘罪坐在沙發上,出神地看著,沒什麼,就幾個靠得很近的嫌疑人的活動軌跡,莫四海對他防著一手,在情理之中;焦濤吧,除了第一接觸後,全是電話聯繫。至於傅國生、沈嘉文,仍無法接觸到那個層面。

他翻看著莫四海和焦濤、焦濤和傅國生、沈嘉文,兩拔都是在飯桌上,可這很簡單場景,實在看不出什麼異樣來。每每看到這些人,還是一種狐疑的覺,說不清,道不明。

“他們販運頻率應該很高,這種低毒高效、價格實惠的麻醉品市場需求量很大,從上一次走貨到現在,已經第十五天了,我想,是不是他們該動手了,或者,他們還有其他渠道?宏觀層面打擊力度加大,在一起程度上能加速貨源緊缺的局面出現。”許平秋問。

“有,肯定有,不把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裡,誰也知道。”餘罪道,不過他話又回來了,笑著道:“今天焦濤打電話了,以老傅的名義讓我幫他走一趟貨,運費五十萬,從港口到株洲。”許平秋倒涼氣,一下狂喜了,不過他馬上又省得了,脫口而出道:“圈套!?”

“肯定是圈套,如果是老傅走貨,絕對不會和老傅扯上關係。”餘罪笑道:“我直接回絕。”

“做得對。”許平秋道,兩個人像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現在反倒很有默契了,一說話,思路就打亂了,餘罪說沒看出來,許平秋也不追問,還是心揪走貨的事,問著他們是不是還在試探,是不是公安和緝私對這個新團伙的保護有點過了,餘罪笑了,直說那家都有保護傘,無所謂,越不知道來頭,對於小走私戶顯得越神秘,反正沒人敢惹。

“那依你看,讓他們完全放鬆戒備,還需要多長時間。”許平秋起身要結束這個短暫會面時,又回到了原處。就像是趕場一樣,餘罪搖搖道著:“永遠不會完全放鬆戒備,這一行,除了利益,誰也不會完全相信誰。”

“呵呵,那倒是,不過他們總權衡一下信任度和能力吧?”許平秋道,審視的餘罪,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走黑道很有天賦,這才幾天功夫,那種草莽氣質已經盡顯無疑了。言談舉止,顯得有股勢壓觀者的大氣,比如此時,他笑了,笑裡都有點懾人的味道,緩緩地道:“這個不用擔心,肯定會用我,但用什麼方式就說不準了…傳說這些人之所以能平安這麼多年,是因為他們每次的走貨手法都不一樣,有時候甚至連送貨的都不知道,我現在很好奇,是誰在設計?”

“那你覺得還有其他人在縱著販運?”許平秋問。

“說不清,只能等了。”餘罪道,躊躇間電話來了,他一看號碼,向許平秋亮了亮道:“看,生意來了,還是有警察當保護傘好混,我把價格提高了三成,生意還是不斷。”無傷大雅的笑話,餘罪接住電話了。

沒意外的又是焦濤跳出來了,很意外的是焦濤拐彎抹角,要給餘罪介紹一位貨主,這裡面可能藏著貓膩讓餘罪和許平秋相視而笑了,都知道這場警匪勾結的戲,終於唱到了壓軸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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