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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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就是新晚會了，一堆節目需要彩排，如果有質量不好的還要砍一些節目下去，所以藝術團的一群人們忙得滾，唯獨趙嘉靈和李青兩個人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跑前跑後，辦公室裡晃眼看去就她倆像沒事人一樣，於是一個不認識的老師看不下去了。

“你們倆是幹什麼的？有節目？”

“嗯。”點頭點頭。

“那為什麼不去準備？別人都在忙前忙後，你們倆就在這裡等著別人好了來請你們是吧？”李青覺得這個老師有些莫名其妙，她們沒準備關她什麼事？正要說什麼，被趙嘉靈在旁邊用膝蓋輕輕一撞，把要說出口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旁邊趙嘉靈擺出標準的賓式微笑回答那位老師:“好的老師，我們馬上就去準備。”然後拖著李青就朝外走。

走出辦公室，李青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辦公室門然後停下了腳步:“我們要準備什麼？”

“什麼都不用準備。”

“那你剛才還…”

“剛才那個老師是藝術團有名的閒事婆，什麼都不會還總喜歡到處一腳，聽一位學姐說，今年校園藝術節上有一個老師大合唱，這個老師顛顛的跑去想要當領唱，結果那破鑼嗓子差點把狼招來，就被打發去做指揮了，指揮還笨手笨腳，一群人合唱就沒有人看她的指揮。學姐說這個閒事婆沒事最好別招惹，她那個暴脾氣一上來會扯著嗓子罵你八輩祖宗，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聽得到。”

“…”李青想象了一下被一個潑婦扯著嗓子罵的場景，覺得剛才沒有說話實在是太慶幸了。

趙嘉靈出手機看看時間，對李青說:“既然已經都出來了，現在離彩排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行。”+++++++++++++++++++++++++++++++++彩排開始的時候，李青見到了好幾天沒有碰面的孫憑，和上次見到不同，這一次他又恢復到了一開始見到的樣子，一掃頹廢，很陽光很開心的和李青二人打招呼。

看來龍門的問題解決了讓他很開心嘛，李青想，自己還是做了件好事，嘻嘻…

這個傢伙本就沒想過事情也許就不是她解決的，在看到孫憑的狀態後更加心安理得的拿著那幾顆靈晶了…雖然她本身也沒多少愧疚。

“你們倆準備的什麼節目，第幾個出場？我的節目單還沒拿到手呢。”孫憑問。

李青回答:“我倆一起演奏鋼琴，彩排順序給我們安排的第七個…第七個還是第九個來著？”她用手肘頂了頂趙嘉靈。

“第七個。”趙嘉靈有點鄙視的看了一眼李青。剛說的就忘了，什麼記。

李青咧個嘴不好意思的笑笑。有趙嘉靈記著，她不就不用去費那個心思了嘛。

孫憑朝臺上看了一眼，正在走臺的是一個舞蹈節目，他記得這似乎是第三個上臺的，於是他提醒二人道:“這好像已經是第三個節目了，你們不用去後臺準備？”話音剛落，就聽到有負責節目進度的同學在那邊喊:“鋼琴演奏的表演者在哪裡，後臺準備！第七個彩排的鋼琴演奏，後臺準備！”兩人和孫憑道別後拎著通行證小跑著朝後臺跑去。

在後臺等待的時間特別短，和主持人和負責的老師溝通了沒幾句的時間兩人的順序就到了，簾幕前，主持人正在聲情並茂的朗讀趙嘉靈寫的介紹詞，簾幕後，幾個被拉來當場務的男生正費力的推著兩架三角鋼琴往舞臺上去。這兩架鋼琴還是趙嘉靈從老師那裡軟磨硬泡來的，不然的話她倆只能用普通鋼琴教室裡的那種連音準都有問題的舊鋼琴。

一切準備就緒，簾幕緩緩拉開，出擺在舞臺正中間的兩架三角鋼琴，兩人相視一笑從旁邊走出，朝著空蕩蕩的大禮堂行了一禮，分別坐到自己的鋼琴前調整琴凳擺放琴譜。

第一個音響起時，大禮堂裡各自忙各自的老師和學生依舊嘈雜，但是十秒過後當第七樂章那高難度的炫技部分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盯著舞臺上那兩位彈琴彈到似乎魔怔了的姑娘，兩雙手二十手指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團的虛影在鋼琴鍵上來回移動，令人震驚的音樂從她們的手底下出，兩個人同時演奏的效果遠不是1+1那麼簡單，等到六分鐘的音樂結束的時候，除了臺上兩個人從話筒傳出的呼聲外，整個大禮堂鴉雀無聲。

滿意的看了一眼大禮堂裡眾人的反應，李青起身搬著琴凳走到了趙嘉靈身旁然後坐下，開始了四手聯彈的準備。

因為是原創鋼琴曲，除了那位一言不發的鋼琴大師外還沒有人聽過成品，所以她倆的信心並不十分足，在演奏之前兩人握了一下手互相打氣這才開始演奏。

這首曲子剛開始的部分只需要兩隻手，於是坐在左邊的李青用左手和坐在右邊的趙嘉靈右手相配合，兩人經過這麼多天的練習配合已經非常好了，不能說是天衣無縫，但是不是一直和鋼琴打道的人是聽不出來這是兩個人彈的。

一個小節結束，兩人一起把另外一隻手拿到了琴鍵上，複雜而多變的琴音頓時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與剛才大氣而且雄渾得第七樂章不同，這一支鋼琴曲充滿了朝氣，每一個音符就像是快樂的孩子般讓人心情不自覺地變好了。

突然，轉折出現，在場的師生似乎從琴音中聽到了落水的聲音，然後一股壓抑的音樂隨之響起，讓人有了一種溺水的錯覺，呼都不由得放慢了許多。

在李青最後一次刪改樂譜之前，這裡接下來會是趙嘉靈遇到魚仙的部分，但是她私心在這裡加入了一節她進到湖水中後覺得心情愉悅的音樂，本來趙嘉靈有些不解為何落水之後突然就歡快了，李青就忽悠她說這是在表達那條魚仙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心情，然後這姑娘居然就被忽悠過去了！

彈到這最有觸的一節，李青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幸福的微笑，連帶著手指都靈動了幾分。

身處大禮堂的李青並不知道，當這首原創的鋼琴曲的音樂響起的時候，整個南山大學範圍內慢慢地出現了薄薄的霧，剛開始還沒有人注意，球場上踢球的人最先發現，場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有一些看不太清楚了。

薄霧慢慢變濃，在南山大學裡遛狗的附近居民發現，自家的狗莫名其妙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哪怕是最暴躁的品種也是一樣。

狗主人們紛紛撓頭: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