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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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姑娘微笑搖頭說道:“爹!這事與你無關。在慈航蓮舍說什麼也輪不到爹動手。何況爹的身子…”姚於海此時搶著問道:“聽何副總管方才的稱呼,想必尊駕就是趙雨昂。好極了!孛羅丞相要的就是你,只要你能跟我們走一趟,何必讓何副總管為難。”趙雨昂對小梅姑娘笑笑說道:“小梅!聽到沒有,他們找的是我。”小梅姑娘剛叫得一聲:“爹!”紫竹簫史上前走了幾步,站在小梅姑娘身旁,挽著她的手笑道:“小梅!在這種情形之下,你爹孃會讓你去舞刀劍嗎?從現在起,你開始慢慢體會父母對你的疼愛吧!”她又抬起頭來,對趙雨昂說道:“雨昂兄!你願意讓小梅為你擔著心事嗎?說實在的,雖然你的內力深厚,但是你受創不輕、血不少,這種事是不可以逞一時之氣的。”她摟著小梅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又對趙雨昂點點頭,說道:“就當是你們父女二人讓給我好了。”她說著話,就越過小梅姑娘,紫竹簫史簫已經取在手中,站在慈航蓮舍的空地當中,一身寬大的長衣,風飄動,那分飄逸自然的出眾風華,竟產生一種懾人的力量。

宋寶璋和姚於海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姚於海說話了:“尊駕如此強出頭,所恃的是什麼呢?”紫竹簫史笑笑說道:“不是強出頭,而是不願意有人煞風景。二位你看,趙雨昂兄賢伉儷,特別是他們的千金,久別重逢,洋溢著令人動的親情,偏偏在這個時候,二位恃強前來,要來破壞他們倫理親情,太過煞風景了,這種事我再不管,我還要管什麼事呢?”宋寶璋也朗聲說話了:“聽你說話的口氣,想必是位高人,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找的是趙雨昂,因為他觸犯朝廷王法,你攪入這潭渾水,就是成心與朝廷為敵,犯得著嗎?”紫竹簫史笑道:“二位!容我說句有欠文雅的話,你們是狗咬呂賓,不識真人。你們何必要找趙雨昂呢!找我,才真是你們的大功一件。”宋寶璋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時候薛夫人何寄梅搶著說道:“師姊!你…”紫竹簫史笑笑說道:“寄梅!千里獨行給我很大的信心,使我相信,只要是有良心血的人,應該知道是非曲直。”姚於海立即問道:“你們說千里獨行畢立怎麼樣了?你們是不是殺害了他?還是他中了你們的詭計?”紫竹簫史說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們是既不知己,又不知彼,你們還有所作為嗎?千里獨行的武功不會輕易被殺,他的智慧不會輕易中計,他是選擇了他的良知…”趙雨昂嘴說道:“簫史!這兩個人不懷好心,分明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後援。”紫竹簫史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沒有信心,否則他們又何必等待後援?一個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還能與別人命相搏嗎?如何?是等待後援?還是試試自己的斤兩?”宋寶璋大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就讓你試試我們的斤兩吧!”說著話,上前一大步,右手一順,三尺多長的奇形斧,微帶著嘯聲,斜劈過來。

紫竹簫史手中的簫,長不及兩尺,面臨著這樣的兵刃,在氣勢上就遜多了。

眼見著長斧劈到前,紫竹簫史一擺身,一飄而起,身形彷彿是貼著斧頭一掠而過,只聽一聲極其悠揚的簫聲,紫竹簫史竟然點向宋寶璋的眉心。

這真是少見的打法,貼身進招,只此一著,立即將長兵刃的優點,消除淨盡。

宋寶璋大驚,攻出去的斧頭已經來不及收回,一撇手,長斧垂地,人向後面一倒。

就這一倒之勢,長斧旋迴護住面門,連著滾翻,讓開了五大步遠,一身灰土,狼狽不堪。

再看紫竹簫史,神情飄逸,站在原處,簫用絲綬吊在手腕,輕鬆地說道:“起來!急躁是習武人的大忌,你要攻擊別人,先別出自己的破綻。”宋寶璋滿臉通紅,一雙眼睛冒著怒火,咬著牙,一語不發,倏地二次進身,手中的斧頭,一連攻出幾招。

這回他真是全神貫注,招招都是全力施為,但是,招式不老,出手就變,立即舞起一團斧影,帶動呼嘯的勁風,在攻勢中,時時隱藏著守勢。

宋寶璋本不是弱者,方才一招失算,這回是使出渾身解數,將一柄長柄怪斧的威力,發揮得十分驚人。

紫竹簫史在他這一掄猛攻之下,並沒有還手,只是飄動在斧影重重之中,如同隨風擺柳,尤其是她衣袂飄忽,看出她十分從容。

宋寶璋忽然舌綻雷,動人心魄的一聲暴吼,長柄斧舞動的速度更快了。

紫竹簫史也於此時,凌空一躍,飄出斧影之外,倏又欺身進步,右手紫竹簫在斧影中揮舞起來,立即有一種悠揚的旋律,隨著紫竹簫史揮動的節奏,高低有致,飄舞在這慈航蓮舍的門前廣場上。頃刻之間,瀰漫著一種祥和的氣氛,讓人心裡受到無比安詳和諧與熨貼的滋味。

簫聲隨著舞動的姿態,愈來愈是柔柔地動人心絃。

宋寶璋忽然長柄斧一收,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是十分平和。

紫竹簫史一連使出幾個身段,緩緩地在停下來,簫聲悠然而止,她手持紫竹簫,站在那裡寶相莊嚴。

宋寶璋就在這一瞬間,人彷彿一驚而覺,長柄斧一順而起,橫在前,睜著眼睛說道:“你…會魔法?”紫竹簫史認真而嚴肅地說道:“我不會魔法,在這個世間,也沒有人會魔法。”宋寶璋怔怔地問道:“可是方才你那…簫聲…”紫竹簫史說道:“這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任何一種優美的音樂,都可使人渾然忘我。你聽說過嗎?聖樂作而百獸舞。人是萬物之靈,對於音樂的受,當然更是銳了。”宋寶璋似乎有些茫然,問道:“可是方才的簫聲…”紫竹簫史說道:“我利用簫在攻守招式之中,傳播出一闋南海天籟之音,發出令人心平氣和的聲調。”

“什麼是南海天籟之音?”

“不要去管它什麼是天籟之音,總而言之,是我們南海的一闋音樂,這闋音樂再由我用內力揮舞簫,發出聲音,增強了它人的力量。”

“啊!可是江湖上傳說的懾心大法?”

“我已經說過,不是什麼法,只是用一種比較特殊一點的方式,所發出的一種比較特殊的音樂罷了。”宋寶璋沒有再說話,他回過頭來,他看到姚於海,十分平靜地站在那裡,右手拄著已經出鞘的刀,刀尖戳在地上,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宋寶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問道:“方才我失神的那一瞬,你有充分的機會可以殺掉我,你為什麼不殺我?”紫竹簫史搖搖頭說道:“你的話有兩點錯誤。第一,你方才不是失神,而是被音樂引了你的注意力。這沒有什麼,我說過,真正的音樂,可以引住任何人。第二,我為什麼要殺你呢?我們同是炎黃子孫,而且又遠近無仇無怨,為什麼要隨便殺一個人。”宋寶璋說道:“可是我是追殺…”

“你們不是追殺我,是追殺劍神趙雨昂。”

“你是趙雨昂的朋友,對不對?就憑這一點,你就可趁機會殺掉我。”

“憑你現在這樣的心平氣和地問我的理由,我可以瞭解你已經開始對你的行為,有了反悔之意。無論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人,只要一念回真,就不是敵人。既然不是敵人,就同樣是我的朋友;既然也是朋友,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所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當然會懂!你只要放棄孛羅對你們所說的那一套,你自然就會懂我所說的話。孛羅對你們說,只要不是你們的朋友,就當他是敵人,對不對?”

“咦!你怎麼會知道?”

“這就是孛羅與我們漢人不同的地方,你們連何副總管你們的同僚都可以當做敵人來殺,天下還有什麼不可殺的人?天下還有人可以相信嗎?是孛羅相信你們?還是你們相信孛羅?孛羅不相信何副總管,派你們來跟蹤,難道他不會另派人來盯你們嗎?你可以殺何副總管,別人也可以來殺你!”宋寶璋當時不渾身打了一個寒噤,他回過頭來,再看看姚於海。

姚於海的表情似乎是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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