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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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區內咖啡館,華洋雜處,充滿不同的語言。來喝咖啡的東方人,完全不似西方人的優閒。盛重的打扮,盛重的妝點,盛重的舉止,像做學問一般地嚴謹、專注、且傲慢。

臨窗的位子固然有好風景觀賞,但自己也同樣成了風景給人觀賞。

喜棠一行人低調行事,自然往深處落坐。

她以為,來者就只有喜柔姊姊和那不知好歹的死大學生,怎知會冒出另一個怪異的存在…

“你不是派對上的那個…”

“我姓順。”中年男子依然笑容溫雅,上濃密的小鬍子修得頗富書卷氣。

“喜棠,你認…順叔叔?”姊姊喜柔詫異。

“請問這位是…”他有禮地朝曼儂頷首。

“我朋友,張曼儂。”有個外人在,諒他們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難堪。

曼儂自知是來看熱鬧的,除了微笑,一個字也不說。

“姊姊找我有急事?”

“這話…說來丟臉。但我和時嗣私奔時沒想到的問題,現在一個個都冒出來。”

“十四?”喜棠皺臉。她還以為自己的名字已經夠俗濫,這人倒跟她有得拚了。

“是這個時、這個嗣。”姊姊羞慚地在桌上急急指畫。

“不,喜棠小姐說得對,他的確是十四。”

“我不是小姐。”早嫁為人了。

“你永遠都是我們順家伺候的小姐。”順叔叔恭敬道。

“順家代代都是生來服侍紐祜祿氏的,特別是你這一支。”打什麼啞謎啊。

“今天不是來談私奔的後續嗎?”

“沒有後續。因為僕人的後代,永遠不得跟主人聯姻。”

“怪了。我看你西裝筆的,怎麼脖子上裝了個腐朽腦袋?你何不剃頭梳長辮算了。”

“喜棠。”姊姊已夠為難,不想再惹人反

“你咧,十四?”有膽拐跑人家千金大小姐,現在卻像木頭人似地一聲不吭。

溫雅的青年鬱鬱寡歡,望向順叔叔。得他頷首同意,他才敢開口。

“這事是我不對。我當初喜歡上喜柔,全憑著一份單純的情。可是當我知道彼此身分的淵源後,才明白我的這份喜歡,有多麼不配。”喜棠故意將態勢擺得很不客氣,銳觀測著這個大學生的反應。他是真心的,至少他眼底那份對生命徹底的絕望是假不了的。

本以為這學醫的現代青年會很叛逆,不夠定,但看他對長輩的恭敬和順從,嗯,不錯喔。

不過,他既然搶走了姊姊,讓他多難過一些也是應該的。

“那現在怎麼辦?”故意給他哎得很無奈。

“我是不會離開時嗣的。”姊姊喜柔溫弱而堅定地宣告。

“除非時嗣他坦白,他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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