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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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輕了。”

“書念得是一樣好。”

“哪一間?”

“聖薊。”

“納梵先生好嗎?”小山拿出電話來:“待我現在問候他。”大叔向香蘭眨眨眼睛:“我從前的成績不好。”小山講完了電話對那人說:“成績單已經改過了。”有短信發到大叔的電話上。他立時看了,微笑,拿出小方盒子:“這是給納梵先生的點心。”小山接過來,打開看,仔細看,然後合上:“好點心。”二人握手,道別。

香蘭看著他們:他鄉遇到校友,可愛的場景,彩的電影。

在去復活節島之前,機場有些混亂。

小山突然改變了主意,問香蘭:“我們去合恩角好不好?坐船就可以。好望角我去過了,一直想去這世界的另一端。”她微微笑:“可以。”上船之前他說:“有禮物送你。”小山給她帶上碩大的藍寶石項鍊,香蘭說,真漂亮。

過海關的時候,警察是位中年的女士,查驗證件時,對這兩個漂亮的東方少年友好的微笑:“喜歡這裡嗎?”小山點頭。

她看看香蘭頸上的項鍊:“哦,那是國母之淚。我女兒也有這樣的一條仿製品。”香蘭說:“走之前剛剛買的。我喜歡。”他們這樣安全的曲道離開那個國家。

可是合恩角只有古老的燈塔,黑的沙礫和卷著巨的風。

香蘭站在他的前面,面向著大海:“你來這裡是幫他作易,對嗎?”他一貫的不說話,因為不知道怎樣回答。

有水星飛到臉上,是她的眼淚。

現在也有水汽蒙在臉上。

周小山睜開眼睛,迅速整理好視線和思維:水霧繚繞,山坳的叢林裡,翻滾下來的車子,他可以動,身體無恙。

裘佳寧。

他心下一舒:手裡還攥著她的胳膊。

回頭看,她就在他的身旁,睜開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他伸手摸她的臉,探她的鼻息:“你怎麼樣?你還好吧?”她“嗯”了一聲,被卡在座位上,說不出話。

他們現在被困在翻轉過來的車子裡,車門都被樹枝和山石堵住了。小山用力撞碎前面的玻璃跳出去,小心翼翼的向外挪動佳寧。

她皺眉頭,動不得。

他知道情況有異,慢慢的問:“怎麼了?佳寧。”

“…”他聞到血的味道,然後看見:那把劈刀,那把她準備好了的,要砍在他身上的劈刀,刀尖已經切到她右側的肋下,佳寧每一下輕微的呼,便有鮮血,汩汩出。

十五(二)她覺得冷,卻有汗出來;沒有疼痛,可是身上在顫抖;想要說話,氣息提起來,卻發不出聲音,緩緩的伸手向他,被他握住:“別說話,佳寧。我把你抱出來。你就這樣不要動。”小山一手繞過她的頸子扶著那把劈刀,不敢拔出,怕鮮血噴湧;另一手抱她的‮腿雙‬,儘量保持她身體原來的角度,慢慢的把她從車子的前窗抱出。

他把她放在旁邊的草地上,查看了一下:她口中沒有血,劈刀應該沒有傷及內臟,可是刀尖進入一指,傷口很深,血順著刀與的縫隙出。

“我,我…”她看著他,嘴翕動。

“你沒事,先不要說話。”他摸她的頭髮和臉頰,她的手那麼冷,他用力的攥住“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我馬上回來。”他脫下自己的短袖卡其襯衫,覆在她的身上,語氣幾乎是懇求的:“就一會兒,你不要動。”周小山覺得她似乎點頭了,轉身奔入密林中尋找能夠止血的草藥。裘佳寧躺在地上,因為之前服食了‮物藥‬,此時血又在一點點出,她的視線模糊起來。

眼前先看到的是秦斌,他穿著夾克,叼著煙,揹著自己的攝影機,佳寧說:“還想帶你回去,可你看,我是個笨蛋。”然後那個人忽然變成了周小山,不說話,憂鬱的年輕面龐。她此時確定之前的種種不堪都是自己的錯誤,輕輕的說:“對不起,都怪我。是我糟了一切。”她顫抖的手漸漸摸到那把刀柄,心裡安:多麼好,原來是為自己準備的。

這裡有水聲,植物的氣味。

做愛的時候,周小山身上的味道。

她使盡了力氣把那劈刀從自己的肋下拔出。

周小山在石縫中找到淡竹,那是叢生的鋸齒形的草藥,樹林裡止血療傷的靈物,可是枝葉鋒利,他用力拔下一捧,手掌被割破,他的傷口不僅在手上,蒿草,樹枝刮的身上都是傷痕,細細的溢出血來。

可是他顧不得這些,他的眼裡心裡此時什麼都沒有,一個人赤膊在密林裡猱身奔跑,疾步如飛,害怕耽誤一點就誤了那個女人的命。

然而當他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血將身下的一塊土地都染紅了,眼睛半睜半閉,那麼安靜,沒有了氣息一樣。

周小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哄”的一聲,什麼東西被硬生生的從身體裡割裂了。他奔過去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身體要覆住她的傷口,阻擋湧出的血,心裡憤恨著,他要她等等,要她不要動,她明明點了頭,卻還要這樣。所有的謊話和背離都不及這一次做的徹底。

她才是真正的騙子。

周小山把她抱起來,嘴巴貼著她的耳畔,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裘佳寧你聽得到的: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他殺了。讓你們兩個去陰間見鬼。我說了算。”昏中的她忽然咳了一下。

小山心頭一鬆,立即把淡竹搗碎蓋在佳寧的傷口上,將自己的衣服撕成條纏在她身上,動作謹慎,小心翼翼。然後他滿滿抱她在懷裡,阻止她那可憐的體溫的失。

不知過了多久,小山懷裡的佳寧輕輕的動了一動,他在耳畔問她:“我是誰?”她認得氣味,虛弱的回答:“周小山。”然後嘆了一口氣。

他抱著她的手一緊。

“你走吧。”

“…”

“以前做的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拿這一條命賠給你不夠嗎?放了他。”

“別說話。”

“你要a…”

“我要你活著。”他說完吻住她的,溫柔卻不失力道,溫暖她給她氣息,阻止她說話。

細緻的親吻,久違了的溫存。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北京的初冬,華大的宿舍裡,他是她暗地裡的情人。

他離開她的,又抱她在懷裡:“我早說過的,佳寧,你想走,不行。不行。”她再醒來,聽見奇怪的聲響。

樹的嚓嚓聲,地在震動。

小山還在她旁邊,扶她坐起來,手一直護在她的傷處:“有人來接我們了。”她抬頭看,是兩隻大象,裝著華麗舒適的鞍,那從前見過的女孩坐在其中一隻上面。

她仍在他的懷裡,他們乘著大象在密林裡繼續剛才的路,血止住,佳寧有了點神,安靜的看著這從未到過的地方。

小山看著她,伸手撥她的劉海,被汗打溼了,貼在額頭上。

這樣像是枝頭的鳥兒,細緻的為愛侶整理髮,呼都溶在一起。

他們沿河走過,伏在河岸樹上的鳥兒驚起,呼啦啦的一片一片。

佳寧忽然眼波一轉。

小山說:“看見什麼?白鸚鵡?你想要嗎?我給你捕來。”她搖搖頭。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心在哪裡有什麼要緊?如今她再不會背向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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