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我相信你和要跟你在一起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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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不愛一個人了,也希望他永遠的愛著你,看見你會失神,除卻巫山不是雲。多晴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真是賤人,還指望我們林大領導為她孤老終生呢,呸,也配!”林嘉還是滿臉通紅,心中那點與舊情人偶遇的震撼完全消失殆盡,只覺得熱氣往上蒸騰,整個人都要透似的。
多晴說:“哥哥,去吃天婦羅。”他不敢抬頭:“哦。”迴廊盡頭的人看著他們並肩離開,慢慢燃上一支菸。
果真是好戲連臺。他慢悠悠地雲吐霧,他是不是也該唱一出《移情記》了,算了,也夠久了,也該死心了。
2付雲傾最近睡得很淺,可能是天氣不正常,四月剛下了雪,樓下園子裡的櫻花全都凍死了。眼看著漫漫嚴寒,進了五月門檻卻突然熱起來,措手不及的,脫層皮都不夠。他半夜開空調著了涼,熱一陣冷一陣,身體好似在水中沉浮著。
客廳裡的電話一響,他就醒了,起身接電話。
已經是中午,厚厚的窗簾將屋子隔絕得如同暗夜,父親在那邊問:“在睡覺?”
“爸爸,有事嗎?”
“沒事啊,沒事就不能給兒子打電話了嗎?”付雲傾笑了:“瞧您說的,爸,最近好嗎?”現在父親開始沒事就給他打個電話,說的都是不鹹不淡的天氣飲食。大概是兩年前父親與兒子之間說不出什麼細膩煽情的叮囑。只是他的話明顯的多了,不像從前那樣幾個月不聯繫,見了面也是冷冷清清的。一個扮演著威嚴的父親,一個扮演孝順的兒子。都是深藏不漏的演技派,嘴上說的再妥帖,心裡也是冷清的,看誰高明。
而現在父親老了,不像前些年還跟年輕女人糾纏不清。他現在清楚那些溫情是用錢買來的,不像他的兒子會無條件的給他養老送終。
父親嘆口氣:“還好,最近天氣變得厲害老是疼,你也知道這南方的溼氣不養人。你在北方也多注意,要是閒了就回來住些
子,讓周姨給你燉點湯補補。”
“嗯,有空我就回去。”
“好,再回來就帶個老婆回來,老打光也不是那麼回事。男人終究還是要成家立業的。”父親頓了頓,付雲傾也沉默著,半晌又聽見父親的嘆息“以前是爸不好,跟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讓你恨你媽,讓你不要相信女人,現在想起來…你變成這樣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人的話音裡哽咽起來“…雲傾,孩子,你快點好起來吧。”付雲傾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冷還是熱,耳邊全都是父親刻意壓抑的
泣聲。那個一生都沒有低頭的父親,在遭遇背叛也冷靜地坐在那裡跟母親談條件的男人,現在老得已經承受不住失去了。
他又笑了,空落落的:“爸,其實我正要跟你說,我有女朋友,本來準備下去帶回家給你的驚喜的。”那邊立刻收了聲音出歡天喜地的姿態來:“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他覺得
心酸,父親硬氣了一輩子,最後卻也變成個哭哭啼啼的老頭子了。幼時的他總覺得父親就像一座山,是他會崇拜一輩子的英雄和偶像。記得小學的作文題目《我的爸爸》裡,他在結尾寫,爸爸很帥,我一輩子永遠都愛爸爸。
一輩子和永遠,也只是小孩子才相信的東西。
下午他又睡著了,晚上實在難受只好打了安靜的電話。十點鐘門鈴響,他打開門卻是提著保溫瓶的林嘉。
“還沒病死啊,我以為能趕得及給你收屍呢。”
“還是餓死比較快。”他笑“帶了什麼好吃的?”保溫杯裡是熬的很厚的牛粥,香甜撲鼻,吃在病人的嘴裡卻跟漿糊差不多。他吃了粥,林嘉叫了他的家庭醫生。只是吹空調
冒引起的發燒,吊上點滴溫度就降了下來。林嘉看他好些,才在他耳邊抱怨:“現在你跟安靜倒是好得穿一條褲子了,也不想著她是個女的,要是你死了,她搬都搬不動你。可是她沒良心,著急去約會,就把我叫過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付雲傾閉著眼呼
均勻。
“你少給我裝睡,最近為什麼不理我,連喝酒都沒時間。”他依舊沒睜眼:“只是忙。”林嘉默默得看他半晌,突然哼一聲:“其實那天你都看見了吧,那天以後你就對我不理不睬的。她跟你沒半錢的關係,而且再過一個多月他就要結婚了,應該快發請柬了吧,不知道會不會寫給你。反正又不是你的女人,給我親一下又有什麼關係。”付雲傾終於睜開眼,冷冷地盯著他:“林嘉。”他那席話也是負氣,咬牙切齒的。
“你真該去照照鏡子,說起她要結婚,你現在滿臉的嫉妒。”付雲傾嗤笑一聲“為什麼每次你都是晚了一步。”林嘉像見鬼一樣看了他半晌:“你瘋了,你胡說什麼!”付雲傾又閉上眼睛,他真的很累。其實說完他就後悔了,林嘉嫉妒又怎樣,他什麼都寫在臉上,而自己心裡嫉妒得發狂,也只是咬牙硬撐著而已。
次林嘉到了社裡,紀多晴咬著油條眨巴著眼睛湊上來:“付老師沒事吧?”他退了一步,不知怎麼全身的不自在,腦子裡總能想起她乎乎的嘴
,頓時看都不敢看她:“沒事了…哎,你怎麼知道?”多晴瞄著天花板,又去瞄打印機,再去瞄地上的蟑螂兄,嘴裡的油條炸得像棉花。輝月社那邊的編輯說付雲傾病了要拖稿。蕭漫今天早上來了又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說是去探病。
她說:“大家都知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林嘉想起那男人昨晚的惡毒,冷笑一聲:“其實等他火化了你再知道也不遲,他怎麼還不死。”說完就用力甩上辦公室的門,一個上午沒出來。
幾天後整個海棠社都在瘋傳付雲傾每天開車來接蕭漫下班的事。
聽說是因為付雲傾生病沒人照顧,蕭漫每天都去照顧他,又溫柔又體貼,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不過紀多晴有自己的辦公室,無法打入人民群眾內部,自然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下班時她等電梯看見蕭漫跟圖書部的同事一起乘電梯下來。蕭漫穿了一條寶藍的連衣裙,多晴隱約聽見她說,是啊,我也覺得太貴了,可是他非要給我買啦。
在社外看見付雲傾,他的頭髮剪短了,出線條優美的徑自,雙目微垂倚在車邊。
多晴愣了愣,覺得他隨時都會向她招手,似笑非笑地說,狼崽子,你傻愣著幹什麼?
這麼想著,她的腳步也沒停下,至少去跟他打個招呼。反正…再見還是朋友。
有寶藍的身影疾步走過去,笑聲明媚:“雲傾。”
“嗯,上車。”他打開車門,紳士地微微躬身,微笑“安全帶繫好了嗎?”她猛的頓住腳步。
那一瞬間,天地之間變成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