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娘子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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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不可能跟她產生情,更不能跟她有什麼結果。

半天,棉球痛苦地拿開已被灩秋握住的手,略帶絕情地說:“什麼也不要說,今天是個好子,我們應該好好慶賀。”

“棉球。”灩秋忽地站起,一把子抱住了棉球,她的身體像火,這一刻,她真想把自己點燃,把懷裡這男人也點燃。

門這時候被敲響,進來的是服務員。灩秋慌亂地理著自己的頭髮,脯怦怦亂跳個不停。棉球跟服務員說話的時候,她雙眼做賊似的往他臉上望。服務員很快就出去了,灩秋卻再也沒有勇氣撲進棉球懷裡。她覺得此時的棉球有些反常。

灩秋似乎有些失落,失魂地拿起筷子,目光卻怎麼也落不到菜上。她在想,難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者,他心裡早有別人?

棉球察覺到灩秋那份失落,安道:“先痛痛快快解掉你的饞,好不?”灩秋這次笑了,乖乖女一樣點點頭,衝棉球頑皮地笑了笑,藏起心裡那些不安分的想法,歡快地吃起來。

大紅袍的火鍋不是辣,而是辣得出奇,灩秋卻分外鍾情這份辣,不多時,她頭上就冒汗了。棉球看著她一邊抹汗一邊裝英雄的樣子,笑道:“吃不下去就換一鍋,別逞能啊。”

“這有什麼,我要讓它辣到底。”說著又往碗里加了點辣椒。

兩人正溜吃著,灩秋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周火雷打來的,灩秋接通,周火雷問她在哪?灩秋沒說實話,怕周火雷多想。周火雷自從把二號區拱手讓給皮天磊後,對東州幾股黑勢力,就都有了新看法,他勸灩秋少跟他們來往,更不要鑽進這幫人的套子。灩秋說我在吃飯,過一會就回去。周火雷哎呀一聲道:“我今天去接你了,他們說你被別人接走了,本來要給你接風的。”灩秋在電話裡謝了周火雷,並答應明天一定跟他見面。

第二天上午十點,周火雷來到灩秋住的賓館。她以前住的那套房子,之前也被警察搜過,警察雖然沒像洪芳那套房子一樣封掉,但裡面得亂七八糟,得重新收拾一番。灩秋跟棉球說,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小區了,更不想看到被亂翻過的場面,她不想看到一切傷心的東西。她託棉球把那套房賣了,替她重新找一套。

周火雷四下打量一陣,道:“小秋你不能住這兒,跟我回去吧,房子我已替你收拾好了。”灩秋說:“不能的,哥哥,我已欠了你很多,再欠,我就真的擔負不起了。”

“還跟我說這個?小秋,你是不是覺得哥哥不值得你信賴?”

“哪,哪。”灩秋急忙搖頭,給周火雷遞上一杯開水,坐在了他對面。

周火雷問她,是不是那個叫棉球的接她出來的?灩秋點頭,心裡再次浮上棉球的影子。周火雷沉下臉說:“對這個人,你瞭解多少?”灩秋茫然地盯住周火雷,不明白雷哥哥為什麼問這個?

周火雷嘆了一聲,道:“小秋啊,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個棉球,背景複雜著呢。”

“有多複雜?”

“他真名叫楊進泉,以前是宣北分局的警察,至於怎麼犯的事,又怎麼進去的,外面說法不一。我懷疑…”說到這兒,周火雷頓住了,先前明亮的目光也暗下去。

“懷疑什麼?”灩秋緊追著問。

“當然,也不只是我一個人懷疑,外面有股傳言,說他是公安局派到張朋那邊的臥底。”

“不可能吧?”灩秋的心猛然一悸,頹然就倒在了沙發上。臥底,怎麼可能呢,這可太恐怖了!半天,她冉冉抬起目光:“雷哥哥,他是好人啊。”

“我沒說他是壞人,可我擔心,他對你動機不純。”灩秋低住頭,不說話了。周火雷不會亂說,他是真心為她著想,這點灩秋很清楚,問題是…半天,灩秋艱難地抬起頭:“放心吧,雷哥哥,我不是小孩子,跟人接觸,我有分寸。”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擔心,你被別人利用了,現在的人,不大容易看清顏啊。”灩秋不想就這個話題談下去,或者說,她不想懷疑棉球。懷疑一個自己已經愛上的人,是很痛苦的,她現在不想找痛苦。她問:“你公司還好吧,一區竣工沒?”周火雷說,一區已竣了工,房子賣得很快,該賣的都賣了出去,他自己留了幾套。

“對了,有一套我給你留著,已經裝修好了,跟我搬那邊去吧,怎麼著你也得有個住所。”灩秋慌忙搖頭,說這哪行,行不得的,真是行不得。周火雷說怎麼不行,我又不是白送你,暫時借給你住,將來你投資做公司,就算我入的股吧。

灩秋動得不知說什麼是好了,沒想到,她冷灩秋運氣會這麼好,什麼時候都能遇到幫她的人。但是,周火雷這份禮物,她斷斷不能收。因為她知道,自己將來要做什麼,不能把這麼好的雷哥哥牽扯進去。

絕不能!

當天晚上,灩秋跟三和財務部經理謝子玫坐在了一起。跟之前比起來,謝子玫憔悴了不少,原本青四溢的臉已顯出蒼白,嘴上也掛了幾個火泡。剛剛過去的那場公安和衛生防疫部門對三和的打擊戰中,謝子玫被收審半個多月,最後公安實在找不出她具體參與的證據,把她放了,但謝子玫說,公安把三和的賬查封了,裡面五百多萬塊錢全被封凍,拿不出來。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他們的目的一是衝著人,二是衝著錢。”

“我們是被冤枉的,洪姐死得那麼慘,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謝子玫哽咽著說。

灩秋心裡打出一個冷戰,她聽不得別人提洪芳,一提,心就痙攣,往一起揪,好像洪芳是她殺的。她沉思了一會兒,道:“子玫,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得合起勁來,替洪姐報仇。”

“怎麼報?”謝子玫可憐巴巴望住灩秋,那對好看的眼睛裡全著哀傷。

“具體怎麼報我還沒想好,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替洪姐報仇的。”謝子玫重重點頭,現在公司就剩她跟灩秋,不相信灩秋她還能相信誰?

“你把賬單整理一下,看外面欠我們多少,我們先把這些錢追回來。”

“賬單我都整理好了,外面現在還欠二百多萬。”謝子玫說。

“行,有這二百多萬,我們就能東山再起。”灩秋恨恨地說了一聲。

“真的啊?”謝子玫忽然就興奮,眼裡跳出幾串火苗來。

“我想應該是真的,準備一下吧,下午我們就去找姓孔的。”為了能把這筆錢討回來,灩秋給開源縣擺地攤的孫月芳打了個電話,約她到東州見面。孫月芳是平女人孫月芬的妹妹,孫月芬出事前,孫月芳還在開源縣信訪辦上班,是政府公務人員,後來跟著姐姐賭博,不但把家底輸光,還把自己的丈夫也賭到了別的女人懷裡。孫月芬出事進了看守所,孫月芳因為長期賭博不上班,還私自挪用單位公款五萬元用作賭資,被單位開除。

女人讓灩秋出來找她妹妹:“別的忙幫不上,讓她給你壯壯膽示示威,準行。”等見了,灩秋才驚訝地發現,一娘生的兩姐妹,竟是天壤之別,壓看不出她們有血緣。孫月芬長得像麻桿,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女人味,孫月芳卻恰恰相反,一對大眼,長長的睫,稜而又稜的鼻子,活脫脫一個美人,特別是她那,大得出奇,也得出奇。灩秋好不驚訝,覺她衣服裡裹著的不是女人的兩個寶貝,而是兩個滾圓的西瓜。這樣的要是讓男人見著了,不饞死才怪。等孫月芳一開口,灩秋就知道她們是一娘生的了。

“嘛大點事,還用我親自跑一趟,說吧,是活纏還是死打?”未等灩秋把要說的話說完,孫月芳就不耐煩地問。

“活纏怎講,死打又怎麼說?”

“這都不懂啊,還老大呢。活纏嘛,就是做做樣子,給龜兒子一點難堪,讓他知道,老孃不是好惹的。死打呢,就是一纏到底,撒潑勁兒用足力,龜兒子不投降,咱就不回來。”灩秋想了想:“請你來,就是死打。”

“早說嘛,死打我可收費高哦,甭到時候賴賬。”

“多高?”灩秋被孫月芳的樣子逗笑了,她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個滿嘴黑話的女人,以前怎麼就能給政府當公務員,還在信訪辦那種機構?

“我姐沒跟你說啊,我的收費標準她知道的,管吃管喝,完了還要請我洗澡,做這種事最髒人了,泡一下才舒服。另外嘛,一天這個數。”孫月芳豎起一個巴掌。

“五千?”

“怎麼說話呢,我是那種漫天要價的人嗎,少一個零,你多給我也會拿的,到時你最好別吝嗇。”

“哪裡,哪裡,行,我答應,完事後好好請你洗澡,我親自給你背。”灩秋興奮地說,她一下就喜歡上了孫月芳這脾氣。

“你先別高興,我可不是一個人去,得帶著我姐妹。”

“你姐妹?”

“是啊,幹這事,人少了咋成?妹子,甭看你是老大,這事得聽我的,誰讓我比你有經驗呢。”說著,孫月芳一招手,從馬路牙子上過來一幫女人,稀里嘩啦就把灩秋給圍住了。灩秋數了數,一共八個,一個班的兵力。

“我可說好,我啥價,我姐妹就是啥價,你要嫌貴,趁早說,甭到時候又讓我死打你。”

“不會的,不會的,一個價,我絕不少你們一分。”灩秋興奮得花枝亂顫了,她正缺人手,孫月芳就給她帶來了人,看來是天意啊。

“先吃飯?”灩秋問。

“吃嘛飯啊,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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