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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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光明媚，萬物復甦。

  一輛黑的轎車緩緩地停在一座古樸的宅院前。

  朱漆泛舊的院門看著不大，但四周圍了一圈灰瓦白身的高牆，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邊際。

  牆裡頭的柳枝出綠芽，不知名的鳥兒正在歡快地叫著。

  車停穩後，走下來一個年輕女人。

  剪裁緻的西裝修飾出她優美但不單薄的身材，秀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暗金的鏡框在陽光下反出刺目的光芒，令人很難看清透明鏡面後是一雙怎樣的眼眸。

  “是大小姐回來了嗎？”

  院子裡傳出聲音來，厚重的院門幾乎同時打開，探身出來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她看到車裡下來的年輕女人立刻出了笑容。

  “張媽。”

  年輕女人點頭向她示意，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是上午九點五十分，

  “爺爺呢？”

  張媽在前面帶路，笑著回道：“他呀，在院子裡呢，一大早就在院子裡他的花花草草了。”

  院門雖小，裡頭卻別有天。

  沿著鋪地的卵石小路一直走，經過一處月門，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天花圃，此刻百花未開，滿眼皆是新綠，似是天然而成的小溪正潺潺地在其中穿梭。

  花圃中，一位老人正微微彎著給花澆水。

  “老爺子，大小姐來了！”

  張媽是急子，隔著老遠就興奮地招呼。

  年輕女人開口：“張媽，你先忙去吧。”

  她的語氣平淡無常，但聽在張媽耳朵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張媽了手，哎了一聲，便走了。

  花圃裡安靜下來，只剩下溪水動的聲音。

  年輕女人走到老人身邊，很是恭敬地叫了一聲，

  “爺爺。”

  老人沒抬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她來了，慢步走到另一處繼續澆水。

  女人跟著他，配合著他的腳步走得很慢，一邊說道：

  “二叔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老人停在一株衰敗而光禿禿的斷柳前，凝視良久。

  女人不急不躁地等著。

  樹已爛，枝條早枯，任憑再厲害的花農也救不回來。

  過了一會，老人的聲音才沉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