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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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婕一生氣，嚴齊就沒轍，他再理直氣壯，一顆心也因為她那夾帶著孩童似的嗲聲嗲氣而挫敗。

“大小姐，你可為難我們了，要是被發現，我和嚴齊就算把頭砍下來當椅子坐，也賠不起這個罪。”相對於嚴齊的老實，餘恩倒顯得有些油嘴滑舌。

“是呀，大小姐，你要是真跟餘恩和嚴齊出去，我可就慘了！”河鄔雖然已經二十芳齡，但面對驕縱的大小姐，她還是苦了一張臉。

羅婕來到嚴齊的面前，雙手叉，嬌小的個頭只到嚴齊的前。

“嚴齊，你怎麼說？”

“我…”嚴齊張口卻無言。

“大小姐，你幹什麼問嚴齊，他還能怎麼說？”餘恩微彎低了、笑得很苦澀。

這嚴齊本是一見到大小姐頭就昏了，怕大小姐生氣，更怕大小姐掉眼淚，大小姐要他上天、要他下地，他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的。

“餘恩，你不要說話，我就是要問嚴齊。”羅婕瞪了餘恩一眼，又更靠近嚴齊一步，得嚴齊只得又退了一大步。

餘恩只好將雙手盤，一邊納涼去。

“大小姐…”嚴齊一臉為難。

“你知不知道我好羨慕你和餘恩，你們想要出門就可以出門，我呢？天天得待在莊裡，除了陪我娘進香，我哪兒也去不了，我真的快悶死了。我保證我只去一個時辰，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羅婕雙眼眨出了盈盈秋波，顯得楚楚可憐。

餘恩雙手上了太陽。這下完了，看來嚴齊難過美人關了。

嚴齊像是要赴戰場般的壯烈。

“好吧，只許逛一個時辰，大小姐得在午時前跟河鄔姐姐回到莊裡。”他沒法狠下心，就算明知他會捱上一頓打他也心甘情願，只為換取大小姐那一抹笑意。

“嚴齊，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那麼早飯後，我在後門等你。”羅婕好開心，這才喜孜孜地帶著河鄔離開。

如閉月羞花、如天際繁星，震得嚴齊的大眼一瞬也不瞬，方正的頰邊還有那詭異的燥熱。

餘恩用手肘碰了碰呆若木雞的嚴齊。

“嚴齊，大小姐早走遠了啦。”

“哦。”嚴齊眨了眨眼，這才發現月門前已經沒有了那淺笑嫣然的身影。

“我說嚴齊呀，如果大小姐要你上刀山，你恐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吧？”餘恩調侃著。

“大小姐不會要我上刀山的。”嚴齊用力反駁，大臉也脹得紫紅。

“我看你是心大開，想討老婆了。”餘恩氣呼呼的睞了嚴齊一眼。

“餘恩，你別亂說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可就不好。”嚴齊四處張望了下。

幸好，後院裡沒有其他閒雜人等，大半的人不是去各莊院打掃、侍奉主子梳洗，就是在廚房裡忙碌著。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這次我的小命一定會去掉半條的。”餘恩誇張地皺緊了五官。

“餘恩，我不會連累你的！”嚴齊雙掌抱拳。

“算了，誰叫咱們是好兄弟。”餘恩又蹲回水井邊。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這一大桶衣衫給洗完。”

“我來幫你。”嚴齊捲起袖子，幫忙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