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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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笑什麼?不癢了嗎?”她懷疑地看他。

“癢,還是很癢。”他說著就要去抓臉。

“別抓啦,都破相了。”

“這不正合你心意?這樣就不會有漂亮妹妹來巴結我。”

“說什麼三八話!”她重捶他背後。

“再用力點,我正好在痠背痛。”

“去!”她見到那勾起來的嘴角,就知道小狽變身成為大海怪,不用再跟他客氣,同時她也安心些了。

“年紀輕輕喊什麼痠背痛。有問題自己去找按摩師傅,我不按免錢的。”

“唉。”他兩手握拳,往臉皮,像極了小孩哭著臉。

“都說別碰臉了,怕破皮染。”她看著好笑,但還是要制止。

“可是癢啊。”望著他臉上一顆顆小紅疹,猶如讓蚊子叮了似的紅豆冰,搭上這張眉眼分明的俊秀臉蛋,十足的卡通誇張效果,顯得滑稽可笑極了。

相處久,他由最早的故作神秘,然後是賣幽默或特權,到後來在她面前,他再也不刻意做作,有話宜說,還帶點撒嬌意味,出孩子般的本

可不是嗎?剛才的“吵架”他早就放下身段了,兇惡地吼完兩句後,再要他們有活動時找他出來玩,簡直就是個不甘寂寞的黏人小男生....

她忍不住以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隨即縮了回來。她沒忘記,他不是可以隨便摸頭捏臉的小男孩,而是一個滿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了。

“這疹子不會傳染的,怕成這樣?”他似乎不滿她只碰他一下下。

“怕了還幫你亂拍!我是看你滿面全豆花......”她忍不住笑出來,隨即很正經地說:“抱歉,我不該將我的快樂建築在你的痛苦上。”

“能夠娛樂傅副科長,這是我的榮幸。”

“別說這個了!”她臉一熱,又擔心地問:“現在覺得怎樣?”

“癢啊。”

“自己想辦法。”

“唉。”他只好伸手去抓臉。

“別啦!”她趕緊扯回他的手。

“你不幫我抓,又不讓我抓,我是要怎麼辦?”

“別吵!”她以五指輕輕點了他臉龐幾下,留心他的神情。

他轉過臉,與她四目相對,距離之近,呼息相遇,她心頭猛地一跳,還是快快縮了手,改為繼續幫他拍打手臂和背部。

他沒有抗議,也不再說話,兩人又是拍拍打打個不停,出租車司機當他們是男女朋友打情罵俏,不時從後照鏡裡偷瞧他們。

來到王家所在的大樓,傅佩珊送貨到家,陪伴小王子上樓﹔她一定得看到他吃了藥沒問題,今晚才能放心回家睡覺。

王明瀧一打開門,立刻蹬掉皮鞋跑進去,將她丟在玄關處。

“喂......”這小子跑得真快。她探進頭,看到客廳裡坐著一個婦人,正起身往王明瀧跑進去的走廊方向探看,那手勢和身形似乎想要喊他,卻沒開口說話,轉過身來,就與她打個照面。

“啊!是夫人。”她只在照片上見過高貴的總裁夫人,如今穿著睡衣搭線外套,突然活生生走到她面前,著實令她一下子轉不過腦筋。

“你是?”

“夫人您好,我叫傅佩珊,是明瀧王業電子財務處的同事。我們今天聚餐,他酒,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回來,他先進去吃藥了。”

“又過了?”王餘美貞回頭望了下,又看向她。

“傅佩珊,傅科長?”她嚇一跳。董娘怎會認得她呢?忙再說一句:“是,是我。”

“我看過員工名單,我記得你的名字。謝謝你送明瀧回來。”

“不客氣。如果沒問題的話,我走了。”有媽媽照顧,應該沒她的事了。

“傅科長,能耽誤你幾分鐘嗎?”怎麼董娘好像不是很擔心她兒子,不需要去瞧瞧嗎?但她只能將疑問放在心裡,隨著夫人的指引,換穿拖鞋,坐到沙發上。

開了大燈後,一個氣派豪華的大客廳呈現眼前,目視面積比她的小鮑寓還要大,看來整層樓都讓王家給打通了。本來嘛,王家一共五個兒女,若再加上孫子,大家全部回來齊聚一堂一定很熱鬧,恐怕這個大客廳還不夠坐呢。

問題是,大姊夫派、二姊夫派、王子派會和樂融融全家團聚嗎?

夫人即使身穿睡衣,仍保持她雍容華貴的儀態,年近六十的她保養得宜,看得出年輕時是個耀眼的美女,講起話來亦是字字輕柔好聽。

“我們明瀧到公司上班,給你添麻煩了。”

“哦,不不,他沒有添麻煩。他很聰明,我們有他幫忙,減輕很多壓力。不過說真的,以他的能力做這事務的工作,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就偏愛做別人意想不到的事。本來說是實習,卻突然變成員工,他大姊夫還打電話來抱怨。我說,小孩子高興,就讓他玩玩。”他是玩真的。傅佩珊不明白夫人是跟李總講臺面話,抑或親戚間的閒話家常﹔她忽然受到,原來小王子他們家人相處時,每一句話都閃失不得,因為在言詞背後都可能有較勁的意味。

“呃,”她就事論事:“明瀧的目的大概是想了解公司的實際運作,接下來他還要去其它部門實習,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以員工身分跳下去做了。”

“這就好。他跟同事之間......嗯,相處得還好嗎?”

“剛來時是有點臭。”傅佩珊嘴快,見夫人仍保持傾聽的微笑,又說:“他很好相處。他工作先做完的話,會幫其他同事處理業務,過生會請同事吃蛋糕,有時中午沒訂便當,就跟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天哪!她好像是來做家庭訪問的老師,在家長面前報告孩子的上學動態,只差沒請家長配合督促教導小孩功課了。

“這樣啊,這就好。”王餘美貞顯得放心。

“我們今天吃飯沒留心他不能喝酒,害他過,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明瀧向來孤僻,不會把他的事情講得完全,連我們當父母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孤僻卻又搞怪愛現的大海怪?傅佩珊懷疑,夫人講的是別人嗎?

“可能是我疏忽了他。”王餘美貞慨地說:“他還小的時候,我臺灣美國兩地來回跑,將他放在洛杉磯的家,換過好幾個美國的、臺灣的褓母。他不哭也不吵,我以為他適應力特別好。他十四歲那年,我帶他二哥回來當換學生,他不肯回來,那時才知道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傅佩珊既尷尬又好奇,接不下話。董娘跟她講這個做什麼啊。

“我三十四歲才生明瀧,可能是年紀大,懷孕時候胃口不好,有欠調養,這孩子生下來就有過皮膚炎,小時候常常發作,長大後好起了,但是食物方面還是要留心,就怕這病謗會遺傳,將來他的小孩也不好帶。”

“夫人辛苦了。”傅佩珊今晚的確被他的發作嚇到,又說:“過是體質問題,不知道他有沒有試過用中藥來調養,或者是練氣功還是做運動來改變體質?”

“我有幫他試過,後來他發病了就自己去找醫生拿藥,這方面他很固執,我也說不動他﹔還請傅科長幫我們一下,提供他一些意見。”

“這個自然。同事之間有什麼病痛問題的,大家都會互相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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