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公爵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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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一條街上，人們紛紛避讓著數騎，將自己的好奇投在三人四屍上。走過街頭轉角，蔡道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一處，眼簾迅速垂落，嘴角微微上翹。

李斯特讓警備司的人將屍體都帶回去，自己親自帶領著菲利與蔡道去了管理傭兵的傭兵司——這也是皇權集中的特徵。

傭兵司總部的規模很大，偶然還不住有一些傭兵進進出出。三人進了裡面，立刻就有人來接了，諂媚笑道:“李斯特大人，您抓到了道#格林，任務可以完成了！請跟我來。”

“道#格林不是我抓住的，而是他，任務是他完成的，賞金也是他的！”李斯特還是頗有些信用，立刻就為菲利爭取那二十萬的賞金，指了指手足無措的菲利。

接待者不屑的打量了菲利幾眼，還是帶著他們一起進去。辦手續倒不是太複雜，沒有太久，菲利就順利拿到了很小的卷軸，這是類似銀行卡一樣的東西。

離開了傭兵司，菲利亦在深深給蔡道丟了個眼後離開了。在路上，李斯特瞥了一動不動的蔡道一眼，壓抑了幾天的困惑終於浮了上來:“格林，你的鬥氣很不一樣，我從未見過這無形無的鬥氣，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不一樣！”蔡道有些佩服，李斯特正在將自己一步步帶向死亡的深淵，竟然還可以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跟他討論事情。不過，有成竹的他全然不懼，只是饒有深意道:“這是我的獨家鬥氣，你不需要想太多，那於你是毫無意義的。”

“是嗎？無形無的鬥氣的確很罕見，我不認為你可以創造出來，你是什麼家族的人？”李斯特語氣驟然嚴厲了幾分，若是蔡道真是什麼大家族的人，那恐怕佩裡會有一定的麻煩。他絕不認為那是蔡道的獨創，一定是家族傳下來的，但從未得知有任何人使過無鬥氣呀！

家族！蔡道忍住中爆笑的衝動，面漸漸肅然。凡事總是有理由的，就好像之前他始終不明白自己這副東方人面孔為什麼沒有引起李斯特他們的驚訝。現在在馬背上馱著在帝都裡，他就立刻理解了，因為他在街道上亦見到了東方面孔。

“李斯特，不要以為我是階下囚就可以肆意對我呼喝！”蔡道笑意更濃，反而顯得有些森然:“階下囚亦擁有捍衛自己說話的權利，我不想說，你就是下輩子都無法在我嘴裡獲得什麼！”久久的沉默，李斯特面上掠過一絲尷尬。

自己能不能在警備司逃走，這是蔡道現在始終在思考的問題。在他的瞭解裡，警備司質與警察局完全一致，李斯特抓到他一定要送去警備司。能不能在警備司逃走，這還是他苦苦思索的問題。

其實這倒是問題不大，警備司通常不太可能有什麼太強的高手，站在任何立場而言都不太可能。那裡的犯人肯定都是下了封印的，這一來守衛力量就不會太強。他只需要這一個晚上，甚至半晚都足夠他徹底衝開封印了。盤算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計算沒有什麼錯漏，確定自己可以安全，這才微笑不止。

看著沿途行來的建築，房子是越來越高大，規模是越來越龐大，建築亦是越來越高貴典雅。蔡道漸漸覺不妙，警備司不太可能在這樣的地方吧…

“到了，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李斯特平靜的勒住了馬頭，凝視著這建築，門口還有幾個守衛。

蔡道猛然一驚，目光斜上看了一眼，依稀到此地有些面:“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公爵府，紐曼公爵的府邸！”李斯特語氣聲線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好像在講述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公爵府！蔡道心頭巨震，怎麼不是警備司？為什麼不是警備司？在這瞬間他想到了無數可能，公爵府有高手，這是他親自經歷的。要是進了公爵府，未必能夠活著出來，還不如就現在動手。最重要的是，他殺了託斯特，失子的紐曼公爵絕對殺他而後快。

究竟是現在動手還是忍著！念及公爵收藏的金屬，蔡道心動了。可是若他現在動手，以他未恢復的功力，即便李斯特現在有傷在身，他亦不是對手。怎麼辦，怎麼辦？他腦海裡飛快掠過若干可能的做法！

還在衡量之間，李斯特帶他進了門。從這一刻起，蔡道就知道自己算錯了，該死的李斯特竟然不是把他帶去警備司。進了這個門，他就算現在發動，能夠逃出去的機會也很渺小，還不如靜待自己的功力恢復，再趁其不備達到目的！

想妥了一切，他反而平靜下來了，懶洋洋的微笑懸掛在臉上。只要紐曼公爵不是見到他就把他給宰了，他就有希望。

公爵大人來了，比起十天前老了幾歲的紐曼公爵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了會客廳，在這裡，在魔術士和武士的保護下，公爵看著蔡道，眼裡泛起赤紅光芒，眼裡的恨意滔天，簡直能使普通人為之顫慄。可惜，蔡道不是普通人！

公爵此時力大漲，猛的甩開攙扶者，走上前來甩手就是一耳光在蔡道面上，順手在身邊武術身上拔出刀，卻沒見到蔡道眼裡一閃而逝的冷光。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你這個殘忍的兇手，我現在就送你去見死神，為託斯特報仇！”蔡道聚結真氣，凝神以待，只要紐曼公爵一刀砍下來，那就算李斯特在場，他亦唯有選擇硬拼了！眼見形勢一觸即發，公爵刷的一刀劈下來，蔡道猛的提起真氣，身形暴起的剎那…一隻手架住了刀，蔡道頓時鬆了一口大氣。

“等等，公爵大人，道#格林不僅僅只是殺害託斯特的兇手，還有侯爵大人他們都要找他報仇，所以…”李斯特立刻伸手製止了這莽撞的舉動，想及託斯特這個徒弟，忍不住提醒公爵不要犯下錯誤。

紐曼公爵一怔，隨即憤然代手下立刻去請侯爵那些受害者的家長都過來:“把他們請來，告訴他們，李斯特大人把道這個雜碎抓住了，我們一起來商議如何處置這個殘暴的屠夫！”蔡道眼裡掠過一縷喜，隨即隱去，剩下譏諷。他現在最多隻要三四個小時，就完全可以衝開封印了，到那時，能不能殺他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帶他去刑房！”公爵自見到蔡道這一刻開始，好像立刻湧現了強大的神力，此時依然力充沛的向手下發號施令。見著蔡道被拖走，他這才向李斯特行了個禮:“李斯特大人，非常謝你把這個殘忍的屠夫抓來！”

“託斯特是我的學生，是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本來他有希望晉升為宗武，可惜…”李斯特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亦是忍不住幽幽嘆息。深深看了公爵一眼，他彎下行了個禮:“公爵大人，任務完成了，我是時候離開了！”刑房，顧名思義，公爵顯然是不太希望他這樣快的去見死神和冥神！蔡道掃視一週，忍不住為之心悸，裡面的刑具可實在觸目驚心，上面甚至還血跡斑斕，變作深紅。

他始終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犯人不是送去警備司！他這就不太明白了，貴族在這世界更像一項榮耀，沒有具體官職就沒太大的權利。但是，貴族卻有一項權利，像蔡道這種謀害了貴族的人，一旦被捕之後，允許給貴族來處置。於是，怎樣量刑，一舉殺了那麼多貴族子弟的蔡道都是死路一條，李斯特就很乾脆的把他帶過來了。

要是知道李斯特這廝無疑間壞了他的計劃，蔡道一定恨得咬牙。可他現在不知道，只有在專業的行刑人員令人骨悚然的目光下含笑不動。只是這專業行刑人的眼光很變態呀，眼裡都是興奮與喜悅，好像貪玩的孩子獲得了新玩具一樣愛不釋手的在蔡道身上摸索著。

忍受著變態的摸索，蔡道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暗暗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變態傢伙！深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一次開始衝擊封印，一定要儘快完成！

刑房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後，蔡道睜開眼睛，輕吐一口濁氣，再次投入了破解封印當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忽然刑房外出現了雜亂的腳步聲。公爵和一幫貴族出現在這溼而且昏暗腥臭的刑房，都情不自優雅的取出手巾掩住了口鼻。公爵掃過來的眼神變得殘忍，向其他貴族介紹:“他就是那個殘忍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