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孤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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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個防毒面具，卻有四十二個人需要，缺口達十四個。

隨著連續三枚毒氣彈在陣地上爆炸黃綠煙霧騰起，中尉知道，留給他，或者說留給士兵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得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決定，最正確的決定。

“連長，受傷的弟兄們不能不管那！那裡還有…”少尉看著煙霧越來越濃，不僅有些急了起來。

看看少尉黑乎乎的臉和有些焦急的眼神，中尉有些猶豫的眼神逐漸堅定下來，快速命令道:“老張，你讓狗娃他們幾個去幫受傷的弟兄們戴上防毒面具，其餘的，所有黨員和班長軍士軍銜以上者都不帶防毒面具，把防毒面具先給弟兄們用，把巾溼捂住口鼻，儘量的給老子蹲低點兒，站到上風口。”

“是！”少尉聽到中尉下了這個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必死的命令，卻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

因為，他不光是少尉排長，也是黨員。

不過，他們口中所說的這個黨員，可不是國黨，而是紅黨。

自上一次光頭校長悍然撕毀兩黨合作以來，別說**中，就是國黨統治區裡，幾年殘酷迫害下來，紅黨黨員也給殺得差不多了。

但在自1936年以來就和位於陝北的紅黨好的東北軍和西北軍，尤其是第17師，紅黨卻是並不鮮見。別說張登弟這樣的基層指揮官是紅黨黨員，第17師的教導隊教官們甚至都是由紅部隊派駐的。若不是現在是抗統一陣線，趙壽山或許早就率領著第17師到陝北去了。

而第五連經過這兩年的發展，紅黨黨員已有十六人之多，但這兩天一夜和軍打下來，犧牲的也差不多了，加上他們兩個，也不過還有五人。所以在防毒面具缺口高達十四副的情況下，中尉連長也只能把軍士軍銜以上者都算上了。

“鬼子上來了，命令弟兄們都給老子進入戰位，放他們進到100米範圍內，再給老子狠狠地打，兩輕機槍都給老子開火。”中尉看了一眼山下，貓著拿手捂住口鼻悶悶的繼續下令道。

“可是，連長，陣地上沒水，拿甚打溼巾？”少尉領命轉身走之際，突然想起了這件最要命的事。

整個陣地已經斷了供應20個小時，全連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也被失血過多急需水的重傷員給喝了，現在那裡來的水打溼巾？

“給老子用，命令所有人，不管有沒有，是男人都給老子出來。”中尉大聲吼道。

聲音大得足以讓已經鑽出防炮的士兵們都聽道。

於是，在陣地上眼可見愈來愈濃的黃綠煙霧中，數十個戴著防毒面具或未帶防毒面具的男人，脫掉褲子，圍在幾堆巾旁，憋紅了臉，使盡平生力氣，收縮膀胱，擠出並不多的。

“給老子出來。”西瓜可能從未想到渴的時候，連拉都如此困難。

防毒面具玻璃後面的眼眶裡並沒有多少淚水，只有淚光。因為，眼淚也是需要水的。

但他急，很急。

他知道，這是親如兄弟的長官們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因為山頂上有山風，寇為了使毒氣能達到致人於死命的濃度，已經連續朝陣地上打了三十多炮。已經有好幾個軍士捂著口鼻蹲在地上臉憋得通紅。

人可以幾天不吃飯，甚至一兩天可以不喝水，但呼，卻是一時也不能停的。

但，他們已經十來個小時沒喝水了，連續數次艱苦的戰鬥導致身體大量的汗已經帶走了為數不多的水分，能留在膀胱裡的在這一刻幾乎都成了奢望。

而在他們陣地下方五六百米的位置，已經全數帶上防毒面具的寇正在慢慢向山頂前進，他們也在等待，等待著山頂上的中國守軍入毒氣喪失戰鬥力。

就像他們在河北戰場上曾經做過的一樣。

終於，在三十多個男人辛苦甚至有些艱辛的努力下，巾被完全打溼，一條條被分發下去牢牢的綁在黨員和步兵連中堅力量軍官們的臉上。

雖然眼睛依舊被刺得紅腫，但好歹能暫時呼，中尉手一揮，所有人都門路的貓到了自己的戰位上。

在這塊不大的陣地上他們已經戰鬥了兩天一夜，那裡能擁有最好的界又能投下手榴彈造成正面攻擊陣地的寇殺傷，官兵們閉上眼都能找到。

陣地只有正面，沒有兩翼，兩邊以及後面都是懸崖。

在等待了有十分鐘過後，一個步兵中隊的鬼子終於進入了陣地前沿300多米的進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