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不敢去觸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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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能夠讓他低下高昂的頭顱。

“早就聽說姑蘇慕容三姐妹美冠天下,果然名不虛傳。”那少年深深的著慕容雪溫潤的櫻,檀口輕吐蘭香“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渡香腮雪。姐姐,卿本佳人,奈何從賊?”他長眉下的雙眼若隱若現的閃爍著一種離的美。

“只恨不能相逢未嫁時,原只盼能多些時相聚,你真要走了嗎?”時近黃昏,西天一抹殘霞,黑暗象蝙蝠出般齧咬著剩餘的光,被尖齒斷頸的天空噴出黑血的顏,略顯枯乾的晚秋總有一種離情愁緒縈懷。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迴風兮載雲旗。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那少年的劍舞如遨遊九天的鷹隼,睥睨天下,劍勢忽而輕柔緩慢忽而顯得重拙,在行雲水間他好似在用劍抒寫著他的人生。

“劍舞驚濤波催瀾,輕點亂絮柳含煙。聞風乍落花隨起,似轉弦遷賦清顏。”慕容雪端麗的臉龐上滾下兩行熱淚,此番別離,今生卻還能再相逢嗎?***陰山腳下,三數殿宇。古剎不大,但建築巧,金碧輝煌。有一男一女正停歇在主殿內,男的身著藍衫,如玉樹臨風,女的一身潔白,似天外瓊仙,端的是一對玉人。

但聽得那男子說道:“妹妹,你看這些壁畫真是真之至,一點也不遜於咱們家裡的那些藏畫。”那女子若有所思,道:“是呀,哥哥。

你說他怎麼還沒來呢?這幾年來,他來去如風,簡直是在跟我們捉藏。”她年輕的臉龐上滿帶風霜,美目顧盼間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這小子好好的安樂窩不呆,偏要去闖蕩江湖。說什麼要試劍天下,這些年武林被他攪得風波四起。總舵這次召他回去,另有重要任務分配。”那男子微微笑著,顯是對那人頗為了解。

“是呀,我早就叫爸召他回來,可爸也偏向著他。說什麼年輕人多多鍛鍊是好事,還要我少管教內的事情。真是的。”言下之意,顯是對自己的父親頗有不滿。

“爹的話沒錯啊,更何況他是替母出力,難道你要伯母這麼大的年紀還出來餐風飲呀。”

“話是沒錯,不過這麼久沒見到他,我好難過。哥,你不也很想他嗎?”

“是呀,好久沒跟他過招,他的‘只攻一點,不及其餘’的劍招是否更上一層樓了。”

“哈哈,讓雲兄失望了,我現在的劍法不進反退,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求教方家呢。”殿後走出了一個白衣少年,風神俊秀,嘴角邊掛著一絲人的弧線。

那男子微笑著張開雙臂,緊緊的與白衣少年擁抱在一起,屈指算來,兩人已是三年不見了,那女子靜靜的站在一旁,一雙美目痴痴的望著那白衣少年,雙緊緊抿著,纖手輕捻著間的綠絲絛。

她眼見著他緩緩的走到身前,兩行清淚奪目而出。白衣少年用衣袖輕拭她滾滾而下的淚水,道:“妹子,別哭。心裡有什麼委屈,大哥給你出氣。”說畢退後幾步,細細端詳著她婷婷玉立的娉婷身姿“妹子,你果然長大了,變成大姑娘了。”那女子好似要縱體入懷,又強自忍著,櫻輕顫,此刻她心裡念著:“我終於又見到他了。

他沒變,他還是我永遠的風哥。”幾年的江湖風霜好像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他的笑還是依然的那樣如陽光般燦爛。

她瞧著他們步出殿外的背影,忍不住的潸然淚下。這女子名叫楚羽,那男子是她的胞兄,名叫楚雲,與這白衣少年三人自幼青梅竹馬,情深厚。

“教主要閉關行功,令我二人護法,咱們剋出發,拂曉前必須到達。”楚雲傳達總舵的命令。

他與這白衣少年衛風並稱光明神教風雲使者,兩家累世通好,是光明教的肱股。以二人的年紀在教中出任如此重要的職位,固然有家世的緣故,但風雲二人也是本教不世出的奇才,尤其是衛風,對武學的領悟更是超凡脫俗。十三歲出道,就在洛陽道上孤身只劍斃殺華山派第一高手嶽凌峰。

但除教中重要人物外均不知是為他所殺,成為武林四大謎之一。

“雲兄,我母親有何待沒有?這幾年虧你照料了。”

“你這就見外了,汝母即吾母,這幾年,都是我妹子陪侍於她老人家左右。

唉…“楚雲若有所思,一聲長嘆中有無窮的憂慮。他的妹妹楚羽從小就對衛風情深種,此事教中盡人皆知。

然而他們的父親楚天舒卻早在楚羽襁褓之時就與白駝山莊的陸少東訂下婚盟,將楚羽許給陸少東的幼子陸旭為,這也成為妹子心中永遠去除不了的痛。

這幾年楚羽的笑容隨著年歲漸長越發淡漠,現在更是一年到頭極少見到她鮮花一般的笑容,更莫說聽到她那黃鶯般清脆的笑聲了。

“所以這幾年我儘量在外面漂泊,一來盼時光逝能解羽妹心中煩憂,二來家母年歲漸大,無力再為教中執法,做兒子的替母分憂也是應當。”衛風看著站在主殿門前石獅邊的楚羽,風姿綽約,心中油然生起一種愛憐。楚雲嘆道:“風弟啊,如果情的事能隨著歲月的去漸隱漸消,那麼世間也就少了許許多多的痴男怨女了。”衛風調侃道:“哈哈,雲兄好像對此有所心得啊。”楚雲淡淡一笑,向俏立在風中的楚羽招了招手,三人飛身上馬,揚鞭而去。蹄聲隱隱,漸漸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黃沙塵中。***“大用外腓,真體內充。返虛入渾,積健為雄。具備萬物,橫絕太空。荒荒油雲,寥寥長風。超以象外,得其環中。持之非強,來之無窮。”明月閣中,秦姜一襲黑衫,一籠輕紗蒙面,遮掩不住渾身上下那種與生俱來的萬種風情。

“風兒,此次歷練,你已踏入一高手的境界。為孃的很是高興,不過武功練得好,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究竟難言呀。”她邊說邊在那張褚紅的書案上奮筆疾書,衛風跪在一方蒲團上,面前的木魚正張開它那嗷嗷待哺的嘴,好似有話要說。

母親這幾年專心鑽研佛法,已漸淡出教中事務,但他知道母親心中實是有難言之隱,這可以從母親那雙一向淡雅從容的眼睛裡看出來。

“你於武學向有天賦,這是你父當年口授於我的心法,‘長江大注,千里一道。’為娘修為有限,已幫不了你什麼忙了,道從來時路上求,你好自為之。”秦姜的話裡隱隱含著一絲淡淡的哀傷和無奈,她凝視衛風的臉上愛憐無限。衛風如秋水般的明眸裡有些困惑“母親,孩兒自當努力,不負母親教誨。此次教主要孩兒護法,也是咱衛家的榮耀。”他的臉上不自出驕傲的神。秦姜哎了一聲“赫連教主十年來沉緬武功,教中事務荒廢。教中大權旁落於周簡手中,此次召你回來護法,焉知禍福。”她輕輕撫著衛風滿臉錯愕的俊臉“為孃的身為聖教執法長老,原當為教除汙去穢。

可如今江河下,教中故舊星散,這幾年我找藉口退隱明月閣,然而該來的總是會來。”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孩兒搞不懂…周副教主不是一向對聖教忠心耿耿嗎?”衛風越發的糊塗了,周簡當年在大別山被仇敵陷害,垂危之際是赫連教主令人將他救出,取入教,並且連年破格提拔,短短十年間就升為副教主,很明顯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選。

“世事難料,‘山雨來風滿樓’呀。風兒,你與楚雲總角之,盼你們能共度難關,為孃的就算是死也是含笑九泉。”衛風大驚,上前抱住秦姜纖細的柳“母親為何發此不祥之音,縱有千難萬險,也有孩兒陪你一起度過。”一種莫名的煩躁和不安襲上心頭,他長嘯一聲,殺機大起。

“風兒,什麼時候你能氣內斂,心如雲天青空,任風月自在無邊,你才算真正踏入武學的殿堂。

假如為娘身有不測,此去西北三十餘里有一上泉寺,你去尋無塵大師,得他教誨你武學修養,當可一千里。”

“母親何必太過執著,大不了咱們退隱江湖,逍遙自在的過子。”

“瞧你說的孩子話。

母親乃護教長老,當年立誓與教同殉,豈可臨危而退。風兒,你稟剛狠果斷,為娘也不太擔心。你父親當年為了找尋遺失多年的聖火令,在玉門關外神秘失蹤,生死未卜。

若非尚未尋到死屍,為娘早從你父親於地下,苟活數年,九泉下的他是否清冷孤寂?

“秦姜的目光好似穿越了時空,凝望著遠山那縹渺的雲煙。

“媽,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是你最親的人啊。”衛風淚如雨下,多年的江湖漂泊也未能沖淡他孺慕的親情。

“風兒,你是我塵世中唯一的留戀…死有什麼,死是功德圓滿,是自我解脫。你難道忘了聖教的偈語?”

“是,孩兒沒忘。”衛風躬身受教“生有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秦姜神情肅穆凝重,合掌稱誦,窗外的蟬聲與誦唱鳴的聲音令衛風到冰冷,彷彿置身於無涯雪地,坐看菱花開落在冷月的寒冬。***孤獨有時凝為空白,即使纖纖飛塵也可能在夢中擊響寂寞,在那虛無之中,她苦苦的尋覓一種容顏。那容顏如花開放在她的心上,她不敢去觸摸,深怕碎裂如鏡中月水中花,不能如眼前這般任她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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