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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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去見周伯伯,好不好?讓…讓我安心,好不好?幫幫我…好不…”來不及說出最後一個“好”字,她已被睡魔征服。
蒲司揚緩緩抬起她下巴,纖長的睫悄然垂落,微啟的
辦輕吐著規律的氣息,她像個孩子般沉沉睡去。
“真是個傻瓜…”他傾身,情不自地在她髮鬢印下一吻。
雙臂漸收漸緊,他將她牢牢擁在懷中,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純真睡臉,原本冷漠的黑眸競不知不覺地浮現溫柔。…。。子沉睡的臉龐平靜安詳,周永維握著她的手,輕輕在她身旁說話。
離開在即,他能做的也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與司揚見面。
司揚終於肯見他,而他卻侷促了起來,只因他總會忍不住想起當年…當年的周永維,一心衝刺事業,對於叛逆期的蒲司揚,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瘋狂投入工作的衝動,只要一想起月雲的父親蒲老爺輕視的眼神,哪怕拚了命,他也得闖出一番事業。
“一個打零工的,沒家世、沒背景,能有什麼出息?你若是執意跟這個窮光蛋走,這輩子都別再給我踏進蒲園一步!”蒲老爺這句話他永遠忘不了,也成了他打拚奮鬥的動力。他要證明給蒲老爺看,就算沒家世背景,只要肯努力,一樣可以成就事業。
他做到了。
堡廠每天有接不完的訂單,滿滿的生產線、白花花的鈔票,這是他最順遂的時候。
可他也已經嚐到走下坡的滋味了。偶爾情緒低落,他總會不想:事業的挫敗、紹宇的死,是否正是他當年傷害司揚的報應?要不是他將全副力氣放在事業上,他就有較多的時間來關心司揚了。孩子的心態有異,只要及時調整,便不至於偏差,可他們匆略了這一點。
紹宇在十歲前,體弱多病,蒲月雲的費心照料看在蒲司揚眼中,很不是滋味,但他終究是個孩子,他因吃醋而做出許多反常的行為,做父母的能理解,卻沒認真看待,只覺得等他再大一點,這些問題都將會解決。
然而,事實卻不如預期。周永維因工作量大增,愈來愈忙碌,蒲司揚也變得愈來愈叛逆,蒲月雲向來軟弱,已經上了中學的蒲司揚,不再是蒲月雲管得住的,但孩子在外惹事又怎能不管?
偏偏管教孩子需要的是耐心與時間,而周永維的耐心與時間又大多用在工作上,每每他回家已疲力竭,又聽見蒲司揚在外打架的消息…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蒲司揚,一個巴掌打掉了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
從此以後,司揚更是變本加厲,經常徹夜不歸。
就在他和月云為司揚苦惱不已時,警局來了一通電話,讓他早已緊繃多時的神經瞬間斷裂。
你家孩子殺了人!員警是這麼告訴他的。
周永維氣壞了,他完全不聽蒲司揚解釋,要警方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絕無異議。
就在他讓憤怒給衝昏頭時,有個人將蒲司揚從拘留所裡帶出來,並查明事實,還給蒲司揚清白…這人正是蒲老爺。
始終為著後繼無人所苦的蒲老爺,早在當初便想將蒲司揚留在蒲園,最後是因蒲月雲堅持要帶著蒲司揚一起離開而作罷。
“當年我要留,你們偏要帶走,我現在倒想問問,你們倆到底會不會教孩子?好好的一個孩子成這樣!”蒲老爺怒衝衝的責備。
“我問司揚他有沒有份,他說沒有,我就信他,花點小錢疏通疏通,這一查,不就全都明朗了嗎?
你瞧瞧這孩子,清秀乾淨、聰明俐落的,哪像殺人犯了?我蒲某人的孫子再怎麼壞,也絕不會壞到去殺人!”周永維和蒲月雲連為自己辯駁的力量都沒有。
蒲司揚冰冷的眼睛定定注視著他們,似乎正在嘲笑他們寧可相信警察的片面之詞,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孩子。
這一切的一切,如同密實大綱,將周永維圍困,令他幾乎不過氣來。
“這孩子你帶走吧!”他終於咬牙說出。
“我們教不了,也管不動他,這孩子的將來任由你安排。”他輕易說出了放棄。
他覺蒲司揚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已經從冰冷漸漸變成了一潭死水。…。。往事已遠。如今,總算是到了重新面對面的時候。
周永維坐著,蒲司揚倚窗而立,從蒲司揚的冷漠看得出他有意保持距離,周永維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一次談,就可換回蒲司揚的諒解或接受。
“司揚,你近來可好?”周永維說得艱澀。
“我聽桂嫂說了,這些年來,你很認真地在經營蒲氏,我想你外公地下有知,一定也能到安
的。”蒲司揚面無表情,顯然對他的稱讚並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