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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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蓉睡前的發狠並沒有實現的機會,或許是盧氏也不敢就這麼把人給死,也或許是她想要先折磨她一頓後再慢慢死她,總之不管是哪一種,盧氏第二天就讓人端了飯菜來。

雖然一看就是剩菜剩飯,湯碗裡也不過就是白水一碗,但是對於吃本來就不怎麼挑剔的冷蓉來說,有得吃就好,至於那些看起來枯黃油膩的葉子和有點泛黃變硬的白飯,反正最後還不是都會分解成小分子被收跟排出,既然結果一樣,吃進嘴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就不用太在意了。

這樣不是吃吃喝喝就是休息的子一天一天過去,如果不在意柴房裡已經有了怪異的味道,她覺得子過得也還算悠哉。

只是她自己也清楚,不管盧氏打的是什麼主意,兩個人正面鋒的子就快來臨了。

這一天,吃完了一天比一天還糟糕的飯菜後,冷蓉正繞著小小的柴房散步消食,突地,她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她馬上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門口,當門完全被打開的一瞬間,她直了背脊,一雙晶亮的大眼回望著等著看好戲的一群人。

盧氏認為冷蓉被這麼一折騰,會變得悽慘落魄,又或者更糟糕的只剩一口氣,卻從沒想過她的氣居然會比被關進柴房之前還要好,讓她一時間不有些愣住了。

冷蓉懶得等盧氏開口,便自行悠悠哉哉的走出柴房,錯身之際,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會,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傲氣讓盧氏口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她捂著口急了幾口氣,才嘲諷的道:“看來少這幾可是吃得不錯,瞧瞧,這小臉蛋都圓了一圈…”邊說,她邊冷眼掃過那兩個守門的婆子,暗忖著等等倒是要好好查查,是哪一個不聽她的吩咐,讓冷蓉好吃好睡了!

冷蓉看著她氣悶的樣子,角勾起微微的笑意“還行,沒您的臉圓得快。”她反擊得乾淨利落,讓盧氏身邊的人都暗自在心裡狠一口氣,同時困惑著少怎地才幾天就變了一個子,就連嘴皮子都利落了不少。

盧氏也不是那種能忍耐的,氣極反笑的道:“來人啊!少這幾在柴房裡都沒能好好洗洗,還不幫著少洗洗嘴!”盧氏身邊兩個婆子是她未出嫁之前就跟著她的老人了,這樣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一聽到命令,半點遲疑也沒有,立刻上前一左一口抓了冷蓉的兩手,硬拖著她往柴房外的兩個水缸邊去。

柴房裡全是柴火,外頭總會放著大水缸以防走水,那水既然不是給人喝的,自然不可能太乾淨,以至於當冷蓉的頭被狠狠壓進水裡時,第一個竄過腦海的念頭不是她有可能會死,而是這水這麼髒,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細菌下肚。

不過這樣傻瓜似的念頭稍縱即逝,她趁著頭被拉起來的瞬間,快速憋了口氣,但是架著她的兩個婆子很練,拉著她的頭幾次上下後,那一口氣很快就散了不少,水漫進氣管裡的痛苦讓她狼狽的大口氣,掙扎了起來。

見狀,盧氏這才稍微解氣,冷冷的諷道:“不是能說的?還真以為我還喊你一句少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想想自個兒偷了人還貪了銀兩,先別說少的位置早就坐不牢了,也不知道等少爺回來之後,聽到這消息會有多生氣!”兩個婆子一聽,明白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把人給死了,機靈的連忙收了手,將已經快沒氣的冷蓉摔在地上。

看著冷蓉臉上全是髒水,還不斷的大力咳嗽,溼答答的頭髮黏在臉上、身上,看起來好不愧狽,盧氏總算滿意了,她得意的走到她面前,縫著兩顆金珠的繡花鞋直直的踩在她的手背上,眼尾微挑,輕蔑的睨著她。

“呵!不長眼的土包子,還以為靠著少爺我就不敢動你了?看你這扶不起的樣子,還妄想當顏家少享福?也不曉得掂量掂量…”冷蓉側抬起頭,雙眸閃現著從未有過的明亮和傲氣回視著她,嗤笑一聲,打斷道:“所以你是在羨慕我?羨慕我一個從村裡來的土包子,也能夠攀上少爺?而你,出身不差卻是一嫁被休,二嫁也只能嫁個從村子裡來的土包子?”冷蓉這幾天被關在柴房裡可不是被關假的,當然仔細想過這個繼母看繼子不順眼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她這個存在這麼低的媳婦兒,也鬧到要折磨到死的地步。

她對於人心向來是不怎麼,也沒有原主的記憶,但這並不代表她看不出盧氏那幾乎毫不掩飾的妒嫉。

盧氏一聽,臉皮一陣紅一陣白,口急急的起伏著,語氣有著慌亂“你胡說什麼我堂堂盧氏女還會羨慕你一個連爹孃都沒有的土包子?不過是顏家打小養的一條狗,你…”冷蓉像是看穿了她的虛張聲勢,也不在乎手還被她踩著,一陣陣的刺痛反而讓她更加清醒和冷靜。

“就算我是顏家從小養到大的一條狗,但是也是給少爺養的,我的身分是少,和一個二嫁的填房可不同,顏家將來會由我掌管,府裡的內庫也會由我管著,而你,除了輩分比我高,什麼都沒有。”她頓了一下,,一臉惡劣的笑著,接著才又道:“對了,你還帶了個拖油瓶呢!以後她若是出嫁,要是我不點頭,就憑你那薄得只不到十抬的嫁妝,等出了門在夫家都直不起桿吧!”盧氏幾乎要氣瘋了,眼裡也染了淡淡的紅,腳下狠狠的踩著她的手,恨不得就這麼踩斷她的手,撕了她的嘴巴。

只是冷蓉也不是傻的,在她踩了第一下後,她很快的就縮回了手,努力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連退了好幾步,她看著臉扭曲的盧氏,心中暗嘲,若不是讓人說中了心事,又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只不過她卻低估了盧氏心狹窄的程度,盧氏本來還想慢慢折磨她,但在她嘴快的說出她心中一直隱藏的秘密後,馬上就改變了想法。

她不能再留下冷蓉,就算她說出那些話只是要怒她,可能她自己也不確定,但是顏溫良呢?只要他動了一絲的懷疑,就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她還記得當初她入門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安分點,不然顏家的門可不一定只能直著出去。

那雙陰冷的眼,她即使只是想起,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那樣陰沉的一個人,說是繼子,卻完全不把她這個繼母放在眼裡,說得難聽些,她這樣一個填房在他眼裡,大約就跟路邊的野貓野狗沒什麼差別,給點好吃好喝的養著,平裡就當沒看見,就是在外頭見著了,也是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的。

盧氏是怎麼進門的她自己清楚,只是越是清楚,心裡那一股不滿就越深,而當看著一個鄉下土包子因為是顏溫良打小在鄉下就養著的童養媳,就能夠當顏家大半的家,更讓她心中的那點不平翻騰到了極致。

不過就算顏溫良再看重這個童養媳又如何?這丫頭就是個軟糯的子,幾次試探下來,她才趁著顏溫良出遠門的時候有了這次的算計。

剛好府里老的、年輕的兩個男人都不在,她也才敢放手做這樣的事情。

在她想來,這個媳婦兒若沒有顏溫良在後頭撐,不過就是個隨人拿捏的軟柿子,算計她,那是半點力氣都不用費的,只是沒想到這丫頭被關了幾天後,卻像是變了個子似的,還說出如此誅心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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