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無論誰選擇了誰我願意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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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衣,”宏緒皇帝突然開口,聲音很沙啞:“朕給你和澈兒一個月的時間,換你對藍月儀放手,如何?”蘇紫衣眸光淡淡的掃想宏緖皇帝,也許是在這個密室裡,也許是他在藍月儀面前的脆弱,讓蘇紫衣總是不甚在意他皇帝的身份,唯有他開口時那自然而然出的威嚴,才會在他周身佈下一股震攝力。麵魗羋曉蘇紫衣將手上的銀針有條不紊地收進針囊裡,低聲開口道:“如果你不在意她,我便帶不走她,如果你在意她,你便知道,我想帶走她,你攔不住!”宏緖皇帝眸光暗的似乎裹挾著暗湧,臉微側著,陰暗擋住了他臉上的情緒,鬆開衣袖將藍月儀的手輕輕的託在自己的手裡,開口的聲音依舊低沉:“我若不在意她,你們一個也活不了!”這就是宏緖皇帝的悲哀,他想殺的人,因為藍月儀不得不接受,卻又要看著那人將藍月儀帶離自己身邊,只因為他不忍心讓藍月儀一絲一毫的不如意。

蘇紫衣將手中的針囊收入懷裡,轉頭看著宏緖皇帝:“我不要一個月的時間,段凜澈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輕易將藍月儀帶走,除非她想跟著我,真到了那個時候,請你放手!”宏緖皇帝低頭時,眼簾微微一眨,很難想象他這個年紀,睫仍舊濃密而微翹,似乎那深沉的眸光都跟著那一眨而閃過波光漣漪。

宏緖皇帝深一口氣,開口低聲道:“李安然,告訴她朕是怎麼代你的!”李安然如一道影子般自角落裡走了出來,抱拳應聲道:“皇上和娘娘,生同寢、死同柩!”死同柩?那所謂的和蘇赦音合葬豈不全是假的?!

蘇紫衣眸光驟然一冷,眼簾一挑,轉而看向站在一側的孫公公,待見到孫公公也是一臉的詫異後,瞬間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咬牙暗恨的了一口冷氣,轉身看向宏緖皇帝陰沉的眸光:“皇上要怎麼處置我?”宏緖皇帝的眸光始終落在藍月儀的臉上:“一個月的時候,換你放手!”

“你就不怕一個月的時間裡,段凜澈成了事,我依舊會帶走她?”蘇紫衣有些控制不住的拔高了語調,即便是宏緖皇帝發現了自己動過冰棺,自己也不會放棄藍月儀,尤其是在她還需要自己的時候。

“帶她走?!”宏緖皇帝低低一笑:“澈兒的心思,和朕是一樣的,無論澈兒成不成事,你和她一個都離不開京城,朕只想用一個月的時間,換來你安穩留下的心思!”

“我說過,段凜澈的事與我無關!”蘇紫衣冷冷的看著宏緖皇帝隱在陰影下的臉,心裡有個聲音在聲嘶力竭的喊著:自己從來都是自由的,一個擁有和離書,隨時都可以離開的人!

即便那聲音有些蒼白無力,蘇紫衣也是在強迫自己相信的!

宏緖皇帝小心翼翼的放下藍月儀乾枯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夜明珠柔和的光亮灑在宏緖皇帝氣宇不凡的臉上,明黃長衫雖不是龍袍,卻無損宏緖皇帝此刻的王者氣宇,眸光冷冷的在蘇紫衣臉上:“一個月的時間,成王敗寇,若澈兒輸了,朕都無法保證能否保住澈兒的命!”宏緖皇帝說完,目光再次轉向藍月儀,很多時候,自己無論如何抗爭,都無法躲開命運的安排,即便自己是身為九五之尊的帝王。

蘇紫衣靜靜的站在原地,眸光散著,似落在不遠不近的虛空中,許久,低聲問道:“皇上正年富力強,捨得?”宏緖皇帝並沒答話,蘇紫衣轉身看去,宏緖皇帝和衣上了榻,一手伸在藍月儀的頸下,將她攬在懷裡,下顎抵著她的額頭,躺的姿勢微微前傾著,那種重心不穩的姿勢看起來很怪異,卻最能貼近藍月儀又不壓著她。

“讓我帶走孫公公,我答應一個月的期限!”蘇紫衣如喃喃自語般說道。

孫公公隨即雙膝落了地,膝蓋在青石地面叩出了重響:“老奴不能離開,也不會離開!”宏緖皇帝依舊闔眸,低語道:“時間上,你隨時可以反悔,但踏出這裡,你再別動那份心思!”片刻便響起了宏緖皇帝清淺的呼聲,似乎掩蓋住了孫公公將頭磕在青石上的聲音。

蘇紫衣邁步出了密室,耳邊響起宏緖皇帝低低的一聲:“行了!”磕頭聲應聲而止。

宏緖皇帝的一月之約,是自己躲不開的計謀,藍月儀現在的情況,容不得自己離開,所以一個月之內,即便自己有和離書,也不能離開,而一個月後,段凜澈如果慘敗,作為六皇子妃,自己的命運顯而易見,必然和那些太醫一樣‘死’後,活在地下。

宏緖皇帝的意思很明顯,自己能用藍月儀威脅他,他也一樣能用藍月儀威脅到自己。

蘇紫衣直接走向迴廊的另一端,站在那設計妙的密室門前,不意外的看著那空了的密室,放置冰棺的位置,空蕩蕩的好似什麼都未存在過,連腳下的青磚都不曾留下任何痕跡,唯有那人皮燈,仍掛著牆壁上,告訴蘇紫衣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宏緖皇帝其實並未確定是自己動了那冰棺,李安然那句‘生同寢、死同柩’不過是在試探自己,而自己那一眼卻直接暴了一切,連帶也拖下了孫公公,所以自己只能應下,從而保住孫公公的命。

蘇紫衣轉身之際,突然發現牆上一塊青磚,因為光滑,隱約能映出自己的身影,蘇紫衣氣惱的握著拳,何以那天自己沒發現。

蘇紫衣一掌拍在那青磚上,青磚下凹的同時,一道石門應聲而落,將那放著冰棺的密室與迴廊隔絕。

蘇紫衣隨即轉身,踏著步調裡的怒火走出了地下密室,走出承乾宮寢宮之前,蘇紫衣回頭看了眼那進出通道的龍,腦子裡突然想起孫公公的話,*之氣不能碰萬金之軀,如果自己猜的不錯,那冰棺應該還在這地下密室內,只是具體在哪裡,自己不得而知罷了!

走出承乾宮,蘇紫衣面便看見段凜澈倚在承乾宮門前的馬車上,自宏緖皇帝特許自己宮內乘車後,每次自己走出宮,他便是這個姿勢。

修長英的身子斜倚在馬車壁前,額前紅的布條隨風微動,使得貴胄中多了份慵懶,鳳眸裡的笑意折著陽光的溫暖,嘴角微微上揚,似帶起一波光亮,一下子從俊美無匹的臉上蔓延至全身,在那一身鎏金異彩中添了筆瀲灩的風華。

段凜澈的長臂向著蘇紫衣伸展著,似乎她下一刻就會飛撲進他懷裡一般,即便明知得到的總是她眼裡的冷漠,他已然故我。

蘇紫衣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自己從不曾理會他張開的懷抱,但每次自己出宮門時,仍忍不住看向他張開的手臂。

蘇紫衣駐足,站在宮門內看向他,宏緖皇帝今的話很明顯,朝中的局勢他了若指掌,卻又不一定能全然控制,也就是說那場無聲的廝殺已經在自己無意識的推動中展開了,段凜澈很有可能會在這場看不見的廝殺中喪命。

無論這是不是宏緖皇帝的威脅,蘇紫衣的心都不由的緊了一下,從認識到現在,從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有朝一失去那一身的尊貴霸氣,在儲君之爭中淪為囚徒。在蘇紫衣的意識裡,從不認為段凜澈這樣的男人會輸,即便是他經常在自己手裡吃癟,可潛意識裡蘇紫衣知道那是他對自己的放縱,也由著自己在那份放縱中恣意妄為。

蘇紫衣邁步走出宮門,走到他張開的雙臂之間,在他的錯愕中淡淡一笑,眸子裡多了份一直用冰冷壓制反噬而出的情愫,一直以來,都明白自己動了心卻拒絕去承認,當未來變得漂浮不定,能看到的只有眼前時,放下所有的壓抑,蘇紫衣依舊是那個認定了便一路執著的人。

蘇紫衣微微仰著頭,看著他俊臉因緊張而微繃,張開的手臂忘了放下,侷促讓他的喉頭快速的上下波動,蘇紫衣嘴角的笑意深了幾許:“段凜澈,你我之間,無論是誰選擇了誰,命運都將我們栓在了一起,也許你永遠也給不了我想要的,但是--,我願意去嘗試!”段凜澈嘴角緊緊的抿著,身後像是有滔天的巨拍打在他的後背,自揪成一團的五臟湧上來一股巨大的欣喜,直衝上腦門,迴往四肢百脈,許久--,才在那一撥一撥的衝撞中,呼氣低笑,將她用力收入懷中,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字:“紫衣…,紫衣…”隨著那一聲聲的呼喊,將懷裡的人一圈一圈的收緊,似要融入進血之中。

蘇紫衣抬了抬手,最終扣在他堅實的際,只如此輕微的舉動,便換來他更緊的收著雙臂,直到她悶悶的低語:“勒疼我了!”段凜澈緊忙鬆開手臂,低頭看著她,聲音低醇的笑著,手臂順著她的肩頭滑下,包著她的玉手,覺到她掌心裡的微汗,心頭更是暖的一塌糊塗,盯著這個終於肯對自己敞開心扉的人兒,開口時聲音有些異樣的沙啞:“如果我們兩之間有一萬步的距離,我就走上一萬步,你在原地等我就好!”蘇紫衣挑了挑眉,眸子因染了情而多了份靈動,抬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裡映著淺笑盈盈的自己,戲謔的道:“我肯等你,是你的福分!”

“那是當然!”段凜澈肯定的點了點頭,眉宇間的風華因那份無法控制的欣喜而全然釋放,眸子裡的笑意閃著粼粼波光,讓蘇紫衣不由因那份驚豔而微眯起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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