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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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吹得很好,兩年沒聽你吹簫了,沒想到你吹得比以前更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漱玉笑眯眯的說:“因為我的人生歷練更多了嘛,當然會吹得比以前好。”這丫頭在說些什麼啊?阿濟格狐疑的望著她。
“這幾怎麼都沒見你出門,何時變得這般乖巧了?”漱玉低頭把玩著紫玉簫,緩緩的回道:“只是沒了出門的興致,覺得有些沒意思罷了。”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阿濟格關心的詢問:“怎麼啦?瞧你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的,在想些什麼啊?”
“沒什麼。”漱玉抬首,幽幽的望向黑暗中隨風移動的樹影“只是情不自的就會想起…”她的話聲戛然止住。
深深的看她一眼,阿濟格的心中卻突然有所了悟,他的小妹真的是長大了,她一向是無憂無慮的,能讓她煩惱的事不多,但瞧她近來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想來她是已經有了意中人。瞬間,一道強烈的訊息襲入他腦中。這下糟了,太后已經為她決定了指婚的對象!
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漱玉也注意到哥哥的不對勁,她心中的確是有個人,只是初識情滋味的她,尚未有很深刻的受,不過是有些少女思
的傷
罷了。這也是她為什麼又會將紫玉簫拿出來吹的原因。她的心的確對某人略有所
觸,但她還未能深入的去體會這種
覺時,那人卻已經遠離了。漱玉不知道這樣一份淺淺淡淡的相思,能寄往何處,而那人現在又在迢迢大漠的哪一方呢?
三月的北京城,已進入了暖花開的時節,北京城外處處皆是賞
踏青的人
。這一
,漱玉約了承親王府的淑怡格格一道去西郊騎馬踏青。
兩人一路上玩得十分盡興,在“圓明園”內繞了一圈出來,正打算回到城裡,面卻有一匹快馬正朝她們奔來。
淑怡訝異的低呼:“那是誰呀?怎麼騎得這麼快?漱玉,我們快挪到旁邊去,省得讓他給撞上了。”漱玉定眼一瞧,趕忙拉住淑怡的韁繩“等等,淑怡。那人不是薩哈連嗎?”淑怡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已越來越接近。
“啊,真的是薩哈連!”兩人在原地等待,直到薩哈連騎到她們面前勒馬停住。漱玉才開口問道:“薩哈連,做什麼騎得那麼快呀,有什麼緊急的事嗎?”見薩哈連一臉的焦急憂慮,淑怡覺得有些奇怪,薩哈連向來是很冷靜自持的呀!
“哥,怎麼了?瞧你慌慌張張的。”薩哈連只是盯著漱玉,語氣焦急的說:“漱玉,你知道皇上剛剛宣佈了一道指婚的詔令嗎?”漱玉搖搖頭,很興趣的問道:“是誰被指婚啦?”一旁的淑怡卻有了不好的預
。
“哥,該不會是…”薩哈連氣急敗壞的回道:“漱玉!皇上把你指給了蒙古都爾伯特汗的侄子,這次被指婚的人是你呀!”漱玉愣了好一會兒,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
“什麼?你是說皇上把我指給了人?”
“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清楚。”淑怡也緊張的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皇上剛剛在早朝的時候頒了一道詔令,說都爾伯特一族新近來歸,為了加強兩族間的關係,要採取聯姻策略。所以,便決定了要招都爾伯特汗的侄子為額駙,將漱玉格格嫁到蒙古去。”漱玉聽了差點跌下馬“我不相信,我要回去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一說完便策馬疾馳而去。
“漱玉!”薩哈連在她身後喊著,怎麼一下子就跑了呢?唉!
“哥,怎麼辦?”淑怡知道薩哈連一直很喜歡漱玉。
薩哈連又嘆了口氣“先回城裡再說吧!”在鄭親王府,一場風暴正要開始。王爺、福晉,還有阿濟格貝勒和漱玉格格,一家人全員到齊。
“為什麼會是我呢?”漱玉幾乎是語含控訴的叫著,居然要把她嫁給一個她從未見過面的人,這實在太過分了。
“漱玉,你冷靜點。”鄭親王安撫著她。
“這樁婚事是皇上所指的,事關兩族間和平共處的大事,皇上也是看重我們才會做這個決定。”
“阿瑪,我寧願不要這種看重。”漱玉眼眶含淚“我才不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且對象還是個我一無所知的人,你們這麼做太過分了!”鄭親王的心中也不好受,但聖旨是不能違抗的,此時此刻的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安女兒。
“我看讓我進宮一趟去見太后娘娘吧!”福晉開口說道。
漱玉見福晉也是一臉的悲傷難過,遂說道:“額娘,您去跟太后說吧!說漱玉不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我捨不得你們呀!太后一向疼我,我想她一定會替我作主的。”
“是啊,太后這麼喜歡漱玉,怎麼捨得讓她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呢?明天一早我就進宮去見太后。”福晉充滿信心的安著漱玉。
“額娘。”阿濟格有些遲疑,卻又不得不開口:“您忘了當初太后是怎麼說的嗎?”
“什麼意思?”漱玉察覺情況有異,急急的追問:“太后說過什麼話,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曉得?”其餘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回答漱玉的問題,最後還是阿濟格開口向漱玉說明事情原委。
漱玉聽完之後,傷心又難過的看著她最親愛的家人。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的婚姻不能自主是我早知道的事,我很清楚我的身分,但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要你們這樣瞞著我!”說完之後,她轉身便跑了出去。
“阿濟格,你快去追她呀!”鄭親王著急的喊著。
“是。”阿濟格匆匆忙忙的追了過去。
埃晉深深的嘆著氣。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漱玉將自己關在小綁樓裡。第一天,她什麼人也不見,也不肯吃東西。第二天,她開始進食了,認為沒有必要待自己。第三天,她讓阿濟格進到小綁樓內,兄妹倆談了很久。
第四天,淑怡格格來找漱玉時,一見面她便訝異的叫道:“不是聽說你在絕食嗎?怎麼你的樣子…”
“誰說我在絕食的?”漱玉吃著額娘特別吩咐廚房為她做的點心,一面笑眯眯的開口。
“我才不做那種無聊的事呢!”淑怡打量著漱玉,看不出來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開口:“漱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對這次的指婚,難道沒有任何的意見嗎?”
“誰說我沒有意見的,只是再怎樣我也不能違抗皇上的旨意。所以我看開了,一切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啊,你這麼認命呀?”漱玉別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反正一切到時再看著辦羅!”淑怡覺得她似乎話中有話,想了想,又問:“那麼你知不知道關於這位額駙的事?”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綽羅斯,是都爾伯特族長車凌的侄子,年齡好像是二十歲,比阿濟格還小一歲。”
“就這樣?”淑怡揚起了眉。
“是啊,就這樣。至於人家說什麼相貌堂堂、驍勇善戰那些話,我覺得要看過了才準。”
“你還真看得開呀!屆時我若被指婚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像你這樣。”淑怡輕嘆著氣“你難道不會覺得捨不得嗎?你的親人、朋友、喜歡的人…”漱玉臉上現出了些許愁思,好一會兒才道:“雖然捨不得,但也不是這輩子都不能見面,我想到時我一定會很想家的。”說著說著她竟下了眼淚,她邊拭淚邊苦笑:“怎麼辦?我現在就開始想家了,真傷腦筋。”淑怡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知道,漱玉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只是她難過全是因為要離開家人了,想到此,淑怡不
為薩哈連惋惜,自始至終,漱玉都沒有
受到薩哈連對她的一片情意,不過薩哈連雖然可憐,但這對漱玉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漱玉在即將離開北京的前一,獨自騎馬來到上方山。她兩次進入被她取名為“玉兔
”的石灰岩
,自從那次和巴桑來過後,她又獨自來了好幾次。每次來她就坐在地上,對著那隻兔子說話。
“小兔子,今天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明天我就要離開京城了,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唉,也不知道我要嫁的那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漱玉瞪著石頭髮呆,好一會兒後,突然說道:“如果那個人像巴桑一樣就好了。”爾後她不再開口,只是在心中暗自思量,這次到熱河去一定能見到巴桑吧!但見到了他要和他說什麼呢,畢竟她是要去嫁人的呀!想到這兒,竟有一絲心痛的覺,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喜歡巴桑,但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了。這樣也好,反正她與他之間原本就是不可能,誰教她是一位格格呢?
漱玉站起身,走出之後,搬了些樹枝石塊將
口封起。她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發現這個石灰岩
“玉兔
”是屬於她和巴桑的,她希望永遠都不會有其他的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