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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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夾雜了些許難過的短促呻聲從昏暗房間的上發出，男生有些焦慮的表情和緊閉的雙眼表明他腦子裡正做著不太美好的夢。

灰暗遍及，只剩下了空蕩蕩的軀殼，沒有了生機的都市裡，自己的視角一直在隨著那個穿著黑連衣裙，背後懸著把白武士刀的少女奔跑著，聽著那雙長腿下，絲襪外的黑長筒皮靴打在水泥地面上的噠噠聲，裙襬隨著高速的移動劇烈的抖動著，她揮刀斬向那些從外表就可以一眼分辨的機械生物身上，手中白的刀身嵌入機械生命體圓滾滾的鋼鐵外殼內，極速的斬擊帶出包含著熾熱溫度的火星，機械生命體身上整齊的切口處也泛著被高溫加熱的橙光芒。

我著自己的眼睛，安靜的房間裡發不出一點聲響，窗外的光亮又被窗簾完全擋住，我只好拿起手機確認下現在到底是幾點鐘。

因為昨晚熬夜玩遊戲剛剛又在做夢的緣故，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定下的要早起的時間，而是睡懶覺的作息表，往常這個點，爸媽都已經出門，小揚就會像小時候那樣毫無顧忌的擰著房間的把手推門進來，看一眼上哥哥的睡臉，而後拉開窗簾坐在我的邊，喊著我的名字叫我起，可是今天，沒有。

我記起自己做的噩夢，夢到昨晚熬夜打出的遊戲大結局，算是真正完美的大結局，而不是一週目二週目還未知著的世界，不是三週目四周目揪心又現實的差勁結局，是那個大家都知道就是為了安你，讓你心裡好受一點才做出的結局。

其實真正的結局你早就看過，還沒看到的也猜到了，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

就像小時候總是希望自己有蓋世武功，長大了又想著自己能有開掛一樣的人生，都是為了有能力去掃清面前一切壁壘和坎坷而不是被它們時刻纏繞著。

在心底想象著自己面對一切都能澹定如常的快場面，就像那個夢幻一般完美而不會真的存在的五週目結局。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那些永遠跳不出輪迴的人造人，完美結局似乎只存在了一瞬間就消失掉了，那個枯燥，煩悶，沒有希望的世界又一次套在了頭頂。

我有點想看到小揚，因為這個夢裡沒有她的影子，我心底有些慌張，她不見了，那我的世界也像夢中那個絕望的世界一樣可怕的。

家裡仍是一片寂靜，小揚呢？沒幾步我就走到小揚房間的門前，看到了悉的房門，看到了我寫過的字跡，心底希望著推開門也是一樣悉的畫面。

少女就那麼站在邊，靜靜地不知在忙些什麼，手裡正拿著什麼東西擺著，認認真真的像是正在做功課的學生。

“啊，晨晨，早安啊——”她聽到了我推門進來的聲音，抬起頭看著我一步一步的直朝她面前走來，漂亮的眼睛裡有些疑惑，似乎是看我的神很緊張的樣子。

我伸手抱著小揚，摟著她倒向那邊。

“哎，我手上還有東西…”小揚驚呼著朝壓在身上的男孩說著，一隻手卻伸了出來放在我的後背上。

“怎麼啦？做噩夢了嗎？”她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伸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這都能猜到啊？”男孩嘟囔著，臉朝向女孩脖頸處，聞著她身上的悉的氣味。

“咯咯…”女孩得意的笑著“你從小就是這樣，還哥哥呢，整天哭鼻子。”女孩說著，把腦袋靠向一邊，讓兩人緊緊挨著。

她閉上眼，想讓那份久遠的已有些模煳的記憶清晰一些。

那是她還沒有太記得起事情，還跟媽媽睡在一起的時候，同樣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早，她站在邊擺著衣服，媽媽的手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她打了個哈欠，著睡眼，還有點沉浸在夢裡。

一切都是平澹的常，除了那個突然推門進來還一直哭著的小男孩。

他哇哇的哭著，母女二人都扭頭看著跑過來的男孩，小揚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因為他哭的那麼傷心，一直哭的讓自己都覺得有點難過了。

她走了過去著男孩，伸手想摸摸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可沒想男孩直摟著她的身體，就那麼跪在地上，嘴裡還嘟囔著什麼夢見妹妹不見了，很害怕。

傻瓜一樣的話，傻瓜一樣的表情，鼻涕跟眼淚都跑到一塊去了，傻瓜。

她想著，心裡卻沒有抗拒的想法。

女孩想到了這，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吃飯了嗎？”男孩問到。

“沒有。”女孩回答著。

我從小揚身上起來，這才看到她身上穿著的藍白水手服“怎麼一大早就穿著這個？”這次換成我有些疑惑。

“我當家居服穿的。”女孩扭過頭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