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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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杏要搬到水琴樓裡住?

初聞此項消息時,音堡上上下下都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直到柳絮杏真的大張旗鼓搬進水琴樓後,大家又不約而同的噙著會心一笑,甚至開始猜測他們那個對待自己人其實是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的主子,會將他的未婚安置在水琴樓的哪個位置。

會有這種看好戲心態,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夏晏非個孤僻,不喜歡與陌生人相處,尤其堡中發生憾事之後,夏晏非便著手將水琴樓的客房改建成琴武亭與練功房等習琴之所,而今柳絮杏提出要求搬進水琴樓,是否意謌著他們將會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蓋同一條錦被,喝同一壺熱茶,然後幸福甜的直接成親呢?

樂見此事成真的人不在少數,只可惜——負責鳴松居的耿管事與水琴樓的萩管事,再加上音堡的夏家大總管,三位服侍音堡兩代的老奴們,趁著夏晏非按例核查帳本的空檔,三個人無視正主兒在場,逕自話起家常來。

“大當家將寬敞的主房讓出來,自己一個人搬進書齋,這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害梆姑娘落人口實,(更多新書加一六四五五六三七二)變成乞丐趕廟公,喧賓奪主了嘛!”耿管事邊說邊皺眉,不忘將蘸了濃墨的狼毫筆,恭敬地遞給正翻閱帳冊的夏晏非,卻無視他遞來的那記冷波。

“哎唷!還沒房,小倆口怎麼就先鬧分房啦?”萩管事附合著,虧他能邊抱怨正主兒,還能神自若的替夏晏非將涼了的茶替換熱的給他,態度完全的“公私分明”正在帳冊上批點註記的夏晏非,執筆的手僵直了下,很想送記大白眼給荻管事,但薄僅是動了下,卻仍是抿緊不開口。

資歷最深,年紀也最長的大總管,瞥了眼夏晏非看似無動於衷的表情,他輕咳了聲,幹跪下猛藥“沒辦法,誰叫咱們的大當家從小到大就沒可愛過,所以這回會冷落嬌,也在預料之中。”可愛?夏晏非眉梢狠狠動了下,最後終於萬分不情願地開口替自己辯解“我跟柳姑娘尚未成親。”撇開耿、萩兩位管事不說,大總管可是看著他跟晏武長大的,叫他拿出主子的威儀斥責大總管,夏晏非做不出來。

三位老人家聽夏晏非了這麼句話,彼此互相遞了個眼,極有默契的自動充耳不聞,談話僅被打斷了那麼一會兒,又絮絮叨叨的閒聊下去。

“也不知道咱們家的王子安的是什麼心眼,明明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竟然還在玩賭約那種小孩子把戲?”耿管事擺明有大總管撐,所以很不怕死的繼續在老虎嘴上拔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以主子的年紀,在我們這些老頭子眼裡,永遠都是個孩子。”萩管事笑皺了臉,雖然一副慈眉善目,但虧起人來還真是伶牙俐嘴的。

“你們——”夏晏非眉鋒緊蹙,薄才吐了兩個字,大總管又忙不迭的搶話。

“只有孩子才會不懂事,咱們的主子可是以僅十歲之齡就已具備成為琴侍資格的習武奇葩,主子的心思細膩成,斷不會做意氣用事的決定。”一句話就把大家共同的心聲給一語道破,端坐在長案後的夏晏非,耳邊淨聽著針對他的嘀嘀咕咕,饒是他自認情緒平和,但在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將帳本給合上,夏晏非斂眉沉了會兒,決定圖個耳清淨。

“耿管事,晏武出遠門的這段時間,你要多督導習鼓弟子的武藝進度,別讓他們疏懶了學習。”既然有空在這裡閒嗑牙聊是非,應該不介意兼任武訓的工作吧?

耿管事聞言垮下了笑臉,唯唯諾諾的領命辦事。

“萩管事,如今柳姑娘住進了水琴樓,你替我撥幾個手腳俐落的丫鬟給她,還有也別忘了從珠兒那邊,打探柳姑娘平常習慣吃些什麼口味的菜,別怠慢了客人,如果還有其他問題,也要隨時跟我回報。”嫌他冷落柵絮杏是嗎?管閒事管到他頭上來,那麼身為掌樓管事,理當多多費心才是。

聽明白夏晏非的言下之意,知道若招待客人不周,所有的罪過就變成他的過錯了,好個殺人不見血的大當家啊!

萩管事苦著一張臉,垮下肩膀的退出書齋,僅剩還未被編派工作的大總管,與神從容淡定的夏晏非兩人。

大總管見夏晏非有意清場,他也索坦白直言“我知道老頭子們說的話您不愛聽,但就算如此,該說的話老奴還是要說。”

“…”夏晏非自案後起身,將案上的帳本文卷細細整理,看似不在意的舉動,其實是不擅表達的無措。

夏晏非很尊敬大總管,因為他也算是大總管一手帶大的。

他可以對堡裡上下的其他人冷言斥喝,可是對大總管,他多數時候是選擇沉默,傾聽大總管對他的細心叮囑,即便有些話他還真不愛聽,但是他多能體會大總管對他的用心良苦。

“別看柳姑娘現下無憂無慮、逢人還能笑臉人的樣子,其實她爹失蹤的事,她很憂心,只是不敢表現出來,別的老奴不敢說,柳姑娘對您的心意,可不像表面看的那樣的簡單,她子倔、好強,卻又得寄人籬下過子,老奴不信您真能忍心這般委屈她?”大總管的話震盪了夏晏非無波的心,想及近收到關於柳晨遠下落的的消息,夏晏非蹙緊眉心。

“近我收到消息,聽聞柳晨遠在多年前便與海家蕭箏一派頗有私。”海家同音堡一樣,也是以音律制敵的世家,但是海家人行事陰詭,在江湖中的風評甚差,幾次聽聞海家對外放出風聲,總說音堡的怒琴不如他們海家的蕭箏,但事實上前幾代琴箏大會上,音堡都是獨佔鰵首的,但海家卻總是不服,其門下弟子老是找機會私下尋釁,幾回零星衝突後,嫌隙漸增,莫名其妙造成兩家世仇對立。

更甚者,海家人在五年前,也疑似參與了搶奪怒琴的陰謀,只是行跡敗後,海家大掌櫃海老爺,卻堅稱搶琴者是曾在海家習武,早已被逐出師門的孽徒,堅持不認當年那筆帳,對此事,更加深音堡與海家誓不兩立的仇恨。

只是萬萬沒想到,柳晨遠竟也與海傢俬甚篤,雖目前尚無實證,柳晨遠與當年的事件有何關係,但是無論怎麼樣,身為與音堡有過命兄弟情義的柳晨遠,他的行事作風,也的確是可議的了。

“這消息的可信度高嗎?”深諳蕭箏一派與音堡嫌隙的大總管,忽聞夏晏非此言,不愕然。

“不確定,因為目前唯一能解開真相的人,便是為了某個不知名的理由,而拋下親身女兒獨自藏匿的柳晨遠。”夏晏非的語意裡,透著一絲深惡痛絕。

“大當家,所謂傳聞畢竟是未被證實的說法,既然沒有實證,就不能妄下斷語。”大總管話說得含蓄,但其實是不願柳絮杏因此莫名受牽累。

凝睇了大總管一眼,夏晏非斂眉沉思了一會兒,才語調輕緩地道:“大總管的意思,晏非明白,請大總管放寬心,晏非做事自有分寸。”大總管說的也對,他確實不該在無證據的情況下,就任意將不實消息做串聯,這對柳絮杏來說,的確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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