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高山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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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尚未消失，大地剛剛甦醒，勤勞的啄木鳥就在密林深處開始了它們的晨唱。緊接著，從那翠綠的橡木林和濃密的松楊林裡，各種各樣的鳥兒，都以它們獨有的音吵鬧起來。天變得明亮柔和了，赤的朝霞像透明的紗幕籠罩著森林，林間的白霧也變成淡淡的胭脂在樹枝間脈脈地顫。

太陽終於在遙遠的森林之上探出頭來了，好像是從深淵中升起來似的。彷彿有什麼神聖的看不見的手，把這閃閃生光的巨大圓盤，高舉在睡意蒙朧的大地之上，以其幸福的光芒，祝福著大地上的萬物，拉達跪在路邊的巨石之上，在這神聖莊嚴的光景之前，默默地閉上了卑微的眼睛，完成了最後的祈禱。

雷、芙瑞蓮和艾兒靜靜地等待拉達完成他每天早上必須的祈禱後，一起踏入了通往阿爾泰山脈深處的山中小道。他們在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就出發了，這次到瑪莎鎮帶來的一百名銳騎士並沒有一個隨之同行，因為假如真的發生了什麼衝突以高山矮人在阿爾泰山脈西部的勢力，就算雷多帶十倍的戰士一起前去也沒什麼大用，這一百騎士純粹是為了向瑪莎鎮的居民展示領主的威嚴與權勢，保證以後發佈到這裡的命令的權威。

來到普通人類不會涉足的山脈中，艾兒摘下了幻影面具，出了俏麗無匹的容顏和後面茸茸的尾巴，芙瑞蓮也不再遮掩埋在長髮下的尖尖耳朵，這些明顯的特徵很輕易地就暴出她們的身份，讓目睹拉達大為驚訝，對能夠擁有這兩名不同種族美女為伴的雷更是欽佩不已，一般的人類貴族哪裡能有這樣的豔福！

雷之所以讓她們以本來的面目出現，也隱含著要出人意料，讓那些高山矮人不敢小覷的意味。

山中的小路崎嶇難行，過膝的野草常常遮蓋住前行道路，讓人分不清方向。不過拉達一到了這些地方就顯示出血脈中傳承的特殊能力，雖然很多年沒有深入山中，但依舊門路地帶著三人翻山越嶺，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茂密森林，始終沒有失方向。

經過差不多半天的行程，幾人再翻過一座山坡，眼前的天地突然開闊起來。重重的山嶺之中，一條蜿蜒深入前面山谷之中青條石鋪成的道路呈現在幾人眼前，一直延伸到眾人所處的山坡之下。

拉達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指著前方的道路興奮地說道:“大人，您看，這就是著名的提卡班之路，本來它一直通往山脈外圍，可以直達瑪莎鎮，幾十年前由於戰爭的緣故被譭棄了前面的一段。現在我們找到了這裡，只要再走上一、兩個小時的路程就應該可以到達矮人山城通了！”雷看著這條修築在山脈之中的寬闊道路，提卡班之路依山勢而建，和連綿的群山彷彿溶為一體，讓他不對高山矮人卓越的建造藝術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

四人走下山坡，剛剛踏上提卡班之路，路邊的濃蔭遮蔽的樹林中突然飛出了兩短矛，呼嘯著向著四人所在的位置了過來！

拉達頓時嚇了一跳，雷卻不動聲地拉住了正要有所動作的艾兒和芙瑞蓮，他一眼就看出這兩支短矛的位置在幾人前方几米處，顯然是在發出警告而不是直接攻擊。

只聽“鏗鏘”兩聲，兩支鐵製的短矛狠狠地在青條石上，矛尖深入石頭達幾釐米之深，尾柄猶自顫抖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我是帕蘭瑪莎鎮的鎮長拉達，奧古斯塔斯的後裔，今天是來拜訪偉大的高山之王巴特利米大首領，同胞，請不要發起攻擊！”拉達對著短矛來方向的密林中大聲喊道。

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兩名穿著皮甲手持短斧的矮人從草從中走了出來，只到雷膝蓋的野草幾乎漫過他們的部。

“外來人，我們不歡人類的訪客，你們還是回去吧！”其中一名矮人皺著眉頭用生硬的大陸通用語說道。他的樣子相當年輕，矮人的年齡可以從他們從來都不刮的鬍子上面看出來，鬍子越長年齡越大，當然他們鬍子的生長速度要比人類慢。

“小夥子，還請你稟報一聲，就說新任帕蘭領的領主和來自呼嘯森林的靈小姐以及他們的妹妹有重要的事情拜會巴特利米大首領，如果他表示不願意會客，那麼我們馬上離開。”拉達不慌不忙地說道，這番說辭是他和雷事先商量好的，應該不會被拒絕。

年輕的矮人有些猶豫，他和同伴商量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同意了拉達的建議。矮人從帶裡摸出了一個扁扁的銅笛，放在嘴裡吹奏出奇異的韻律，高昂悠揚的笛聲迴盪在群山之中，很快的遠處傳來了類似呼應的笛聲。

拉達在雷旁邊輕聲說道:“這是我們高山矮人獨有的傳訊方式，通過魔笛發出的聲音，幾十公里的路程只要經過三四次傳遞就可以到達，平時也可以用來聯絡同伴發出警報等等。”雷心中一動，這種傳遞訊息的方式在短距離內用在軍隊中傳遞情報上面應該效果非常好，遠比靈信鴿來得方便、安全，有機會一定要從高山矮人那裡偷師過來。

兩名矮人哨兵哪裡知道雷心裡轉動的是這樣的念頭，當他們聽到遠處傳來的笛聲時，臉上的戒備傲慢之已經消失不見，那名年輕矮人恭敬地說道:“幾位尊敬的客人，我們的大首領表示非常歡你們的到來，他已經派出了豹騎車過來接你們，請你們稍作等待。”

“那就多謝了！”雷微笑道。幾人便在兩名矮人哨兵的陪同下靜靜地等待那個所謂的豹騎車的到來。

左右無事，雷不悄悄觀察了那兩名矮人哨兵幾眼，他們的身高最多不過一米三、四左右，暗綠的厚實皮甲套在強健的身軀上，遮蓋不住一塊塊凸起的肌，也許是長期生活在高山中的緣故，矮人的皮膚呈棕銅，隱隱泛著光澤。

雷還注意到，在他觀察兩人的同時，那年輕矮人也不時地偷看艾兒和芙瑞蓮，由此可見兩女的魅力已經超出了種族的限制，這個小小的發現讓雷不為之莞爾。

等待並沒有費多少的時間，他們沒過多久就聽到道路那頭遠遠傳來呼喝的聲音，緊接著一架馬車很快就出現前方道路的轉角處。這架疾馳而來的馬車是敞開式的，最奇特的是拉動車輛的不是馬匹，而是前後八頭幫著繩套、身形矯健的黑豹！

難怪這叫做豹騎車，原來是用豹子拉的馬車啊！雷這倒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特的載人車輛。豹騎車很快就來到眾人前面，衝在最前面的兩頭獠牙畢的黑豹停止前進後，前肢伏地衝著雷呲牙咧嘴發出低低的咆哮，似乎隨時都會猛撲上來。

拉達頓時有點臉發白，芙瑞蓮卻微笑著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去撫摸那兩頭黑豹的頭顱。

說來也怪，剛才還兇相畢的黑豹一見到芙瑞蓮就乖乖地低下了腦袋，整個身軀都趴在地上任由芙瑞蓮撫摸，溫順得像兩隻小貓。而後面其它的黑豹也差不多如此，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著芙瑞蓮，似乎也在渴望她的撫摸。

本來坐在車架上一聲不吭地矮人馭手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呆了一呆，他隨即微笑地說道:“幾位尊敬的客人，請你們上車，我將帶你們去高山之城通，巴特利米大首領已經在群山之巔等著你們了！”看來悠久的傳聞並不一定都是正確的，據說高山矮人格豪、崇尚力量，從來不耍陰謀詭計，雷今天看來的就未必是如此，這豹騎車明顯有給他來個下馬威的味道，只不過被芙瑞蓮輕鬆破解而已。不過雷轉眼想想也是，一個延續了幾千年的種族，假如真的永遠只是單純善良，那他們恐怕早就消亡了。

邊想著這個道理，雷等人坐上了豹騎車，敞開式的車廂非常寬敞，前後兩排坐下六、七個人綽綽有餘，芙瑞蓮和艾兒一左一右靠著雷坐在前排，座位上墊著厚厚的獸皮，倒也異常舒適。

啪！矮人馭手輕叱一聲，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抖出一個鞭花，八頭黑豹馴服地繞個圈子將馬車拉調轉個方向，開始向著前方奔馳，速度越來越快。…ps:一直在關注地震的種種消息，在這裡祈願所有的讀者朋友們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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