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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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不過是一紙證書,能相處才重要。”伊萬里搖搖頭,顯然對於柳江河的論調到不以為然。

“好,那我們先離婚,再來談往,然後再相處。”柳江河理直氣壯地應道。

總之,她不要莫名其妙地嫁人!

“不。”伊萬里應得很是乾脆,與他原本的柔音有著些許不同。

“你…”柳江河蹙起了秀眉,“你幹嘛一定要纏住我啦!像你這種男人,應該有一大堆女人排隊等著你去娶吧!”

“她們沒被壞男人騙過,不懂得好男人的好。”伊萬里平靜地應道。

所以,他這回才會選上柳江河,這個一再讓壞男人踐踏過芳心、等著好男人來平撫傷痛的好女人。

“你…”柳江河微僵,好半晌,她才吐出回答:“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平常人不會這樣大言不慚地誇獎自己吧?

真搞不懂這男人的邏輯是以什麼為標準的!

“我這叫誠實。”伊萬里出淡淡的笑容,“人要懂得欣賞別人的美好,還有自己的有點,人生才會快樂。”柳江河瞧著他的柔笑,沒再反駁他的話,確實睜著黑瞳傻愣愣地望著他許久。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拋棄伊萬里?

看他的居處,就知道他小有家產卻不奢華,享受生活卻不糜爛,對於人生更是有他自己獨特的剪接,不因為世俗的眼光而隨波逐

像這樣的伊萬里…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覺得我哪裡好,甚至讓你願意維持這段婚姻?”柳江河死了心不想再跟他辯解,反正她一定說不過他。

“你覺得你自己不好?”伊萬里微挑眉,反問道。

“喂,不需拿我的問題回頭套我的答案。”柳江河蹙眉道。

“不,只是我們今天算是頭一回清醒著對話,如果我告訴你,我欣賞你哪些優點,你會相信我嗎?”伊萬里搖搖頭,淡聲反問。

“這…當然不會。嚴格來說,我們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吧?”別說優點了,長相都還沒完全記起來吧。

“那我怎麼說得出優點來?”伊萬里又咬了口三明治,一臉悠哉地瞧著柳江河。

“那你還堅持跟我結婚?你不怕我是個半點優點都沒有的女人啊?”到時候一樣合不來要離婚,不是更費心神?

“你有沒有聽過一見鍾情?”伊萬里下食物,笑了笑應道。

“你對一個醉鬼一見鍾情?”那她會懷疑他的品味。

“不,我是對你安撫我的那段話動心。”伊萬里略微沉思了會,又開口續道:“我想,如果有個這麼會撫我心靈的老婆可以陪伴我,那麼我也願意好好照顧她,讓她開心一輩子,永遠都不再擔心讓壞男人騙,而且不必獨自去酒吧喝悶酒…”他說的像求婚,有更多的像是示愛,連串的允諾像在對未來的子下保證,讓柳江河的心口不由得怦咚怦咚的直跳。

她不是被伊萬里的話勾動了心情,跟著他一起陷入這套古怪的邏輯裡了吧?

“所以…”伊萬里沒給柳江河冷靜下來思考的機會,反倒是漾著笑容開了口---“我說江河…我們就當一對好夫吧!你說好不好?”

“所以你就答應了?”沉聲低笑裡混著一絲竊喜,還帶點訝異,楓影酒吧的老闆風靖一邊擦著桌面,不時調整玻璃杯的擺放位置,一邊與趴在桌邊的柳江河聊著天。

“說不上來是沒答應,不過他怎麼樣都不肯離婚,我能怎麼辦?”拿起風靖替自己準備的冰咖啡,柳江河仰頭灌下,想讓自己沉重的腦袋清醒一點。

如是伊萬里是個很不懂體貼的男人,或許她會真直接甩門走人,至於離婚的事,大不了她另外想辦法。可偏偏…

伊萬里走的是柔情攻勢,教她這吃軟不吃硬的人徹底落敗,面對他的柔笑表情,怎麼也吐不出個堅決點的“不”字。

“你說怎麼辦…這種事,如是你堅持不理他也可以吧?反正萬里又不會強迫你。”風靖不以為然地挑了下眉梢。

就算卡著一紙證書,但只要柳江河不甩伊萬里,久了伊萬里也會自討沒趣,主動放棄才是。

畢竟這又不是誰對誰婚的問題,只是在步上紅地毯這條路,柳江河與伊萬里的行進順序似乎顛倒了。

一般人是先談戀愛或相親,看對眼或談得來再結婚,婚後如是適應良好就生下一代,合不來就分手。

可這兩個傢伙卻是連相親都談不上就先結婚,然後回頭討論婚姻與情的適應問題。

“他確實是沒有強迫我啦,只是…”抬頭看看風靖,柳江河好奇道:“老闆,你跟他很嗎?”聽風靖談論伊萬里的覺,似乎也很清楚他的個和脾氣,所以他們應該不只是普通的客人與老闆吧?

“談不上或不,算是君子之。”所謂君子談如水,不太互相探問個人私事是風靖待客的原則。

“那如是我問你伊萬里的事,你會告訴我嗎?”柳江河眉一揚,因為聽風靖的意思,應該是多少知道一點。

“看情況。”風靖放下手邊工作,泡上一杯新咖啡遞給了柳江河。

“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問我最想知道的,還是問我想知道什麼雜事?”柳江河接過咖啡,連喝了幾口。

嗯,所以她才喜歡來楓影,雖然是酒吧,但咖啡卻煮得不錯,頗有醒腦作用。

“這要看侈。不過不管是哪個問題,去問人的老公不是最清楚?”風靖打趣道。

“喂,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朋友啊?”柳江河聽見“老公”這個的字眼出現,忍不住回給風靖一記白眼。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跟伊萬里胡扯,還約好去結婚的時候,你也不拉住我!”虧她都泡在楓影幾年了,風靖又不是不清楚她並不是隨便跟人跑的女人,居然就這麼把她丟給伊萬里不管,夠沒良心的了。

“我是你朋友,也是萬里的朋友。”風靖對於柳江河的怨懟僅是勾起一抹笑容,“況且,我瞧你們醉成那樣,應該什麼事也做不出來才是,誰曉得萬里的清醒度比我想像的高。”伊萬里真的拉了柳江河去辦結婚手續,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某些問題之外,萬里其實沒什麼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個好老公人選。”想想,風靖又半開玩笑地補上:“他有錢有屋有車,收入豐厚,上無高堂、下無弟妹,而且古董生意又做得好,對女人來說不正是張優質的長期飯票?”

“古董生意?”聽見風靖對伊萬里的評語,讓柳江河總算稍稍起了興趣,她勾勾笑道:“真看不隔斷,他年輕的耶,我還以為跑古董生意的都是些四五十歲的伯伯。”不過從風靖的話裡聽來,這伊萬里果然有古怪,所以才會被女人拋棄,不然風靖怎會脫口而出那句“除了某些問題”?

“他去世的父母是古董,我跟他也是因為古董買賣認識的。”風靖跟著倒了杯咖啡,慢慢啜飲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柳江河的疑惑一一解開,只是另一個問題卻始終卡在她喉間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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