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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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葛飛鵬心中早已打好了主意。

他深知對方如非身懷罕絕功力,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自信,絕不敢輕妄說出這種狂言大話。

否則,豈非是自找難堪!

他很明白,碰上這等功力罕絕的高手,只宜智取,不宜力敵。

主想既已打定,因是,他轉過身子,便就不慌不忙,一步一步,緩慢而又鎮定地向前走去。

看他步履之間,似乎非常鎮定從容,其實,他的一顆心,此刻卻有如懸吊半空,緊張無比。

三十丈到了。

他停步凝立,回首問道:“閣下,我超過你的規定沒有。”侯天翔朗聲道:“現在你可以提聚功力準備,以三數為號,三數聲落,你全力往前跑,百丈之內,我要不能追上你,你就可以不用擔心,大搖大擺的走你的路了!”假葛飛鵬道:“我請問,這百丈之限,是由你立身之處計算?還是由我現在站的地方計算?”侯天翔道:“由我這裡計算。”假葛飛鵬道:“那麼實際也只存五十丈之數了。”侯天翔道:“不錯。”假葛飛鵬心中不暗暗一凜,道:“我再請問,你這所謂追上我,是從後面可以伸手抓到我為算,還是落身我前面攔住我為算?”侯天翔道:“我想這並沒有什麼兩樣。”假飛鵬道:“毫釐之差,尚可失之千里,何況是身前身後數步之差,這差數太大,怎麼說是沒有兩樣?”侯天翔道:“閣下心思倒頗為細,看來我是絲毫無法取巧了!”假葛飛鵬詭笑道:“面對閣下這等高明的人物,為了我本身的利害得失,不得不多用點心思。”侯天翔道:“閣下確實是個心智聰明的人物,很使我佩服心折,可惜…”假葛飛鵬道:“可惜怎樣?”侯天翔道:“可惜你不走正路,我為你惋惜!”假葛飛鵬道:“閣下,這是題外之言,我不想聽,還是言歸正傳吧!”侯天翔忽地輕聲一嘆道:“忠言逆耳,閣下似乎很頑冥不化。”假葛飛鵬濃眉一軒,道:“我有我的主見,任憑閣下語甜似,也休想動輯我的心意。”侯天翔道:“我只是不忍眼看閣下沉淪於惡,對閣下稍盡人事而已!”假葛飛鵬道:“謝謝閣下的好心,我不領這份情。”侯天翔忽又輕聲一嘆道:“看來我這些話是多餘的了。”假葛飛鵬陰聲一笑道:“不是多餘,而是自作多情。”侯天翔話鋒倏轉,俊臉陡現沉寒,道:“以攔住你前面為算。”假葛飛翔道:“好!請問這三數之號由誰來發?”侯天翔一指範瑤珍姑娘道:“請這位範姑娘發數,如何?”假胡飛鵬點首道:“行!”轉過身去,暗中提氣凝功。

範瑤珍姑娘立刻嬌聲高喊道:“一…二…三!”

“三”字聲落,假葛飛鵬身形立如脫弦弩箭般地朝前猛竄出!

一聲輕嘯乍起,侯天翔身形電掠,快如星劃空地身疾追!

假葛飛鵬回首一望,不心膽俱顫!

他只不過才竄出三十多丈,侯天翔已追及他身後空間不足二丈距離。

照此情形,再有丈遠,侯天翔身形即可越過他頭頂,飄落他前面。

他當機立斷,腳下一滑,身形半旋,往左方竄去。

此舉實在大出侯天翔意外,連忙儒袖一甩,憑藉著一口丹田真氣,半空裡回身,如影隨形的追去。

可是,假葛飛鵬身形突地再轉,方向又變,竟然回身疾

這一來,侯天翔知道上了當了。

真氣一洩,身形立時瀉地。

假葛飛鵬此刻立身之處,距離侯天翔足有三十來丈。

他背向侯天翔冷然凝立,頭也不回地冷聲道:“怎麼樣?閣下,過了百丈沒有?”侯天翔冷冷地道:“這要看怎麼計算法。”假葛飛鵬沉聲道:“你想不承認耍賴?”侯天翔劍眉一挑,道:“閣下,聽清楚話,我只是說要看怎麼計算法,並沒有說不承認什麼。”假葛飛鵬嘿嘿一笑,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以你閣下追我的過程計算。”侯天翔冷然道:“過了。”假葛飛鵬陡揚輕笑,緩緩轉過身子,目視侯天翔得意地道:“閣下,很意外吧?”侯天翔道:“確實很意外,沒有想到閣下心機竟然詭詐狡獪若此,是我低估了閣下。”假葛飛鵬笑道:“閣下,你是個聰明人,當知‘螻蟻且貪生’,何況我是人,為了保命,我不得不略施狡獪,是不?”這小子竟然得了巧還要賣乖。

意思好似在說,我並不是個善工心計,詭詐狡獪之人,這是不得已!

侯天翔聰智絕世,豈會不明白他這種賣乖的心理。

不過,他並沒有揭破他,淡笑了笑,道:“是的,閣下,你說得很對,我也很同情你,說實在的,你如不施狡獪,便絕難逃出我的手去,雖然,我不一定會要你的命,但,那是我心裡的事,你當然不知,很害怕了…”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如果我是你,為了保命,我也會用心機,施一點狡獪的,所以,你這種狡獪,實在應該原諒,也是值得原諒的!”假葛飛鵬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意會的異采,笑道:“閣下,你這份襟氣度,實在令人心折,憑良心說,你實在是我生平唯一僅見的一個最講道理,最懂得原諒別人心理的人了…”他竟然拍起馬來了,這倒很出於侯天翔的意外。

侯天翔剛張口,謙遜的話還未說出,他又飛快地接了口,話鋒忽地一轉,道:“上了這麼一個當,你心裡總不會得一點也不難過後悔吧?”侯天翔淡笑地搖了頭,道:“一點也不,我只怪我自己太忠厚,江湖經歷太差了,否則…”假葛飛鵬接道:“否則,你就絕不會上當了,是不?”侯天翔:“這是事實。”假葛飛鵬陰笑了笑,道:“下一次,你就有經驗了。”侯天翔道:“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下一次你閣下的狡獪便再無從施展了。”假葛飛鵬臉微微一變,道:“閣下,我提醒你,別忘記你自己的保證諾言!”侯天翔道:“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假葛飛鵬嘿嘿一笑,道:“那麼你我之間,還有下次麼?”侯天翔一點頭道:“有。”

“有?”假葛飛鵬詫異地道:“閣下,我不懂你這‘有’從何來?”侯天翔淡笑地道:“閣下,我只答應你永不向你尋仇,對不?”

“不錯。”假葛飛鵬點點頭,心念忽然一動,道:“你要以其他理由找我雪報今夜之恨!”侯天翔淡淡地道:“這就要看你閣下自己了。”假葛飛鵬不由一怔,道:“看我自己?”侯天翔正容說道:“只要你能從此革面洗心,改歸正,不在江湖上為惡,我不但永不會找你,而且,還願意你這個朋友,不過…”假葛飛鵬道:“怎樣?”侯天翔忽然輕聲一嘆,道:“我相信絕對辦不到!”語鋒微頓又起,道:“閣下,我警告你,以後你要在江湖上行兇為惡,希望你有份好運道,千萬別碰上我,否則,我難能上體天心仁德,不傷你的命,也必廢掉你一身讓你仗以為惡作歹的武功!”說罷,星目光電,成稜懾人生寒!

假葛飛鵬心神不一顫!嘿嘿一笑:“閣下,我非常你的這份好心和警告,但,那是以後的事,以後的事,誰能知道會變成怎樣?只有到以後再說了!”侯天翔點首說道:“白雲蒼狗,時事變易,以後的事,將變成怎樣?誰能預料得到,現在說起來,實在是有點言之過早了點了…”語聲一頓,話鋒倏轉,道:“閣下,你可以走了。”假葛飛鵬目光深注侯天翔稍頃,突然道:“閣下,可以請教你麼?”侯天翔劍眉微微一皺,道:“想知道我的姓名師承,是不?”假葛飛鵬點頭一笑道:“說實在話,你閣下功力身手罕絕驚人,使我忍不住好奇,急於想知道。”侯天翔道:“沒有其他理由?”

“你想會有麼?”假葛飛鵬道:“縱有其他什麼理由,我想你總不見得便害怕不說吧!”侯天翔忽地揚眉朗笑道:“被你拿話這樣一,我不想說,可也得非說不行了!”假葛飛鵬道:“其實,我就是不拿話你,你也會說的,對不?”侯天翔笑了笑,道:“我姓侯,名天翔,天上的‘天’,飛翔的‘翔’,聽清楚了沒有?閣下。”假葛飛鵬點點頭道:“請教師承?”侯天翔道:“再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假葛飛鵬道:“為什麼再過幾天?閣下何必賣關子。”侯天翔道:“這不是賣關子,而是必須小心謹慎!”假葛飛鵬目注侯天翔,沒有再說話,稍頃之後,突然一抱拳,道:“閣下,多謝賜教,我走了。”語落,彈身疾而去。

葛玉鳳姑娘忽然嬌聲說道:“翔哥,對這種機詐歹毒成的兇徒,你實在不該這麼心存仁厚,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鳳妹,他罪不當死,不放過他又怎麼辦?何況我已承諾在前,難道我要自毀諾言,失信於這種人!”範瑤珍姑娘突然接道:“其實,他本未能逃出百丈以外,他施狡獪你實在可以不必承認的。”侯天翔道:“論過程,他可是確實已逃出了百丈…”語聲微頓又起,時道:“範姑娘,對於這問題,我們事先有過規定說明沒有?”範瑤珍道:“要有過規定說明,他也就無從施展狡獪,你也絕不會得上當,被他逃出手下去了!”侯天翔笑了笑道:“姑娘說得甚是,否則,他雖然狡獪如兔,也絕對無法逃出我手下去的。不過,事先既未規定說明,我能說這樣不算,不承認麼?”範瑤珍著小嘴兒一噘道:“你這種口氣,倒好像是在為他辯論,他雖然施狡獪,也是很有理了。”侯天翔笑道:“我說的是事實,不顧事實,便沒有理,姑娘,一個理字,可以壓死人,所以,我…”範瑤珍噘著小嘴兒截口道:“所以,你就必須講理,以理為先,是不?”侯天翔點首道:“為人處事都應當講理,唯有以理為先,才能在天地間立得住足,永不輸入,不受人欺壓!”這是實情,也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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