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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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也過了三個月了,劉欣宜搬出去這三個月內,孟寰哲只去過一次她的新家,知道她住在哪裡、瞭解一下週遭的環境。
孟寰哲雖只來過一次,相反的,齊如柳卻常常不請自來,在她家“打”了一整晚,有時乾脆就賴著不走了,劉欣宜都快被煩死了。
“老實說,欣宜,你最近怎麼了?這麼不要命地工作,和你那種賣命法相比,我這個合夥人顯得太混了,簡直是混吃等死的米蟲。其實我也不能抱怨什麼,在你拚命工作下,公司的業績自然是蒸蒸上,我這個合夥股東也可多分點紅。”齊如柳邊嗑瓜子邊說。
“夢工坊”在短短半年內,營運就已經上了軌道,不止如此,業績更是以等比級數成長,現在除了有錢請總機小妹外,更計劃開設第一家門市部,打算將產品直接賣給消費者,地點現正在密切接洽中,齊如柳是當然的店長人選。
“你哪是混吃等死的米蟲,最近你不是忙著籌劃門市部的事嗎?那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桌上的小菜全都被齊如柳掃光了,劉欣宜拿起空的盤子,打算再去廚房切點滷味,好堵住她的嘴,最好是吃死她!
劉欣宜以到廚房為藉口,想將這個問題帶過,她更怕看到齊如柳那好像悉一切的眼神,自己知道這麼努力工作並不為別的,全是為了孟寰哲。她現在能為孟寰哲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等孟寰哲和季夢結婚後,幫忙的她也沒有立場了。更何況,劉欣宜早已打算參加孟寰哲的結婚典禮後,永遠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鄉下,好好療傷,也許有一天她會笑著回來祝福他們兩人?!
齊如柳看到她端出小菜,還沒放在桌上,就用手捏了塊豆乾放到嘴裡:“好了,你不肯說,我也不你;不過我猜,八成和阿哲有關,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在完全沒有防備下,被問到這種問題,劉欣宜的反應是最直接,也是最接近內心的。
“先別問我怎麼知道,欣宜,自從你搬到這裡來後,阿哲只上來過一次。”齊如柳還神秘兮兮地靠到劉欣宜的耳邊,悄聲地說:“你知不知道,阿哲這三個月來,幾乎每個晚上都在你的窗下站崗。”這句話像顆炸彈一樣,讓劉欣宜已漸平靜的心又泛起漣漪。第一反應是直衝到落地窗前,鞋也來不及穿,打開窗戶整個人趴在陽臺往外張望,劉欣宜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麼、想要證實什麼?
孟寰哲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要呆站在窗口,不進來找她?
說來好笑,她在公司常看到孟寰哲,但一聽齊如柳說他在這裡,卻又急著想見到他,劉欣宜無法解釋自己這種瘋狂的舉動,明明已經在心裡發誓,要好好沉澱這分情,可是現在卻…
“別看了,阿趙拼到我來,他應該回去了。”劉欣宜還不死心,睜大眼睛看了半天,只有一盞路燈的街道,暗得什麼也看不到,她關了窗,悻悻然地說:“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吧,反應這麼烈,你這麼在乎他,肯定是愛上他了!好了,我也不弔你胃口,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弔人胃口,話說到重點又停了,分明是故意整她,可是她又不敢提出抗議,怕齊如柳大小姐她心情一變不想說了,她只好像只主人吃剩骨頭的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
齊如柳東西吃夠了,故意伸伸懶,轉轉僵硬的頸子。劉欣宜實在是忍不住了,坐著等死實在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你說不說,再不說,小心以後會有報應!”不止橫眉豎眼的口出恫嚇,連拳頭都捏得死堅,打算當場讓齊如柳有個“現世報”
“算我怕了你好不好?真是的,開開玩笑也不行?好啦,看你這樣,不說也不行,只好屈服在你的威之下。”齊如柳不甘心這麼便宜了劉欣宜,還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
“你剛搬來時,有天晚上我住在這裡,熱得睡不著,想到外面陽臺透透氣,就那麼湊巧,剛好被我看到。不過,阿哲為什麼會每晚到這裡來,原因我就不知道了,躲在柱子後面的阿哲大概不知道我看到他,這都得要謝你,大熱天的為了省電費不開冷氣,熱都熱醒了。”
“這樣啊?”原來答案是這麼簡單,劉欣宜滿心的期盼頓時落空,本以為從劉欣宜那兒會知道些什麼,看來是她多心了,妄想力過盛。
“看你這麼魂不守舍的,你真愛上阿哲了?”劉欣宜嘆了口氣,這件事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是愛阿哲沒錯,那又怎樣?”
“愛他,就把他搶到手啊,哪有客氣的!”劉欣宜冷笑一聲:“搶過來?哪有那麼簡單?柳柳,你記不記得,國中和高職時的我們,對愛情有許多憧憬,也有不同的想像,我們就曾假設喜歡上別人的男朋友的情形,記得嗎?”齊如柳哈哈大笑。
“怎麼不記得,我們達到相同的共識,遇到這種情形,當然毫不考慮,把那個人搶過來,當然好朋友的男友例外。”齊如柳是笑自己那時的年少輕狂和無知。
“是啊,現在想想,這種答案還真是幼稚得可笑,情哪有說搶就搶得來的;對方若是不喜歡你,任憑你使出十八般武藝,那人還是無動於衷,自己出醜罷了,
情是不能強求的。”這段單相思讓劉欣宜對
情的看法成
許多。
“喂喂喂…你別用那種‘歷盡滄桑’的口氣說話好不好,年紀輕輕的,說的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事情還沒有絕望。其實,據我的觀察,阿哲並不是對你完全沒意思,只是還有個季夢在,我想等阿哲理清他自己的情,你們這種複雜的三角習題,才有解開的一天;說真的,不知道阿哲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嗜錢如命的守財奴嗎?”齊如柳的話愈說愈離譜,劉欣宜氣得丟了個枕頭過去:“你今天是來這裡做什麼的?白吃白喝不說,還淨說些莫名奇妙的話,把我的心攪得亂七八糟。”
“好了,明天要開合夥人會議,早點睡吧!晚安。”齊如柳才不理她,拉著棉被矇頭睡了,齊如柳知道她今天晚上又會失眠了。
**劉欣宜搬出去後,換季夢搬進劉欣宜原來的房間,照顧孟寰哲的生活起居,季夢像是有心討好孟寰哲,又像是想彌補些什麼,表現得比平常更加溫柔,一點也不像叱吒商場的女強人。
孟寰哲本沒察覺到季夢的改變,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整天關在工作室裡,有時連飯都沒吃。
“夢工坊”業績好得讓同業嫉妒,不是沒有原因的;有兩個像被鬼附身一樣拚命工作的合夥人,業績不好才怪。
堡作室總是鎖起來,任何人都不準進去,連季夢也不例外。季夢常假裝不經意地問孟寰哲,他到底在工作室裡忙什麼?孟寰哲只是草草回答,只用“沒什麼”或“趕設計圖”等話帶過,季夢要說自己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因她知道劉欣宜搬出去的真正原因,她擔心孟寰哲這麼冷淡的原因是為了劉欣宜。工作室鎖得緊緊的,連季夢也不讓她進去,這裡本沒有別人會來!擺明了就是不讓她進工作室而已,難道孟寰哲嘴裡不說,可是心裡卻在怨她?
這天晚上,工作的門沒有關好,開了一條縫,正好被經過的季夢看到。季夢知道偷窺別人隱私是不對的,但是她又想知道工作室裡到底有什麼秘密,內心掙扎了許久,最後,情終於戰勝了理智,她輕輕將門推開,探頭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