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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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講,你怎麼是小秘書?你是總經理助理,好比他們校辦主任,比他大!”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是程教練轉回來了,他揚鞭催馬,逕直向女人們衝來。大家都有些緊張,袁芳起身上去想阻止。說時遲,那時快,烏龍駒像黑的閃電,一下子掠了過去。女人們齊聲驚呼,袁芳像一隻羊羔,被程教練一把挾住,橫抱在了馬上。

雅琴不由得脫口而出:“胡兒十歲能騎馬!”耳邊的風聲一陣緊似一陣!袁芳不敢睜眼,也不敢開口,她覺自己是在飛翔。也不知過了多久,風聲緩下來,馬兒慢慢停住了。直到確認自己是被抱下馬,站在了堅實的土地上,袁芳才敢睜開眼睛。天蒼蒼,野茫茫,他們正站在一片緩坡的頂部。極目四望,天高雲淡,鴻雁北飛,遠處坡下,風吹草低,牛羊初現。

真美啊!袁芳情不自張開雙臂。沒有丈夫的回應,她扭頭一看,只見成教練已經脫掉了上衣,鋪在地上,黝黑堅實的肌,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在這裡?行嗎?”

“怎麼不行?我就是這麼被出來的,孔夫子也是!”夫婦兩人沒有更多講話,他們飛快地脫光褲子,抱在一起擁吻了起來。風輕悄悄的,草軟綿綿的。

過了許久許久,兩人才鬆開。

袁芳柔聲問丈夫:“你想怎麼?”

“跟家裡一樣!先用嘴,然後趴下,撅起股!”袁芳忸捏了一會兒,順從地跪下來,左手自然垂在地上,右手握著丈夫的陽具,不緊不慢地‮套‬著,而那靈巧的舌,則遊走於緊縮的睪丸,腫漲的龜頭和發紫的冠溝之間,發出陣陣誘人的漬漬聲。

程教練雙手風屹立著,像一座山。他低頭望去,子的纖纖玉手,握得不鬆不緊,套得恰到好處。婚戒,在陽光下熠熠閃亮。

程教練興奮起來。

“夠了,趴過去,撅起股!”袁芳趴到丈夫鋪好的衣服上,默契地分開‮腿雙‬,撅起股。

程教練跪在子的‮腿雙‬間,扶著硬硬的東西,練地抵住水淋淋的陰戶,然後把住子的肢。

袁芳心領神會,用力向後一頂,啵滋一聲,兩人合在一起。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牧童的歌聲: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揮動鞭兒響四方,百鳥齊飛翔。

要是有人來問我,這是什麼地方?我就驕傲地告訴他,這是我的家鄉。

營地中央,熊熊的篝火燒得正旺。架子上,烤全羊正滋滋滴油。

程教練一面練地翻轉著羊身,一面不時地把烤好的削下來,放進旁邊的大鐵盤。鐵盤滿了,鐵盤空了。鐵盤又滿了,鐵盤又空了。一隻肥羊,很快就只剩下架子。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送來遠處悠揚的琴聲,大家三三兩兩地閒談著。

程教練把艾草一樣的東西在篝火上點著,然後一束束在蒙古包周圍,說是防蚊蟲。忽然,他間的手機響起來,他停下手裡的活兒,躲開喧鬧的人群接話去了。

袁芳抱著膝蓋坐在火邊,雅琴走過來坐下,對她說:“小芳,去年我去總部開會,聽到了些傑克的傳聞。”袁芳望著火苗,沒什麼表情。

雅琴繼續講到:“到加拿大不久,他老婆就和他離婚了,他們早就本來就過不下去了,那女人狠敲了他一筆撫養費。

傑克心情不好,就喝酒,越喝越多,工作也越做越糟,後來公司就把他勸退了。有人說他回老家開了一個汽車旅店,他們那兒沒有多少過客,吃不飽也餓不死。”袁芳沒有講話,臉不好看的,雅琴趕緊換了一個話題:“我還聽說了咱們原來兩位老總,他們把退休金和積蓄都投進了金融股,前兩年賺得缽滿盆盈,後來把房產都抵押出去了,想再撈一把,沒料到華爾街一下子出了事。”又過了半晌,袁芳才開口說到:“上了月,咱們駐揚州的代理回來述職,他說他知道王彼德的一些事,我還沒跟徐倩說呢。王彼德離開咱們這兒,回老家和他媽住了一年。他爸早沒了,後來他媽也去世了,他就去泰州當小學教師,教英語。再後來他不知怎的,志願去了蘇北和山東界處,在一個窮極了的鄉村小學當民辦教師,語文算術圖畫什麼都教。他在咱們這兒的那些錢,修校舍用了一部分,買書本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也都貼給窮孩子們了。村裡有一個寡婦,男人原來也是民辦教師,生病沒錢治,留下兩個孩子就撒手了。王彼德和那女人住在一起,聽說對兩個孩子很好。”雅琴聽罷,長嘆一聲:“人啊人,為什麼非要撞得頭破血才懂得好歹?”這時,程教練接完電話走了回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們小夫談吧,我不打攪了。”雅琴笑笑便走開了。

文若和吳彬也正在閒談著,這兩年他們走得很近,幾乎無話不說。他們談得最多的是學術,當然,偶而也講講私事,比如現在。

“老文,上個月去美國開會,見到你導師了?”

“唉,小吳,又取笑我!提起來真丟臉,我導師說,他一直留意我發表的論文,他認為,我回國這幾年水平在下降!你說,這能怪咱們嗎?咱們一半的力,都用在際應酬拉關係結人脈上面了,中國特,老頭子哪裡想像得出來!還有,這職稱的事兒也是一塊心病,當年回來的時候太老實,沒堅持要正教授,當時說是沒名額,過年就提,你看多少年過去了,還吊著。”

“是啊!”吳彬頗有同“我是真煩這一套,可人在江湖啊!我是土博士,評不上正教授也就算了,老文你還真有點兒虧。”

“其實我也無所謂,問題是現在教授本不值錢,阿貓阿狗都是教授博導,結果我連不值錢的東西都不到,這不是噁心人嗎?”

“老文,問你一個事兒,你和李副校長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當初你回來時,他是幫過忙的,大家都說,你們倆都是加拿大海歸,應該是串通在一起的,老文你別生氣啊,大家確實是這麼估計的,怎麼後來你們搞得水火不容呢?其實我對他也有意見,前些年我在系裡抓工商行政管理班,有些油水,他看著眼紅,就收回去,給了他的一個親信,就是你們那兒的倫琴皇后她男人,姓王,一個很沒出息的傢伙。對了,聽說老校長前一陣子中風了一次,要退了,李副校長內定接班。”文若長嘆一聲說:“說來話長,我們這些海歸,在國外就不團結,姓李的呢,是老博士後,我呢,一畢業就上班了。這種情況在國外的中國人圈子裡,就是我看不起他,他對我羨慕嫉妒恨。”文若悵然若失,停了很久,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當年我還得罪過他。”吳彬正要繼續追問,雅琴走了過來,兩人趕緊閉嘴。

“說什麼呢?怎麼不說了?”雅琴問。

“說你呢,說你越來越年輕了!”吳彬笑著回答。

“貧嘴,真是近墨者黑!小吳,你的小芸兒叫你,說她累了,要你抱她進去睡覺。”

“好的好的!”吳彬一溜煙地跑開了。

雅琴和文若相視一笑。

程教練拉著袁芳往黑暗裡走。

袁芳一面跟著,一面忸忸捏捏地說:“白天不是已經過一次了嗎?怎麼還要?”程教練停下,沒有接她的話,小聲說:“小芳,是健身房打來的,說是稅務局來查帳,咱們請人做的帳被人看出破綻來了。你別急,我得連夜回去,可能咱們家得破點兒財了。咱們別給別人敗興,我悄悄地走,回頭你跟他們說一聲,坐他們的車回去,行嗎?”

“我當然行,你也別急,破財免災。”袁芳緊張起來。

“他媽的,當初倒沒聽你的,多出點錢請個好點兒的會計,我得走了。”

“小心點兒,副座上有紅牛,隔兩個小時喝一罐,聽話啊。”袁芳送走了丈夫,回到篝火邊。她知道,這是個事兒,也可以不是個事兒,花錢吧!這時,吳彬走了過來,坐下來,遞給她一個小鍋,裡面飄著茶香。

“芳兒,小芸兒煮的茶,你的胃不太好,吃了羊,喝口茶吧!”

“嗯,謝謝。”袁芳端起鍋,喝了兩口,問:“小芸兒呢?”

“她先睡了,她從小體質弱,容易累。”

“是嗎?”一陣沉默。

吳彬又開口說:“芳兒,小程下午跟我講了他的苦惱,他爸媽想要你們再生一個孩子,你不太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袁芳直截了當地回答“他媽是家庭婦女,我又不是!再說,如今生孩子和過去不一樣,不光要管吃飯穿衣,還要管教育,多累呀?”

“我知道,我知道。”吳彬趕緊點頭稱是,想了想,又說“芳兒,能生還是生吧,你看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懷不上。你再考慮考慮,小程是個好人,別讓他夾在中間太為難,他很愛你。”袁芳低下頭,拿起一樹枝撥著火,半晌才說“我知道,我再想想,其實,孩子也是累贅。我看得出來,小芸兒非常愛你,她比我好多了。”

“別這麼說。”吳彬打斷了袁芳“當初是我不好,我窮,沒有把你照顧好,老早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芳兒,生孩子的事你好好想想。我媽常說,人到老了,才發現什麼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孩子是自己的。”袁芳點點頭。兩人沒有再說話。

那邊,雅琴和徐倩也正說著悄悄話。

“琴姐,你說,你的魅力怎麼就這麼大?我們家老男人,至今還想著你呢。”

“是嗎?現在還這樣?”雅琴多少有些吃驚。

“可不是嘛,雅琴姐,不瞞你說,”徐倩湊到雅琴耳邊,小聲說“每次親熱,我都要打扮成你的樣子,他才來點兒神,前兩年還管用,現在越來越難了,主要是我們家的公司快做不下去了。”

“唉,他那是因為沒得到,男人嘛,沒吃到的那顆葡萄最甜。”雅琴苦笑了一下,說“小倩,如今誰家不難?我們家文若,被職稱這件事兒搞得灰頭土臉,幹什麼都沒神,反正咱們中國女人,那方面要求本來就不高,孩子都大了,隨它去吧。”

“嗯,說得也是。”徐倩說“對了,提正教授的事兒,小芸兒說那個什麼李校長是關鍵,她讓吳彬去套近乎送禮,吳彬抹不開面子,小芸兒準備親自上,走夫人路線。我看小芸兒平時裝純,其實特。”雅琴陰沉著臉,沒有接話。

徐倩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雅琴姐,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您當年辦科工委那個項目的時候,不是和他們的孟書記打過道嗎?他有個侄子,您知道的,在稅務局。他們稅務局要搬新地界兒,這園林綠化肯定少不了,您看能不能給說說?”雅琴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小倩,不是我不幫你,孟書記人品還湊和,拿了你的好處,答應下來的事,最終會給你辦,問題是,他離休好幾年了,據說叔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官場上父子都不認,你覺得有用嗎?這麼拐彎抹角的,我就怕巧成拙,還有,那個稅務局的,袁芳認識,具體情況我不瞭解,反正袁芳特別不喜歡他。”徐倩低頭不語。

火苗漸漸地暗了下來,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人們三三兩兩地離開,都回去睡覺去了。

“唉,小倩,天無絕人之路,這麼晚了,我們先睡吧。”不知何時,一朵烏雲飄來,遮住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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