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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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婷婷本身具有深奧的武學,過去隨孤芳客習藝,終耳濡目染,深知天下靈物之藥,所以體內一產生覺,立知這紅的珠子必是天下靈物之一的內丹物品,對人身內功大有裨益。

於是,她立即盤膝跌坐椅上,凝神調息,以神役氣,運用內家玄功引導著一股熱,循平真氣串行路線遊行起來。

蘇婷婷質稟清奮,所練的又是玄門正宗,雖年紀不大,卻早已深具上乘火候。

但由於年輕之故,未能貫通任、督二脈,這麼一來,得此鯨珠熱之肋,一會便將二脈打通,功力驟然增加數倍。

龍兒在旁,見她垂簾端坐之狀,深以為怪,卻沒有去過問,一直在吃著可的鮮果子。

蘇婷婷運功三匝,但覺得氣機暢,靈臺淨瑩,知已獲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睜了開來,望著龍兒歡喜笑道:“小弟弟,你這珠子的功效可真大啊!

你可吃飽了?”龍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蘇婷婷又道:“走,我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去睡覺好嗎?”龍兒點點頭。

於是蘇婷婷便領他轉入後面浴室,為他脫衣倒水,又找出自己過去所穿衣服替他換上,然後帶他走進臥室。

蘇婷婷將他抱上蓋上被子,歪身亦臥在一邊,說:“夜已深了,快些睡吧,等明天天亮之後,我為你把那廂的書房收拾出來,你就暫時住在那兒好了!”龍兒自食下鯨珠之後,體力神大不同往昔,此時雖已深夜,卻沒有一點倦意,而且自從見到婷婷姐姐後,一連串的疑問悶在心頭,不問問清楚如何能睡得著。

因此,他對蘇婷婷說道:“大姐姐,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睡,你快告訴我這裡的一切?”蘇婷婷一見龍兒便深深喜愛他,此時見他神抖擻,毫無倦容,便知也是因為食下紅珠之故,所以她也就臥在上,輕聲地道:“好吧,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名叫虎牙嶼,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漁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帥父孤芳客孤身出海,經過此地,一時好奇便攀了上來。發現這嶼內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惡,還是個世外的桃源呢!”龍兒驚奇地打斷了蘇婷婷的話,問道:“大姐姐,你師父能夠從外面岩石上爬進來,本領一定很大吧?”蘇婷婷微微一笑,道:“那當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三十餘年,所向無敵,所以有天下第。一劍客之稱,本領之大是難以想像的哪!”龍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後來你師父怎樣了?”蘇婷婷道:“我師父當時發現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興,同時也發現盆地中央的潭裡有一條水,平時巖外漲,將淹沒,但一到‮夜午‬子時,海必退落一個時辰,那時則水開放,可以通行船隻,不但非常隱密還有一宗奇處。”龍兒忍不住叫道:“是什麼奇處啊?”蘇婷婷翻個身望著龍兒道:“這潭中之水雖與大海相通,卻毫無鹽份,不但清涼,可以飲食,水中更有著多種的淡水魚類,味道鮮美,與中原河所產的相比較,不但毫不遜,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老人家發現這樣理想的避世所在,便決意在此建居,二十年來只每年兩次在購買用品時外出外,其他子便終在這嶼上飲酒練武自娛。同時,他老人家還在附近的島嶼上,邀來幾家樸實的漁民,悄悄的遷來嶼上,自耕自食與他同享清福。”龍兒這時側過了身子,與蘇婷婷對面而臥,瞥見她金髮藍眼、肌白鼻之態,不又問“大姐姐,你又是從那裡來的呢?怎麼和我們…”他本想說:“為什麼和我們長得不同?”但話到邊,卻又怕蘇婷婷有所忌諱,於是將話頓住了。

蘇婷婷見他滿面疑惑之狀,老是盯著自己的頭髮、眼睛,已知他話中所問何事,便坦然地說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師父駑舟遠航,至中原去購買用品,歸來的時候,遠遠瞥見這礁嶼附近停留著三隻鉅艦,他老人家以為有人發現了嶼中天地,但仔細一打量,卻見其中一船已經觸礁,正在沉沒中,另外兩船停在一邊,不但沒去救遇難的人,反而乘機規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殺害遇難的災民。他老人家見狀立時大怒,加速趕來,卻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師父為了找出盜首,發現他們竟是一群為非作歹的海盜,一怒之下,將盜首打下海去,逐走剩下的海盜們。”

“那時正值白書,水為海水淹沒,船不能進,師父便暫時在嶼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殘留的落難人,未料卻發現了我。”龍兒本是皺著眉在聽這淒厲慘殺之事,此時一聞蘇婷婷說到她自己,便不由問道:“大姐姐,你那時在那裡啊?”蘇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悽棲一嘆,語音微顫,道:“我那時也不過剛剛滿月,師父在一個木箱中發現了我,而且裡面還放著一支寶劍和一枚戒指。那寶劍與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樣兒,均不為漢族所有,師父當時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裡人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處,十分寂寞,見我頗為可愛便決心收養我。”頓了頓,她又道:“當我五歲之時,師父便開始教我讀書習武,說要造就我,成為孤芳客唯一傳人。以後幾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見自己與別人長得不一樣,便詢問師父,要他告訴我父母是誰?他老人家對我痛愛萬分,纏我不過,便決心潛入海底,看看當年所沉船隻的形式,藉以判斷我的出身鄉里。”蘇婷婷望了龍兒一眼,又道:“第二天師父自海外回來,告訴我那隻沉船不但龐大構造也特別,頗像目下常來中華納貢的葡萄牙人所乘。師父為此,特地帶著寶劍、戒指出航,到寧波的市舶找人去間。他老人家在寧波僱了個翻譯,與當時來華的貢史傾談了一天,始由那寶劍及戒指上認出我父母的來歷。”龍兒驚奇地著:“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嗎?葡萄牙在那裡呢?”蘇婷婷淚波瑩瑩,哭了起來,龍兒拉下她上的羅帕為她抹著淚水,卻也說不出什麼安的話來。

蘇婷婷見他如此,心中十分高興,握著他的小手,又說道:“我也不知道葡萄牙是在那裡,據師父告訴我,在很遠很遠的海邊,那裡的人長得雖與我一樣,卻說著一種很難聽懂的語言。”龍兒道:“你的名字是誰取的?”蘇婷婷道:“當然是我師父啦!”說完,接著又道:“我父親的那把寶劍是一件寶物,鋒利異常,看上去雖覺到頗鈍,卻可以將別的兵刃撞折,同時,我母親的那隻戒指,也異常珍貴,上面的一顆鑽石大如拇指,價值連城。”頓了頓,又道:“我父母嚮往上邦文化,於是購買了一條巨船,僱了若千水手,循貢使來華的道航東來,誰知,不蒙天憐,方達這華麗之城,不但觸礁船沉還週上了海盜的劫掠,全都葬身於附近海底了。”蘇婷婷自小被孤芳客養大,並不記得她父母一點音容,但骨,仍不免悽然垂淚傷起心來。

龍兒邊為她抹眼淚,邊用小手摸著她那金黃的秀髮,嘴兒張開好幾次,卻說不出適當的話來安她。

蘇婷婷見他一付關切焦急之態,芳心中頗覺安適,不由對這個奇異的陌生小孩,產生了更多的愛憐。

龍兒睜著眼兒望著她,道:“婷婷姐姐,將來你要同葡萄牙國去嗎?”蘇婷婷堅毅地搖搖頭,說道:“不,葡萄牙國本沒有我的親人,我回去話都不懂,去幹什麼?將來我倒想去中原,替師父報仇,報完仇我立即就回到這裡,也找個徒弟教教,便永遠不履人世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肅穆堅毅之,似是在下什麼決心。龍兒聽不太懂,卻又十分渴望學武,學好了便可以俠義行俠,為人家排解紛難。

他為此曾經請求過麼叔,教他習練武術,但每次的答覆麼叔總說他年齡太小,要等幾年長大點再說。

如今,他聽婷婷姑娘說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試著問道:“婷婷姐姐?你看看,我還夠資格做你的徒弟嗎?”蘇婷婷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嗤”地一笑,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嗎?”龍兒忙點了點頭。

但蘇婷婷卻幽幽一嘆,道:“不行啊!我年紀也小,功夫尚未練到絕頂,又怎能收你呢?再說,就是我練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為師父報過了仇,才能收徒啊?”說著,她不由為她那赤師亦父亦母的唯一親人,下了淚,道:“小弟弟,你不知道,我師父死得好慘呀!”頓了頓,又傷地道:“師父五臟不但震裂,同時還中了劇毒,若非是師父內功深厚能提住一真氣,壓住傷毒的惡化,怕早已回不來了。他老人家知道已經無救,回來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對我說出了原委。”龍兒瞪大了眼睛聽著,突然問道:“是誰那麼可惡,把你師父打成這樣子的?”蘇婷婷抹著臉上的淚痕,切齒道:“師父當時的氣息已弱,先囑我好好的依照他攜回的鐵匣裡一本秘笈練武,練好了之後,去找那中原七大門派的掌門人,為他報仇。他還想說些別的,但未及語終,便撒手仙逝了。”頓了一會,又道:“依我想,師父的仇人必不止這幾個,一定還有很多,否則,以師父的功力雖不定能勝卻總可以逃得回來的。自那以後,我夜不輟依師父遺留的一本秘笈苦練,盼望著早有成報那血海深仇。”龍兒瞥見地藍眸中閃著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時也覺得萬分同情於她的處境,便不由長嘆一聲,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則我學成本領一定會幫助你,去打那些壞人的。”蘇婷婷聞言,幽幽嘆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許多,也正在學習鍛練中,尚無資格做你師父。第二我一旦達成便必須先離開這裡,去尋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於師父,想必是十分的厲害,我這一去亦必凶多吉少,萬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嶼中,於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習藝還是另投明師,這樣比較妥當。”但見龍兒滿臉失望之,於心又不忍,又道:“不過,在你未離開以前若有興趣,不妨跟著我學學,等有便船從這附近經過時,我再請他們把你送回家去。”龍兒一聽目前就有功夫好學,大喜過望,立即撲到蘇婷婷的身上,摟著她道:“太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嗎?你真好啊!”蘇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聽話姐姐就教你練武,現在天快亮了,你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練功呢!”龍兒心裡高興地點點頭。

龍兒自從服下了五顆鯨珠,神大異於從前,本一點也不想睡覺,但聽了蘇婷婷的話也不敢違背,怕蘇婷婷生氣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點頭便上去睡,但他卻是在裝睡呢!

蘇婷婷見他閉上了眼,輕輕起身,為他蓋上被子吹熄油燈,便輕輕地飄然出室。

龍兒躺在上雖然竭力想睡,無奈神實在太好,怎樣也睡不著。

囡仔的心,是一刻也安靜不得的!

此時,天尚未明,室內的燈火吹熄後,本該是一片漆黑才對,但卻奇怪得很,在龍兒的眼中卻如同白書一樣,光明異常。

於是,他悄悄地溜出臥房,步入大廳,凝神聽著,直覺這所房子裡除有一人沉睡之外,並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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