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篇094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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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重振旗鼓心怦然落地,他猛然用力出手,卻避開她的眼神,頓了許久,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有心開路,便卻尋找與你共同開路之人,我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七爺!”七爺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神極其複雜地看著地面,頭也未回地道:“霜兒,你是個好女子,應該值得更好的人陪你一起開拓天地。”眼淚嘩的滑落下來,手卻一直保持著緊握他袖的姿勢。手上的觸明明還在,可是心痛的覺卻再也忍受不住。你如梅花飄落不在,我掬手想要留住你,到最後卻依舊只是淚水璉璉。

幾米之外,有人風立於古橋之上,幾瘦藤緊緊纏繞在古橋兩週,將古橋的路遮掩得嚴嚴實實,而那人卻立於危橋不變,神從容淡定,卻不失惆悵寂寥。

下雪了!直到冰冰冷冷的雪滑入脖頸間,她這才發覺已到了狂風驟雪的天氣。她踩著雪花前行了幾步,祁焰撐著傘,默默的跟了過來。

“你自己走吧,我想受一下雪花的溫度,看是它冷還是我冷!”一絲苦笑在齒間浮現,轉瞬即逝。

祁焰默默看了她一瞬,將傘摺好,依舊與她並肩走著。

被踩出來的足印有大有小,可是步伐卻私毫一樣。原來寒冷真的可以減輕心痛的覺,浮生蒼穹,都是相生相剋,痛的極點倒不再痛了,寒冷的極點便不再寒冷了。

霜兒看著兩人一路走來的腳印,眼底升起一絲悵惘:“其實,有的時候,路真的並不難走!”雪花如鹽,慢慢沾溼衣襟,兩人並肩而行,共同對漫如飛花的雪,不覺間,兩人的眉眼間,都已佈滿了雪花。…新年來了建安十年的第一場雪,霜兒推開窗戶,看著銀裝素裹的大地上竟有一株寒冬臘梅寒而開,不覺笑起來,想起柳宗元的詩句,趕緊展開布:“都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我卻依舊看到漫雪中的一點清高。梅不愧為凌寒君子,現在想來,如果我們能如梅一樣凌寒而立,是不是也算得上君子?呵——呵”霜兒猶豫了一瞬,在布後面寫了一句英文:nothingimpossible。雖說知道七爺看不懂,可是她依舊想向他表明心跡:除非迫不得已,我絕對不會放棄!

霜兒重新換了紙,細細勾勒了一番:當初取若林堂的名字無非是想借機找到老頭子,可是如果她在鄴城毫無名氣,只怕找人無望,要想打響名號,這名字絕對要新穎,而且定要發揮自己現代醫學的優勢,古人能望聞問切,卻沒有幾人能夠剖腹開刀。想罷,她醮了醮墨,用遒勁有力的字寫道:若林醫院!

之前所買置的藥鋪空間太小,遠不能滿足醫院最簡單的‘觀察室’‘手術室’的要求,霜兒決定將隔壁王大嬸空置出來的房間買下來,問曹袞和祁焰的意見,兩人都沉默不語,面面相覷。

祁焰道:“若添置房屋,只怕人手不夠。前段子你我只有一間藥鋪尚覺得力不足,如果再置一間,只怕…”

“那我們再僱一人,如何?”霜兒說完,歪頭看著曹袞:“選人方面,便有勞大哥你了!”曹袞原本在看竹簡,聽她一問,愣了半刻,“我竟然還幫得上忙,既然小妹你看得起我,那我單會就寫張單告示。”霜兒道:“祁焰你負責與王大嬸涉房屋的事情,我將‘手術室’的環境佈置更妥當一些。”細細吩咐下來,各人便幹各人的事。手術室除了乾淨整齊還應該保持無菌,霜兒在街上買了幾寸乾淨的布,並用水乾煮進行消毒殺菌,然後將所處理好的布撲在手術上,以免發生手術間的染。而手術過程中器械護士和巡迴護士是少不了的,霜兒細想了一瞬,便要教祁焰一些基本的遞刀剪線穿線的技術。

明月高掛,曹袞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霜兒,我在外面找了一人。”說話間,有人從後面緩步過來,那小子身材瘦弱矮小,臉上倒有一小撇鬍子。霜兒愣了一下,細細掃過那人的手指,明明纖細如蔥,這哪是男人的手,不覺回過神來,這玉闕到底想做什麼?她以為她裝成這樣便能瞞天過海麼?

曹袞明明認識玉闕,霜兒見曹袞神有異,也沒有多問,只要玉闕不亂來,她尚可裝作不認識。如此一來,若林醫院便於新年第三正式營業了。

祁焰和新來的玉兒分發宣傳冊,冊子是霜兒心設計的,裡面包括高血壓,糖病(即中醫的消渴症)以及癭瘤(即甲亢)等疾病的預防知識,不一會兒,有一老者從右邊緩步走來,到門口處時頓了一下,探過頭來低頭問道:“大夫在嗎?”

“老人家您哪裡不舒服?”霜兒趕緊上前扶他。

那老人家手指了指外面,道:“不是我老頭子不舒服,剛才路過時我看到一個官兵匆匆忙忙騎馬過來,而且看那樣子,身上有重傷,我見這一片也只有這裡有藥鋪,所以想請你去看看。”霜兒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祁焰。祁焰淡道:“行兵打仗受傷是再所難免的,那人既然自己沒有來看病,可以見得他所肩負的重任比他的生命更重要。”老人家道:“看他那樣子,倒不是打仗受的傷。”話音剛落,有知事者進來話道:“老李頭,你要知道剛才受傷逃跑的官兵是怎麼受傷的嗎?”那老李頭搖頭問道:“不知道呢,我看著稀奇,你知道是從哪來的?”

“聽說是那官兵的上頭都尉生了病,脾氣一直非常壞,士兵一出了錯他便又打又罵,那士兵好像被打怕了,所以才逃走的!”霜兒一聽,回頭看了祁焰一眼,祁焰微皺了眉頭,轉頭故意不看她。

霜兒抓住了機會,問那個話的中年男子:“大叔,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只是聽說,不過**不離十,那個都尉自生了病後脾氣便變了許多,現在全鄴城的人都知道他脾氣壞了。”霜兒點了點頭,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其實當軍醫也不錯。…月已經有些涼了,到映府時四周更顯得寂寥乾淨。霜兒推了推小門,見門還沒有被鎖上,心裡一喜,推門而入。掃眼間,覺得站在陰影處的人彷彿是周伯,忙叫道:“周伯,是霜兒!”周伯笑著過來說:“你這丫頭力倒好,這大半夜的竟還來?”霜兒忐忑的望了裡面一眼,笑道:“半夜睡不著,突然想周伯您了!”

“想我?你這丫頭淨會說好聽的話。你有說我好話的空兒還不如多哄哄七爺。”霜兒覺得奇怪,問道:“七爺出什麼事了嗎?”

“七爺平裡是極溫和的格,素來都是笑臉待人的,可是這兩天一直沉默不語,聽說昨有人看到七爺開了一副藥方子,與以往的藥方子不同,都是些什麼什麼…”

“周伯!”有人喊住周伯。周伯嘿嘿笑了一聲,上前去,道:“崔大管家來了?是找霜丫頭的麼?”崔舍素來不喜歡霜兒,這時連瞟也不瞟霜兒一眼,“七爺讓你過去!”霜兒心一喜,每次她一入映府,七爺便會派人找她,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崔舍轉身就走,沒置會霜兒一聲,霜兒今兒心情好,追上崔舍,問道:“崔大管家,七爺近些子病了麼?”崔舍猛地轉頭過來,掃了她周身一遍,忽道:“誰說七爺病了,七爺身體可好著呢!”我擦,七爺身體好便好,這廝吼什麼吼?霜兒在心裡翻了翻白眼,繼續跟著他去找七爺。這一次再不似以往一般能在窗口處看到七爺的身影,霜兒心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湧上心頭。

崔舍道:“進去吧,不要擔擱太久。”霜兒點了點頭,推門而進,見七爺正寧靜坐在案几旁,嘴角依舊揚起笑意,可是臉卻有些難看。霜兒怔了怔,立在原地發了會呆,不知是該上前去還是立在原位。

七爺緩緩睜開眼,笑了笑:“怎麼?屋子光線太暗了所以找不到凳子?”諾大的房間裡,竟然只有一盞蠟燭,若不是是七爺的房間,她肯定會由衷的鄙視屋主的小氣吝嗇。

霜兒挑揀了挑眉頭,找了一個離七爺最近的凳子坐下:“七爺,你真好!”語帶著輕鬆活潑,畢竟七爺肯找她就代表著他心裡已不怪她了,霜兒發出蘿莉可愛的聲音,笑道。

七爺一怔,緩過神來,點頭笑了笑:“聽聞你買下了鄰舍王嬸的小屋子?”一邊說著一邊斟了茶給霜兒。

霜兒點頭:“我看以前的屋子空間太小,你以前借給我的銀子還空在那裡,所以就買下來了。”七爺道:“那應該忙的吧,你們幾個人能不能忙得過來?”

“昨僱了一人,再說鄴城人身體都還不錯,貌似沒有人生病!”霜兒帶著些許自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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