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拜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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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跌跌撞撞，拖著長長的裙襬幾乎是小跑著跟上某個大男人的腳步，伊心染是氣噓噓，豆大的汗珠一滴接著一滴的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落，浸透在她的衣服。即便如此，不管夜絕塵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有多麼的寒冷，也不管他的臉是不是已經烏雲籠罩，拽著他袖口的小手始終就是不鬆開一下。

她真的很累，很累，連多一口氣都覺得費勁兒，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有好幾個重影，如果不是拽著他，伊心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站得穩。

她也不想鬧出那麼多的笑話，她也不想讓他難堪，她知道，也許在皇城中舉行那兩個儀式的時候，她當眾鬧出了那麼大的醜，讓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心裡不痛快了。可是，在她伊心染十多年的生命裡，麻煩就是她的代名詞。

從小到大，她不知道惹過多少的麻煩，有的是自己給自己找的，有的是她給別人找的，當然也有別人給她找的。每一次惹了麻煩，她都拉著自己的哥哥去收拾，漸漸的養成她大大咧咧，隨心所的個。

哥哥們常說，別怕惹麻煩，哪怕是天大的麻煩也有我們替你收拾。

其實，她只是不太會照顧自己，也不太會打理自己的東西，更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卻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頂多，只是三不五時的打翻東西，說話不小心得罪那些名媛千金，需要自己的哥哥用用美男計。

要說，她禍害別人的比較少，禍害自己的比較多。

雖然現在的腦子混沌得如同一鍋漿糊，伊心染還是相當的肯定，這個男人就是存心在懲罰她。他的腿那麼長，她的腿這麼短，他邁出去一步，她得邁兩小步，他走得快時，她就只能小跑才能跑上他的步伐。

“你、、、、你怎麼、、怎麼停下來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伊心染彎著，很是狼狽的輕靠著他重重的氣，真想立馬就暈過去。

“公、、公主殿下、、、”雪芷孤霜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跑到伊心染的身邊站著，伸出手扶著她，孫嬤嬤早就被甩到了最後面。

“戰王殿下請允許奴婢二人為公主殿下稍稍整理儀態。”兩人低垂著頭，恭恭敬敬的朝著夜絕塵福了福身子，靜待他的指示。

“動作快些。”

“是。”鳴宣殿，也稱金鑾殿，乃是百官上朝，天子臨政的地方。

金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金光芒，整座宮殿位於皇宮的中心位置，雕龍畫柱，富麗堂皇，又不失磅礴大氣，處處都彰顯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

在兩個丫鬟的巧手下，公主鳳袍上被火燒掉的那個破徹底的被遮蓋起來，長長的拖擺上，是栩栩如生的金鳳凰，高貴端莊又不失雍容大氣。調整了一下鳳冠的位置，又理了理蓋頭，總算是讓伊心染與優雅的公主沾上邊了。

“公主殿下隨戰王殿下進殿吧，奴婢們就在外伺候著。”

“喂，走吧。”壓抑住滿心的好奇，伊心染乖乖的站在原地沒有動，萬一她要再出點兒什麼狀況，這個男人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這裡面可是古代的皇帝跟皇后，不知道跟那些演員扮演的有什麼不同，真是讓她好奇得要命，又不敢輕舉妄動。

“戰王殿下到——”小太監提著嗓子，一道綿長幽遠又尖細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傳了出來，差點兒讓伊心染跳了起來。

她那不是嚇的，而是興奮的，身體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了，她看到真的太監了耶，真正的人妖，實在是太刺了。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願父皇母后萬福金安。”進得殿內，夜絕塵就放開了伊心染的手，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就沒了下文。

即使有蓋頭的遮擋，那一道道凌厲的目光都讓伊心染有些後背發麻，不自覺的就往夜絕塵的身後躲去。這個男人對她不算好，可她只認識他一個，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她都不相信。

“呵呵，皇上，南國公主好像很喜歡咱們家塵兒，臣妾覺得他們很般配。”軒轅皇后清亮的笑聲淡化了緊張的氣氛。

她生的兒子是個什麼子，她這個做孃的哪能不知，能讓夜絕塵一路牽著走路的姑娘可不多，尤其是伊心染那可愛又有帶些防備的小動作，讓她看了更是喜歡。

或許，這場和親，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若是能收穫一個可人的兒媳婦兒，她覺得很值。

“皇后說得是。”南皇一雙光閃閃的黑眸似笑非笑的掃過伊心染，最後落在兒子夜絕塵的身上，眼底掠過一抹擔憂，稍縱即逝。

“你的禮儀學到哪裡去了。”夜絕塵站得筆直，面不改的低語，本來對於之前給她的懲罰有些不忍的某男，突然覺得罰得太輕。

誰讓她躲到他身後去的，真是該死。

“伊心染給皇上請安，願皇上笑口常開，萬事如意，也給皇后娘娘請安，願皇后娘娘青永駐，歲歲如今朝。”退離夜絕塵兩步，伊心染打了個哆嗦，踩到自己的衣服差點兒摔倒，飛快的把話說完，又躲到了他的身後，任何他各種威脅，就是不離開。

“小嘴真甜，母后愛聽你這句話。”呃，皇后說母后，那就是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兒了。

“母后真好。”她想自己的媽咪了，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媽咪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

“皇上，讓他們行禮吧。”

“公主遠道而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行禮之後就回戰王府歇息吧。”

“謝父皇。”

“皇上叫心染的名字吧，或者就叫心染九兒，聽到公主兩個字就覺得很彆扭。”低著頭，伊心染張嘴就來，壓就忘了她在對誰說話。

她說的話，又將引來別人怎樣的懷疑。

光劃過夜皇的眼，銳利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到伊心染的身上，她向他行禮，不是自稱公主，而是說了自己的名字，讓他詫異的同時也讓他心裡有種怪怪的覺，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九兒，朕以後就叫你九兒。”

“謝謝父皇。”皇室眾親王的成婚禮儀不像尋常百姓家，一是祭拜皇室的列祖列宗，二是跪拜皇上皇后，三是夫對拜，即為禮成。

前面兩項都進行得很順利，伊心染的動作說不上規範，但也說不上失禮，可就在夫對拜的一剎那，伊心染頭還沒有點下去，就直接朝著地上摔去，驚得軒轅皇后以後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麼回事？”夜皇怒問。

夜絕塵在伊心染倒地的那一瞬間就將她穩穩的接在懷裡，手碰到她身體時，才驚愕的發現，這個小丫頭竟然在發高燒，整個身體像火在燒一樣。

“父皇，禮已經成了，兒臣先帶她下去看看。”沒有任何的猶豫，打橫抱起伊心染，鮮紅的蓋頭隨風落下，出一張慘白卻美絕人寰的小臉，百花與她相比都要盡失顏，月與她相比都要暗淡幾分。

“皇上，臣妾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竟然有生得如此美麗的人兒、、、、、”

“皇后姐姐，妹妹可要恭喜你，得了一個好媳婦兒、、、”

“、、、、、、”殿內，各宮嬪妃都震驚於伊心染傾國傾城的絕世之貌，殿外，夜絕塵淳厚的聲音響遍每一個角落“傳太醫。”角落裡，有那麼一雙含淚的眸子定定的望著那道門，忘了一切，也忘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