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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頭看他:“這就是秦隊今天找我的緣故?實不相瞞,我也有點好奇——”他慢慢俯近,近到完全超出安全社距離,上薄下厚、峰珠鮮明的幾乎貼上了秦川的耳尖:“稽查隊繳獲的鴉片和紅丸應該是統一銷燬吧?民國二十一年《申報》登載破獲了五起紅丸案,前年八起,去年十八起,怎麼會越越多?還是說——被重複利用了?比如,賣給那位叫聞劭的大老闆?”秦川淡定表情一如既往,然而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出他瞳孔在難以察覺地震動。

每一秒鐘都似乎被拉得過於漫長,初夏時節秦川穿得不多,後頸卻滲出了細密的汗意,被風一刮冷徹骨髓。

半晌,宮先生笑意加深:“秦隊是出手後才發現那批鴉片上被做了標記吧?這才是秦隊今天帶隊扣下我的貨輪,又單獨在碼頭等我的緣故吧?”他低沉的聲音在風中響起,有如提琴共振:“最初一兩鴉片只要二元銀圓,國民政府開始推行兩年毒、六年菸以來,沒過多久便漲至每兩鴉片八元。一畝地能產七十斤糧食,成本三銀元,收入四銀元;或產二十兩鴉片,生產成本十銀元,即便加上煙罰,二者差距也實在不小。秦副隊是圖錢?”這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選擇回答,但不知為何,秦川只是默然不語。

宮先生也沒打算追問緣故,當下只是優雅一笑,拍了拍秦川的肩:“秦隊別誤會,我只是想和你個朋友罷了。”秦川面無異狀,語氣平和乃至於刻板:“宮老闆太抬舉我了,我只不過是個吃公家糧的小職員,何德何能跟您這種上社會的豪富……”宮先生隨口打斷了他毫無誠意的客套:“因為嚴公子?”秦川略有些詫異地挑眉。

不少人知道嚴峫和他關係密切,但那些人大多會稱嚴峫為“嚴隊”,因為嚴峫一貫為人囂張,心氣頗高,並不大願意別人將他與祖蔭聯繫在一起,尤其不樂意別人叫他“嚴公子”,因為他覺得那稱呼是貓逗狗的廢物敗家子兒專用——不過聽宮先生的語氣,他完全不在乎嚴峫聽了會怎麼想。

海風將宮先生的背頭拂成側分,他鐵血專斷的氣質被修飾成了更優雅的俊美。

“聽說嚴公子少時很是紈絝——我讀過你們的《警務旬刊》,按刊物的標準來看,嚴公子妥妥長了一副犯罪者面相。聽說後來被魏局招安才讀了警官高等學校,畢業後當了警官,至此培養出非凡的正義。要不是家人反對,早跟你一樣當長警了。”南京國民政府的警察編制套用軍隊模式,警官屬於公務員,享受文官同等待遇;長警包括警長與警士,屬於兵的範疇。

嚴峫是前首富家獨子,別看嚴家平時一副我把這廢柴兒子捐贈給國家了的態度,但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爹媽還不得拎著繩子衝進政府大門去上吊?

秦川對宮先生的說法不置可否:“老嚴……嚴隊個人能力出眾,辦案認真負責,是個好警察。”宮先生側身看著秦川:“曾家和嚴家算得上家大業大,嚴隊從小沒吃過苦,家風教導樂善好施,因此他一直有種身為強者、捨我其誰的責任,覺得天下窮人、弱者都該受到保護。秦隊出身不同,一直不太理解他的觀點,但偶爾也會思索什麼才是’正確的事’吧?”秦川沒答話。

他和嚴峫認識十多年了,但嚴峫從來不知道秦川父親是誰,母親是怎麼走的,以及上學時就認識聞劭的事。

宮先生伸出一毫無血的雪白手指,描摹了一下秦川的肩章:“聽說上海要成立菸委員會了……嚴隊最近天天跑黨務調查處,不如我來當秦隊的酒朋友?”太陽終於繞過了貨輪頭頂,映得秦川鏡片閃爍,模糊了他的表情,也定格了碼頭地上兩人曖昧重疊的影子。

1935年7月,上海市菸委員會成立。在□□的支持下,杜月笙等人出任常務委員,海關等機關收繳的各類鴉片均轉給委員會,然後又投入買賣。

菸委員會成立後拿出部分煙案罰金充作警察獎金,宮先生有時候看到菸狀況表考核中高居榜首的秦川,都會笑笑。

從那時起,秦川和宮先生的身影便時時共同出沒於夜上海的霓虹燈影下了。

第4章十里洋場衣香鬢影,寶馬雕車玉壺光轉,上海繁華得像是一場浮在半空的琉璃夢境。

宮先生下了班更不著急回家,踩著秦川換班的時間開車接他。沒過多久,兩人已經把astor、cathay、park的菜單都吃了個遍。

然而秦川對華懋飯店和禮查飯店的茶舞會興致不高,只坐在桌邊等著宮先生和各種陌生的、錦衣環佩的女人跳舞,當個禮貌的陪客。

第二場舞會結束不久,宮先生便回過味來,想是秦川並不喜歡這等賣家財、附庸風雅的銷金窟,立即取消了新華歌舞廳的行程,拉著秦川去大滬歌舞廳看節目。

大滬歌舞廳就屬於cabaret,這類餐廳的重點從來不在吃東西,而是表演節目,以尺度分為三層,第一種相對高雅,第二種媚俗,第三種最開放。大滬歌舞廳算是其中檔次較高的了。

宮先生的紈絝面孔逐漸暴,秦川也無愧他雅痞人設,無論是脫衣舞還是夜玫瑰都含笑欣賞,反倒是宮先生逆反心理又起了。

無論是濃妝豔抹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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