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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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

一切都很沉重。

四肢無力,身體無力,肌無力,甚至連動一動眼皮,都讓時臣覺得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在他的觸覺應中,有六個東西貼在自己的部——同樣的東西在四肢上也各有一個,左手手腕處有被異物刺入血管的覺,並有體在緩緩輸入自己的體內,右手也沒有空閒,被另一雙略帶冰涼的柔軟小手緊緊握著——這令他的心中微微一動。

1+1=2。

我叫遠坂時臣,男

9273281467124627開十四次方是13。8202。

嗯,智商正常,邏輯正常,認知正常。

恢復了一絲力氣的他,緩慢,但是有力的睜開了眼睛。

但馬上又眯了起來。

在適應了那雖然柔和,但是對長久未見光的時臣來說有些刺眼的燈光之後,他開始緩緩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陌生的天花板,白的被子和單,混合了消毒水、鮮花、還有另外某種雖然不明白,但是明顯屬於自然香味的味道,以及,眼角餘光瞄到的一頭趴在上的漆黑長髮。

在動一下腦袋都困難的情況下,他也只能用眼角的餘光來瞄。

是誰?

這麼想著,他在對方的手中那隻手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沒有動靜?

難道是睡著了?

他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一個靈,對方猛地抬起身子,讓時臣看清了她的面容。

是秋子。

“前輩,你醒了?!”看著表情平靜的時臣,秋子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時臣眨了一下眼睛。

“不要叫…醫生…告訴我…事情。”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並且聲音也低沉微弱,但時臣要表達的意思卻被秋子聽明白了。

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旁邊電腦上正常運行的心電圖,再看看時臣平穩的呼和眼神,秋子最終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於是,一邊看著時臣的臉和眼神,秋子一邊儘量簡短的向時臣講述了他昏過後的事情。

首先,他已經昏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裡,是由菲麗茜亞、空太、紫苑、秋子、先後陪著他的——本來預定是櫻花莊除了真白以外的每個人輪值半天的。

或許是因為發現並且送達得及時,在經過一番烈的搶救之後,時臣雖然還處於昏狀態,但各項狀態都已經恢復了正常人應有的水平——比如說心跳、腦電波、呼之類的。

不過,這只是開始。

在這不算長,也不算短的兩天時間裡,無論是校內校外的大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對於學園祭來說,這個消息簡直壞的不能再壞:作為執行委員會的委員長,許多事情都要通過他來協調指揮,拍板定案——雖然大部分工作已經基本就緒,但僅僅是協調指揮,也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更別說還要不時和有些贊助商之類的勾心鬥角爭奪利益,如今群龍無首,學園祭當中的有些工作當即陷入了半停滯的狀態。

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這卻是一個不錯的消息:那個總是一副盛氣凌人我最正確不討人喜歡的傢伙,早該騰出這個位置了,接下來,就是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刻了。

這是校內的,在校外,情況也與之有些相似:討厭他的人恨不得放鞭炮來慶祝,而關心他的人則恨不得他立刻好起來。

而無論對他持何種態度,大家首先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探病——無論是想看他笑話的人,還是關心他,以及兩者兼有的人。

最先到的是最早得到通知的某位家主,不過在得知他的狀態平穩之後就離開了——聽到這裡,時臣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桂雛菊和大小姐這一類和他關係最好的是第二得到通知的——在聽說時臣因為過度疲勞被送進icu病房之後,她也顧不上學園祭的事情,當即請假來看他,看到他的各項體徵已經恢復正常之後才勉強放下了擔心,告辭離去。而大小姐則一直都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無言的看了他一陣之後,冷哼一聲,和其他人連招呼都沒有打,帶著不明所以的欠債管家走了。

第三批到的,人就比較多了——言葉、星奈、學生會眾人、某位姐姐大人和她的朋友們…鮮花和水果也是他們帶來的。

“嗯。”聽完,時臣輕輕嗯了一聲。

“現在,可以去告訴醫生了吧,前輩?”時刻注意著他的秋子問道。

時臣眨了一下眼睛。…在清醒過來之後,其他絡繹不絕的探病大軍紛紛而來。這些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和槙島家有關係的,一種是和他本人有關係的。對於前者,他只需要見一下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只要讓對方把禮物留下意思到了就行——對於有著‘病人’這個身份的時臣來說,修養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將每個人都見一下的話,那他也就不用修養了。

比如槙島家本家,就派出了他的姐姐香織來看望他。

由於平時和家族的聯繫無限接近沒有,所以當香織看到時臣的樣子之後,當真是大吃一驚——以前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看到這個弟弟,對方都是一副不動如山威嚴滿滿的裝x樣,而現在,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的他,渾身上下卻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虛弱。

一時間,她的心中浮起萬千思緒。

“時臣,香織姐姐來看你了。”輪值看護他的菲麗茜亞走到邊,輕聲對他說道。

雙眼張開,兩道冷漠的目光掃視,然後直刺香織,讓她瞬間明白,這個弟弟,還是原來的樣子。

“你來了。”和他的眼神一樣,時臣的聲音虛弱、威嚴而又冷漠。

“嗯。父親和爺爺讓我來看看你。”香織機械的答道——話一出口,她就暗叫一聲不妙。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時臣,眼中馬上帶了一絲嘲諷——如果不是身體實在虛弱的話,說不定還會加上一聲冷笑“看我死?讓他們失望了。”

“時臣…”菲麗茜亞小聲的無奈勸阻道。

“你還是這樣。”香織嘆了一口氣“父親他,其實也是愛著你的。”

“他更愛錢。”時臣繼續言簡意賅的說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看時臣一副拒絕的樣子,香織滿腹概,但又無從發出——即使發出了,得到的也多半是這個弟弟再次固執己見的回答。等到時臣咳嗽了兩三回,並且又閉上了眼睛之後,她也意識到,對方這是在送客了。

“時臣他說的那些話,香織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大概只是在賭氣——病人的心理,總是有些脆弱和微妙的。”陪著她走到外面之後,菲麗茜亞有些安似的對香織說道。

“嗯。”香織掛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我知道的,這一段時間,麻煩菲麗茜亞你了。”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菲麗茜亞微笑道。

是啊,確實是自己應該做的!畢竟,那個傢伙為了自己,也真是蠻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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