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楊申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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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申動的差點大叫出聲，攥著拳頭，幾乎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此時內心的興奮和痛快。就像一個得了絕症而快死的人忽然痊癒的心情。咧著嘴巴，想要大笑，卻又笑不出聲。一把抓住葉傾城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楊申呼急促，想要對葉傾城說些謝的話——或者是讓她分享自己此時的快樂心情，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怎麼了？”葉傾城被楊申的舉止嚇了一跳。

“我，我好了！”

“什麼好了？”

“我…你看！”楊申動的說不出話，乾脆低下頭，示意葉傾城看向自己襠部的帳篷。

葉傾城一愣，低頭看去。待看到那不雅的突起，這才明白楊申話裡的意思。見老同學“大病突愈”葉傾城也很是替他高興，隨口說道:“哈，恭喜啊！”說罷，又不有些疑惑“怎麼突然就好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剛才被你一碰，就好了…”說著說著，楊申的臉就產生了奇怪的變化。自己竟然在知道她葉傾城是個男人的情況下還…還無恥的硬了…而且還是在先前本是陽痿的情況下硬了…楊申的下巴不自覺的哆嗦起來，抓著葉傾城肩膀的兩隻手也不自覺的用了一些力氣。

“被我一碰就好…”葉傾城的嘴巴保持著“好”的口型，原本喜滋滋的表情僵在臉上。看著楊申，進入石化狀態。因為被自己碰了一下，就治癒了陽痿的病…這…這也太…太那什麼了！

一陣風吹過，紙屑飄飛…

原本熱熱鬧鬧的街道，好像忽然冷清了下來。

鳴笛而過的汽車彷彿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遙遠的讓人覺不到它們的出現。

肩膀被楊申抓的有些疼，葉傾城不凝眉抱怨道:“你疼我了。”說罷，再品一下自己剛才的話，立時臉漲得通紅。仔細想來，剛才那種話好像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女孩兒說的是最多的…

楊申觸電般的趕緊推開葉傾城“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結結巴巴的說著，楊申連連後退幾步，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變成了紅。腦子裡亂的像一鍋粥，他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是強烈的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某些地方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種尷尬場面而疲軟，反而那種久違的雄風似乎隱隱有達至巔峰的趨勢。

面對一個男人，自己竟然…

自己竟然…竟然對一個男人有那種猥瑣的想法…

楊申痛苦的想大喊大叫，努力的暗示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最後的結果卻和楊申所希望的恰恰相反。那裡不是漸漸疲軟，反而是愈發堅…

“啊…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楊申決定逃跑。不等葉傾城答話，便飛一般的跑掉了。

不不不！自己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對一個男人有想法！我明明不喜歡男人啊…楊申快要瘋了，咬著牙仰著頭沿著大街狂奔。他想要把“意”化為動力，努力消耗自己的體力，以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腦海中不受控制的迴盪著剛才跟葉傾城的一言一語和輕微的接觸，身體的一側和兩手之間竟然好像還能覺到葉傾城的體溫…

錯覺！一定是的！平時自己跟許多長的很漂亮的女人和很帥氣的男人開玩笑般的摟摟抱抱甚至“赤誠相見”也沒有今天這種覺的！

自己的心理問題一定更加嚴重了！一定是想“硬”起來想瘋了。剛才一定是本就沒有“硬”起來！對！一切都是錯覺！

“你這屬於心因障礙的一種，一種另類的急應反應。身體本身應該是沒有病的…”當年的某個心理醫生的話猶在耳際。

楊申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方。腦海裡一直在迴盪著一句話:他是個男人啊！自己又不是gay，怎麼能對他產生興趣！

他寧願接受陽痿的痛苦，也不想承認自己剛才竟然對葉傾城一個“大男人”產生了“趣”一定是自己的心理疾病更嚴重了…

等楊申累的再也跑不動的時候，便癱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休息。

眼前的街道上人不多，看起來稍顯冷清。不遠處，幾個醉酒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叫罵著。時不時的還有幾個衣著暴的時尚女郎經過。

幾家小型的練歌房門口的霓虹燈不厭其煩的按照一個節奏閃來閃去，幾個洗頭房裡曖昧的光散出來，鏤花窗簾後面隱隱約約的誘惑身影勾引著行人的視線。

這裡，距離小城市一高足足有五里路遠。

一口氣跑了那麼遠，楊申得像條狗。休息夠了，看著洗頭房裡曖昧的彩，又忽然想到，因為當年被揍的事情，自己到現在還是個‮男處‬。既然已經好了，那就應該去享受一下做男人的快樂。

至於葉傾城，管他呢！反正以前也不是什麼好朋友，只是相處幾個月的普通同學而已。就算自己不小心對“他”有了什麼想法，別人也不會知道！大不了以後不再去找“他”了！

楊申終於“冷靜”了下來，決定不再去想葉傾城給自己帶來的痛苦打擊。他要去享受男人應有的快樂——或者，只是想證明什麼？誰知道呢。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打定主意，楊申便站起身，氣宇軒昂的走進了附近的一家看起來不是那麼高檔，卻也乾乾淨淨的“紅磨坊”洗頭房。

小姐們並不像電影小說裡描寫的那樣熱情，一個個帶著職業的笑容，跟楊申談好了價錢，領著他進了一間狹窄的小黑屋裡。

二十分鐘後，楊申垂頭喪氣的如喪家之犬一般從“紅磨坊”裡走了出來。他的背後，領他進屋的小姐正在跟同事們嘻嘻哈哈的說笑著:“硬都硬不起來，哎，可惜了這副長相，把我嘴巴都累痛了…”楊申失敗了。一切就如往常一樣，努力了許久，仍然毫無反應。小姐的話像一鋼針，得楊申神幾近崩潰。

“連吃偉哥都沒用，看來你心理上的問題很嚴重啊…”心理醫生彷彿又出現在了眼前，絮絮叨叨的話像刀子一般深深的割在楊申的飽受創傷的心靈上。

“滾開！”楊申神經質一般的忽然抬頭大吼，似乎是想把腦海中的心理醫生給趕走。看著眼前投來差異目光的行人，楊申很想哭。

路上的幾個剛好經過的行人轉頭看了楊申一眼，低聲咒罵了一句，繼續走自己的路。

楊申深一口氣，行屍走般的往前走，待走到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鋪門口，才在路邊蹲坐下來，點上一支菸，有氣無力的了起來。

腦子裡像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又像是滿腦子的煩心事，幾乎把腦袋給脹破。

他身後的店鋪緊閉的卷閘門上，一張張大小不一的牛皮鮮廣告很是醒目。

“專業治療陽痿早洩，功能低下”、“祖傳秘方，增大不用愁”、“誠聘男女公關，月薪30000”、“快速辦證，手機:138

******

”

…

楊申腳邊的菸頭兒越來越多。丟下一個菸股，再去摸煙盒，才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雙手進頭髮裡，楊申真的很想大哭一場。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樣，為什麼那麼不爭氣！剛才明明硬了的…難道真的是錯覺？！

又或者…

難道自己真的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了？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男人？

可是…平時跟一些小弟整天在一起瞎鬧，也沒什麼啊…或者說…

只有在葉傾城面前才會顯雄風？

這怎麼可能！自己跟“他”自打認識以來，說過的話統共沒有超過二十句。自己也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

“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讓你變成這樣的？有句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也是心理學上常用的治療手段。也許那個害你成這樣的人可以幫你…”心理醫生的話再度迴盪在楊申的腦海裡。

楊申使勁抓著頭髮，似乎是想把頭皮給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