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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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盡，歡楚風的人們終於各自回帳篷歇息了。

楚飄風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雲吹雪的帳篷。

雲吹雪張開雙手，向他看似高壯，實則早已疲憊、空虛的身軀。

室內依然寂靜如昔，在他末開口之前，她絕不過問任何事情。她只正溫柔地為他敞開懷，飽含摯愛的熱吻經由豔紅的櫻注入他體內，赤的相對，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世間的真情。

楚飄風一遍又一遍渴求著她，律動烈而狂野，情像野火燎原，在帳篷裡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雲吹雪卻沒有一絲的抗拒，只是婉轉承歡著。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在發洩，他渴求的是一份不變的真情；而她有，並且樂意為他付出。

一整夜，直到天徵明，他滿身是汗地擁住她。

“對不起，小雪，我傷到你了？”

“傻瓜！”她嬌柔地偎進他懷裡，緊抱住毯下他赤壯的桿。

“對於愛情，是沒有抱歉可言的。”她的體貼，他在心底，無法言喻的悸動在體內竄，只能以更熱情的吻來宣洩。

她可以受到他顫抖的身軀，正承受龐大的痛苦與壓力，無限心疼湧上懷。

他吻了她好久，嗄的嗓音才又繼續響起。

“我給你說個故事。”面對問題的時刻終於到了，她無言地握緊他的手，給他力量。

楚飄風地看了她一眼，愁苦的眼神望向不知處的遠方。

“很久以前，有個男人娶三年，卻未生下一兒半女，後來，他與子的陪嫁婢女私通，想不到那婢女馬上懷孕了，並且在一年後產下一子；這對無嗣的男人而言，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

“但身為正的大夫人卻憂心起了後的地位問題，因此她趕走了婢女，收養那個孩子。兩夫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男孩身上，而男孩也很爭氣，沒讓他們失望。

“只是誰也沒想到，五年後，大夫人懷孕了，又生下一男，這個婢女生的兒子頓成了家族之恥，一個障礙。

“不得已，他們將男孩送上了天山，專心栽培這正所生之子…或許是天生格上的差異，正所生之子在接受繼承訓練的過程中吃足苦頭，而另一個卸下重擔的男孩，也因為生活環境的倏然轉變，子起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他們各自走向了南轅北轍的不同人生。”難怪他不對自己的子女寄予過重的期望；細細品味著他說過的話，雲吹雪這才真正瞭解到這個外表隨、內心卻複雜的男子。

“風！”她不知該如何安他，只好用力抱緊他，以她的真愛撫平他的傷痛。

“小雪，”他揚著眉，習慣地微笑。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放下一切了。看風這麼辛苦，我反而覺得慶幸，那個沉重的包袱，我終於拋掉了。”

“那他為什麼還要對付你？”這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底。

他落寞地搖頭。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很少回家。藝成下山以來，我一直在江湖上，隨過著自己喜歡過的生活，除非特殊的子，像是新年，或者一年一度的英雄大會，我才偶爾回家幫點忙。我不明白，風恨我的理由何在？”而云吹雪卻由他的話中聽出了問題癥結所在。

“你告訴過你弟弟，你絕不會與他爭家業嗎？”

“有必要多此一舉嗎？我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況且，家業由嫡子繼承，自古皆然，我年紀雖比風長，但卻是婢女所生，這一點是怎麼也無法更改的。”

“你是這麼想沒錯，但其它人呢？據我所知，你在江湖上這幾年，立下了無數的功績，擁有無與倫比的名望。你如何能夠肯定，‘玉劍山莊’裡的其它長輩，他們不想有一個更能幹的領導者？”

“這怎麼可能？他們把我的出身當成一種恥辱耶！”

“那是以前。”她愛戀地‮摩撫‬著他俊俏的臉龐。

“也許你不自覺，但你與生俱來的風采是無法掩蓋的。即使沒有高貴的血統、顯赫的家世，你所出來的足以引身邊所有的人；所以你有很多朋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